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相信了秦不二的話。
他真的沒有辦法忍受這樣的疼痛。
簡直就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他沒有想過,原來疼痛,居然會疼到這種地步,讓他有種現在就恨不得去死的感覺。
“你已經堅持四十秒了。”
秦不二笑眯眯地說道:“如果堅持不住的話就眨眼睛,那樣的話,我就拔掉你手指上的銀針,讓你立即解除這樣的痛苦。”
四十秒,不足一分鍾,要在平時,非常短暫,轉眼即過。
可是,對此時受刑的王世傑來說,那完全是讓人放在油鍋裏炸放火上烤一般的痛苦。
不,要比那個還要痛苦百倍千倍。
哐……
這種疼痛,真的是受不了了,王世傑感覺到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心裏霍然倒地一般。
然後,他就拚命地眨動著眼睛。
見狀,秦不二就快速出手,一把拔掉那根施刑的銀針,笑著說道:“看吧,我就說你撐不了那麽久。”
“……”
王世傑已經不想說話,他仿佛虛脫了一樣,躺在地上一動都不動,眼神都開始迷離了起來。
艸你大爺,早知道這麽疼,自己何苦要試呢?
此刻,他的內心是崩潰的。
“說吧,我沒多少時間等你。”看著一臉要死的王世傑,秦不二皺著眉頭說道。
聞言,王世傑睜開眼睛,眼神滿是幽怨。
你讓我休息一下會死啊?
沒看到我都快要死了嗎?
不過他也知道,如果自己還不說,估計下一次的針刑又會來了。
掙紮著爬起來,王世傑用衣袖擦掉自己七竅之中流淌出來的鮮血,隻覺得自己的五髒內腑都在熊熊燃燒。
咳嗽了幾聲,王世傑臉上滿是無奈之色,然後讓秦不二給他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完之後,這才開始說了起來。
秦不二就拿出一個錄音筆,將他所說的一切,全部記錄了下來。
王世傑是個聰明人,既然他已經死心,決定將事情都說了出來,他就不會拖延時間繼續激怒秦不二了。
所以他說得很快,也很精準,沒有什麽廢話,不到三分鍾,就將所有的一切都說完了。
其中,包括他是怎麽跟秦天濤一家聯手,如何毒害秦老爺子的過程,又是怎麽毒殺朱醫生,這一切的一切,都全部說得很詳細。
等到他說完,秦不二摁下了暫停,滿意地點頭。
將錄音筆揣進口袋裏麵,有了這東西,秦老爺子的死,就算是真相大白了,自己,也算是給了美女姐姐一個交代了。
他想了想,然後眉頭又皺了起來,冷笑道:“還有一件事情,你似乎還沒說吧?”
“知道的我都已經說了,你還想怎樣?”王世傑快哭了。
媽的,這個王八蛋,到底還想做什麽?
難道他非要逼死自己才樂意嗎?
“你派了十個殺手來殺我啊,這事你以為不說我就會忘了嗎?”秦不二沒好氣地說道。
要不是自己身手好,還真的是被那些殺手給幹掉了啊!
“那些人不是我請的,是葉世景他們請來的,你要找,找他去啊!”王世傑很沒有義氣地把葉世景出賣了。
既然他已經將自己給賣了,當然也不會包庇葉世景他們了。
要死一起死!
華夏有很多人總是這樣的心態,自己遭殃了,也不想看到別人好!
“他們?”
秦不二很敏感地捕捉到了王世傑話語中的信息:“除了葉世景,還有誰?”
“薛貴,薛省長的兒子。”王世傑很老實地說道。
這下子自己把什麽都說了,這家夥應該會放了自己了吧?
他覺得,自己跟這個家夥為敵,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雖然把自己給賣了,但王世傑卻並不怎麽擔心。
因為就算秦不二把這些交給警方,以自己王家的影響力,自己也不會坐牢,最多花多點錢,出國外躲避兩年也就過了。
他真的不想再嚐試那種針刑所帶來的疼痛了。
那真的不是人類可以忍受的痛苦。
“是那個家夥啊……”秦不二立刻就想起了自己在花城春暖花開的酒吧見過的一個年輕人。
沒想到,為了那麽一點小衝突,對方居然這麽耿耿於懷啊!
秦不二可不是那種被人欺負了就算了的人。
他自認為自己不算是君子,但也是真小人。
他從來不記仇,因為有仇當天就報了。
所以,對方既然都請殺手來殺他了,自己也不能無動於衷!
隻是,自己該怎麽對付那兩個家夥呢?
秦不二的眼珠子轉了轉,然後就笑了,他看著王世傑問道:“你們這些豪門大少,應該做過不少違法事吧?你跟他們的關係那麽好,應該知道他們的一些把柄吧?不如也一起說出來吧……”
“……”
王世傑覺得,自己綁架秦婉柔的這一步棋,真的是大錯特錯了!
簡直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
秦老爺子生前,在蘇杭商圈裏麵,算得上德高望重,有著極為廣泛的交情。
當時大葬之日的時候,蘇杭上流社會的人,幾乎都來了,一時間造成很大的轟動。
但是,極盛之後就是極衰。
隨著秦老爺子的去世,他建立起來的那老一輩的交際網,也隨著消失了。
那些老人家,並沒有跟秦家的年輕一代又什麽交際,而他們的後代,也不會再看在自己的長輩麵子上對秦家格外照顧。
秦家也沒有足夠讓人警惕或者看重的人物,一時間,秦家的墜落,在所有人的預料之中。
在秦老爺子死後的沒幾天,秦家的第二場家庭會議,再次召開了。
這一次發起會議的人,是秦老爺子的親孫女秦婉柔。
而且,為了表示莊重,這一次會議的地點,是在秦家老宅裏麵舉行。
“天明啊,婉柔到底要把我們請來這裏做什麽?”一個須白皆白,臉上長滿老年斑的老人說道。
“二叔,婉柔是直接通知我們的,我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些什麽事情。”
秦天明一邊向幾個長輩道歉,一邊在心裏暗自責怪女兒這麽做之前也不和自己通個氣。
無論如何,自己總是要站在她那邊的。
她這樣讓自己太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