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吳貴就一直在擔心,對方又是從浙海來的。
如果不是齊天,他大可以站出來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裝-逼。
但是麵對齊天,別說是裝-逼了,他恨不得要夾著尾巴老老實實做人。
他燦燦的笑著往前走了一步,然後對齊天諂媚笑道:“齊神醫,您怎麽在這裏?”
齊天撇撇嘴道:“難不成我在哪裏還要跟你打個招呼?”
吳貴心裏一顫,立刻搖頭道:“不,不是的,齊神醫,這件事與我無關,我隻是路過。打醬油,對,打醬油的。”
說著便想轉身離去。
齊天冷哼一聲道:“我讓你走了嗎?”
吳貴心裏一顫,硬生生的停住身子,眼巴巴的望著齊天。
齊天一指他身邊的譚紹和劉躍盛問:“你認識他們?”
吳貴一看,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
譚紹瞪大了眼睛,瞪著吳貴,這家夥說什麽呢?不認識自己?工作不想要了吧?
他剛要發火,便是聽到吳貴壓低了聲音急道:“小紹,哥勸你一句,這人我們惹不起,讓躍盛最好爺走,不然的話完了。”
但譚紹是誰?負責人公子,他既然來了,哪裏會走?這不是要自己砸自己的麵子麽?來,傲氣凝然的來,回去,卻是夾著尾巴灰溜溜的回去,這不是譚紹的作風。
他看了齊天一眼,冷哼一聲:“貴哥,這不像是你的作風啊,什麽人?你至於怕成這樣嗎?再說了,這是在咱的地盤上!”
吳貴深吸一口氣,往後退了一步,表示自己和譚紹沒有關係。
這一幕出現在大家眼中,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紛紛議論了起來。
“那人不是負責人辦公室秘書吳貴吳大秘嗎?”
“可不就是他麽?”
“那最前麵那人不是譚負責人的公子了?”
“這就不知道了,但是能讓吳貴如此跟著的,估計身份也不差。”
“那為什麽吳貴要退縮?難不成跟鐵牛他們站在一起的那個青年很厲害?厲害到讓這兩個狠角色都是不由自主的退後?”
鐵牛他們都是吃了一驚,望向齊天,也是猜測起來了。
看來齊天不僅僅是一名大師,似乎在政府也有關係?
譚紹則是十分惱火的瞪著眼睛說道:“貴哥。”
吳貴內心苦悶,壓低了聲音說道:“譚少,咱們走吧,那個人咱們真的惹不起!”
譚紹勃然大怒道:“吳貴,這是我們地盤,有什麽好怕的?你不要跟‘烏龜’一樣畏手畏腳的好不好?出了事我擔著!”
吳貴搖了搖頭,表明自己的立場。他心想:擔著?你擔得起?老子的命都在對方手上。
再說了,別人不知道,吳貴那是一清二楚,齊天上次來泉郊的時候,可是和童家的子弟在一起。
童家的子弟那可不比你一個泉郊的負責人少爺要牛掰太多?
而且還不說別人有一手超級牛掰的醫術。
所以打死吳貴,他都沒有想要去觸碰齊天怒火的想法跟理由。
不管譚紹說什麽,吳貴隻是搖了搖頭,死活不肯上前和他們站在同一立場上。
而且吳貴也知道,自己說什麽譚紹肯定不會聽,那麽他幹脆就不去說,省的一番口舌。
事後的話,大不了自己這秘書不做,但你惹了齊天,那就是你老子位置不保了。
譚紹見吳貴一副把事情放在一邊的姿態,頓時臉都氣綠了,陰冷冷的對齊天說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齊天看了他半天,然後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我不認識無名小卒,而且對男人,我印象一直不大好。”
他才不管你是誰,你隻要敢讓我不爽,我就揍你。
然後齊天回頭對佘泠泠說道:“長腿美女姐姐,隻要參與了今天的事情都要抓起來是吧?”
佘泠泠點了點頭,然後齊天說道:“把手銬給我。”
佘泠泠取下自己腰間的手銬,遞給齊天。
齊天二話不說一閃身便是來到譚紹身邊,後者反應不急的時候一下就將手銬拷在了他的手上。
等譚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兩隻手已經被拷上了,還被齊天拉著走。
一股羞辱的感覺頓時從腳底升騰而起,直衝頭頂。
眼前的這個家夥竟然絲毫不管不顧自己身後的權勢,還敢這麽對自己?老子要他死!
譚紹臉色鐵青的大喊道:“吳貴,你到現在都要看著嗎?”
齊天也看著吳貴,吳貴連忙大義淩然的說道:“譚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個人,我們惹不起,我勸你最好老老實實的不要動。”
譚紹差點沒被氣的噴出一口老血。
他死死的看著吳貴,仿佛眼前的這個人自己不認識一般。
劉躍盛也是愣住了,這吳貴怎麽和平日裏麵不太一樣呢?
