董老雙手叉腰,目光凝重的走到了窗邊。
如果按照孫院長所說,病人之前已經接受了一次手術,並被發現有任何器質性的病變。
而且從當時到現在,早已過去了一周的時間……
一周的時間沒有排泄,又是腹痛難忍,乃至引發嘔吐和高燒……如果再不采取行動,恐怕市長夫人不僅腸道會出現感染性的壞死,甚至感染會蔓延至整個身體,危及生命……
當然,情況不是壞到一籌莫展,還有一個可行的辦法,可以暫時的緩解。
隻是……
“董老……”葛濤有些焦急的詢問了一聲。
“孫院長,馬上通知手術室,對病人進行造漏手術。”董老沉了一口氣,嚴肅道。
“董老,這個方案,恐怕有些難度……”孫有禮的臉上立刻露出為難之色。
其實,這個方案他也不是沒有想過。
隻是,要是一般的病人,肯定早就用了。
可現在病的是市長夫人,當初不是說是一個小小的便秘嗎?這要如何去和那麽雍容華貴的市長夫人說,要在她的腰間永久的帶上一個接屎的小碗呢?!
再說,即便是市長夫人那裏做通了工作,市長那關又該如何去過?
彭玉璽素有鐵娘子的稱號。
平日裏不僅自己有一番事業,更是支持著丈夫應酬著各方交際。
如果讓這樣的一個人,腰間永遠都有一股屎味,想必市長知道了也是不能接受的吧。
董老一看就明白了,他也知道孫有禮的難處,但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速效療法最為可靠,也是此時最佳的治療方案,“病不諱醫嘛!還是爭取做一做病人的工作吧!”
屋子裏的醫生全都不說話了,誰敢去做市長夫人的工作啊,能做通,也不能去做!
這種尷尬的日子,想必就是日後病好了,隻要低頭看到腰間的接屎小碗,也會如鯁在喉。到時候仁德這些人豈有好日子過?
孫有禮的肩膀也是往回縮了縮,“造漏術確實是目前唯一的選擇,隻是……”
董老大為不滿,向來他說了好的方案,那一定就是深思熟慮後得出的最好方案了,沒人敢質疑的,“隻是什麽!此刻病人就躺在床上,而且病勢如火,隨時都有可能進一步惡化,你們要是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誰來負這個責任?”
屋內噤若寒蟬,誰也沒敢回應。
“你們要是覺得不好開口,我去跟病人講!”董老發了火。
“喂,你聽到了嗎?折騰了這麽一圈子,又是院長,又是衛生部長,這會兒又空降了個老頭,敢情就是要做一個簡單的造漏手術啊!”張毛賽有些感到好笑,又不敢大聲說,隻能掩口極力控製著自己不笑出來。
容小榕麵色嚴肅,她並沒有聽到張毛賽的話,此刻她的腦子裏正飛速的判斷著市長夫人的病情。
正在僵持,vip病房的門被推開了,進來一人輕聲說道:“盛市長馬上就到。”
說完,他又專門叮囑了一句:“盛市長日理萬機,與病情無關的,就不要講了。”
自從彭玉璽住院後,丈夫盛天光每天都會來醫院,但從不詢問治療上的事,他怕因為自己的一些言行,影響到了醫療小組的正常決定。
可眼看彭玉璽一天不勝一天,盛市長也坐不住了。
病房裏,一眾專家聽說盛市長要來,不由自主地雙腿筆直挺立,然後屏聲靜息地站在那裏,靜靜等待著盛天光的出現。
作為華夏國的首都京都的市長,盛天光的地位遠遠超出了一般市長的範籌。
通報後不到一分鍾,雷厲風行的盛天光就走了進來,嚴肅的國字臉上生著兩道濃眉,不怒自威,天生的貴氣。
看到孫院長、葛部長還有董老都在,盛天光的目光並沒有多的停留,隻是點了一下頭,“辛苦各位了!”
說完,他朝董老伸出熱情之手,“董老,麻煩您了。感謝您親自來給內人治病,辛苦了,辛苦了!”
即便身為一方諸侯,盛天光也不敢輕易怠慢了董老這樣的人物,更何況自己的夫人此刻還躺在床上等著人家去救治呢。
董老這回也不托大,客氣道:“醫者仁心,份內的事,談不上辛苦!”
盛天光很快切入正題:“董老,病情現在有結論了嗎?”
“經過仔細的檢查和排除,已經基本可以確定,病人患的是腸道菌群紊亂症!由此引發的胃部不適,和全身感染,出現高燒。”董老解釋著。
盛天光微微頷首,像是認同了董老的結論,“好不好治?有沒有什麽行之有效的治療方案?”
“目前令夫人命在旦夕,唯一能做的辦法隻有一個,也是我們認為目前最佳的治療方案,隻是……”董老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了下來。
盛天光多少就猜到了幾分,他鼓勵道:“董老不妨直說。”
董老雖說不怎麽忌憚,但也不敢真的把彭玉璽當成一個普通的患者來對待,在說出方案前,他決定先鋪墊一番,“打個比方,如果說病人的腸道是一條水管,那麽有一截必經的水管壞了,不能用了,我們就給她改道一下,再造一個通道出來,便於順暢的排泄出體內的殘渣廢棄。”
盛天光就主動問道:“改造?怎麽個改造法?”
董老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如實告之:“其實這個辦法很簡單,也是一個很小的手術,目前國內的技術已經相當成熟,隻是可能外觀上不太好看,甚至需要手動清理,就是……造漏。”
“造漏?!”
容小榕心中大驚,不過是一個……也用得著造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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