哪怕劉躍盛再蠢,他也知道做秘書這一行,必須謹慎謹慎再謹慎。
而吳貴不一樣,長時間和譚紹在一起,性子也囂張了許多,但是今天的做法實在太過反常了一點。
而且譚紹是因為自己的事情被攪和了進來,自己沒理由不去幫忙。
他對著齊天喊道:“這個小兄弟,他是負責人的兒子,你惹了他,以後……”
齊天瞪眼道:“什麽負責人的兒子,誰是你兄弟?有你們這樣的兄弟我丟人死了。”
齊天才不理會他們,他認準了,你們既然有人敢惹長腿美女姐姐,那他就不會讓你們好過!
周圍眾人一片嘩然,不知道齊天底細的人覺得這個家夥太猖狂了,負責人都不怕?那還有誰能鎮得住你?
莫非這個家夥是負責人的兒子不成?
一時間,眾人麵麵相覷,對齊天的身份更加好奇了起來。
見齊天軟硬不吃,譚紹覺得自己要陰溝翻船了。
他大喊道:“吳貴,你給我爸打電話!”
吳貴看著齊天,那意思十分明確,隻要齊天統一,他就打這個電話,齊天不同意,他絕對不會打。
場上的形式仿佛發生了逆轉,齊天才是負責人的兒子,而譚紹?則是像一個犯了錯要被抓起來的罪犯一般。
齊天見吳貴望著自己,他說道:“你打唄。”
在齊天看來,管你誰來,他就是理兒。
錢平他們也不覺得自己這邊的處理有問題,齊天的身份不用多說,他們來這裏,就是為了解決李家村的問題。
這個命令,是上頭下的,你一個泉郊負責人的兒子就敢這麽囂張?不分青紅皂白就上來找事兒?這不是給你老子添亂呢吧?
吳貴見齊天不像是在開玩笑,忐忑的拿出手機,撥了譚柄的電話。
“老板,有點兒事。”
“說。”
“譚少在這邊被人扣了。”
“事情的經過。”
兩人的對話很簡單,直接突出重點,吳貴一五一十不敢添油加醋的把事情全部說了一遍。
剛說完,電話那頭說了句:“你說對方是從浙海來的?警察?”
“對。”
“吳貴,你是不是也糊塗了?啊?譚紹他要鬧,你就跟著鬧?這兩天我不是讓你關注李家村的事情嗎?你怎麽做的?啊?上頭都下來人了,你還讓譚紹去那地方?你這個位置是不是不想要了?啊?”
譚柄能不生氣?
阻攔上頭的命令,要是上頭查下來,查到了他的頭上,那他這個位置也不用要了。
譚紹現在的行為,簡直就是坑爹啊!
現在華夏哪個官員經得住查?像吳成書這樣為人正直又有後台的,那是鳳毛麟角。
一共三句“啊?”從脾氣一向不錯的譚柄口中冒出來,簡直把吳貴吼傻了。
吳貴喉嚨滾動了一下說道:“老板,我勸過譚少了,但他不聽。那現在該怎麽做?”
吳貴一句話就把自己撇開了,他的意思是這件事是譚紹一意孤行,不聽自己的話。
“讓譚紹乖乖聽話,不管對方說什麽,要關起來也好,還是怎麽樣,都照搬!”
說完,便掛電話了。
譚紹一看吳貴掛了電話,立刻得意的說道:“是不是我老爸下令,讓他們把我放了?哼,我就不相信,在這泉郊有人敢動我。”
吳貴憐憫的看了他一眼,對齊天道:“齊神醫,負責人說,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他絕對不會說半個‘不’字。”
吳貴一句話,將譚紹所有的心裏防備都擊潰了。
他臉上得意的神情消失不見,他癲狂的大吼道:“吳貴,你說假話,不可能,我爸不可能不管我!你說假話!”
吳貴搖了搖頭,有點慶幸,如果自己真的摻和到這件事來了,那小命沒了不說,官兒估計也沒得做。
現在看來,還有一絲希望。
齊天在譚紹身上點了一下,他驚恐的瞪著齊天,但是怎麽都說不出話來。
佘泠泠揮手道:“錢平,收隊,都帶到泉郊關起來。”
錢平看了看在場這麽多人,頓時有些無奈道:“隊長,車不夠啊。”
齊天指著譚紹,笑嘻嘻的說道:“這還不簡單?讓他爸派車來。”
周圍一幹人等瞪著眼睛,看著齊天,覺得太不可思議了,這家夥揍了別人的兒子,還讓別人送車來?
是不是有點太狂妄了點兒?
但齊天也不管他們說什麽想什麽,對吳貴說道:“打電話,我來講。”
於是吳貴再次打通了負責人的電話,遞給齊天。
齊天也不聽電話裏麵說什麽,開口說道:“你兒子在我手上,我要三輛車,哦,對了,要那種能坐很多人的車!”
說完,便把電話還給了吳貴,笑嘻嘻的走了回去,對佘泠泠說道:“長腿美女姐姐,現在車的事情就解決了。”
吳貴膽顫心驚的拿著電話,小心翼翼的道:“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