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豐蘭丟失的屍體,紀子越想起來一件事:“組長,關家的建築圖紙上好像沒有標注地下室的位置。這棟別墅沒有地下室嗎?”
沈澤之也想過這件事,關泰給他的圖紙上沒有標注地下室,要麽是這棟別墅沒有修建地下室,要麽就是別墅下麵有什麽東西,是關泰不想讓他們看見的。之前隻有他和紀子越兩個人,他沒有輕舉妄動,不過現在已經可以和外界聯係了,倒是可以去看一看。
沈澤之道安排道:“雲清去後院給包蘭的屍體做時間,趙老師和戚凱會組裏跟上頭申請授權。關辛給我們做網絡支持。”
說完這些,沈澤之和紀子越一起去找羅世文。羅世文正在二樓書房裏整理東西。
“沈先生?”羅世文見到他有點驚訝。
沈澤之道:“之前一直沒有找到豐蘭的屍體,我在想,屍體會不會在別墅的地下室裏。”
沈澤之沒有問羅世文別墅有沒有地下室,而是直接說自己懷疑豐蘭的屍體在地下室裏裏,他就是想讓羅世文以為他已經知道別墅有底下室這件事。
果然,羅世文的臉色變了變,他道:“應該不會吧,地下室已經封住好多年來了。”
紀子越好奇的問:“為什麽封住?”
羅世文歎口氣道:“當初二先生就是在地下室裏出的意外,所以當年先生的父親就讓人把地下室封起來,以防再有人進去發生意外。”
沈澤之道:“到底是怎麽回事,能詳細說說嗎?”
羅世文為難道:“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來告訴你們吧。世文不知道這件事。”書房的門突然被推來,關泰走進來說道。
羅世文立刻把關泰扶著坐到椅子上,又到了一杯熱茶給他。關泰結果茶水對沈澤之和紀子越擺擺手道:“坐吧,這件事要說起來可是說來話長啊。”
沈澤之和紀子越對視一眼,找地方坐了下來。
關泰道:“關安出事那年我們都還小,我十五歲,他才八歲。那時我們就住在這座老宅子裏。關安性格活潑喜歡到處玩兒,因為年齡還小,父親和我就沒有拘束他,結果反而害了他。”
關泰歎口氣接著說:“青骨玉的傳聞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吧。關安的死和青骨玉有關。那年冬天,家裏來了個流浪漢,父親可憐他就讓人給他拿了吃的,留他在家裏住一晚再走。流浪漢見到了青骨玉,就告訴父親這塊玉不祥,不能留。我們當然知道這塊玉不祥,可是這麽多年來,隻要我們送走玉,家裏就出事,青骨玉對於我們而言簡直成了詛咒。這個流浪漢也不是一般人,他說青骨玉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是因為玉上附著著一股怨氣。他可以做個陣法散去青骨玉上的怨氣,等怨氣散了,詛咒自然就破了。父親自然是喜出望外,我那年已經十五歲了,按照關家長子年不過三十的說法,我的壽命過了一半,如果能破解詛咒是最好的了。於是,流浪漢留了下來,他在地下室布下陣法,把青骨玉放在陣中,然後告訴我們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就可以去拿出青骨玉了。隻是這四十九天之內關家的血脈是絕對不能靠近陣法的。然後他就走了。”
“那時關安的年齡太小了,他還不明白這裏麵的厲害。以前他就去過地下室裏玩兒。流浪漢走後父親就讓人把地下室鎖了起來,但是,就像那句話說的,冥冥之中自由天意。四十九天到了最後一天,那天晚上關安不見了。我們裏裏外外都找了一遍,怎麽也找不到他的影子。當時我就有種不祥的預感。正在這時,守著底下室的人過來說,他看見地下室的們開了,而且裏麵有紅光。我立刻要過去看,但是到門口的時候被父親攔住了,他不敢讓我進去。四十九天到了最後一天,要是我進去,必然凶多吉少。父親自己進去了,他帶著家裏的下人在裏麵呆了一夜,第二天早晨父親才又出來,他一夜白頭,之後就大病了一場。從那天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關安,父親說關安意外死了,可是我們誰也沒有看到關安的屍體,那天跟著父親進過地下室的人也都三緘其口,什麽也不說。和關安一起消失的還有那塊玉。”
紀子越疑惑道:“那之後地下室就再也沒有打開過?”
關泰點點頭:“我父親去世的時候特意交代,除非青骨玉再次出現,否則誰也不許開地下室。”
沈澤之道:“也就是說,現在可以打開地下室了?”
關泰從抽屜裏拿出一把鑰匙交給沈澤之:“我們一起去看看,到底是什麽人在關家殺人。”
沈澤之、紀子越、關泰、羅世文和喬平一行五人往地下室走去。地下室的入口在別墅的東北角,就是包虹出事的地方。那地方多年沒有打理過亂糟糟的一片,喬平把一堆枯枝亂葉抱開眾人便看到了地下室的門。
這是一扇厚重的鐵門,門上雕刻著詭異的花紋,說是花紋不如說是奇怪的文字。由於這扇門已經幾十年美譽開過了,門的表麵鏽跡斑斑。沈澤之走過去拿出鑰匙插進鎖眼裏,他一擰,“吧嗒”一聲鎖開了。沈澤之有些意外,沒想到這麽多年沒開過的鎖還能這麽好用。
推開地下室的門,沈澤之接過羅世文遞過來的手電筒低著頭往裏麵走過去,他後麵依次跟著紀子越、關泰、羅世文,最後是喬平。
打開門之後先是一段向下的樓梯,沈澤之走上去,發現腳下軟綿綿的,他把手電對著樓梯看了看,隻見樓梯上鋪著一層枯草,沈澤之撿起來一根撚了撚,發現和剛才外麵的枯草是一個品種。沈澤之扔了草接著往下走。他們走了差不多四五米的樣子,腳就踩到了地下室的地麵上。由於常年沒有人進來,這裏散發著一股黴味,不過地麵上依舊鋪著一層枯草,倒是顯得不那麽潮濕。
沈澤之問:“關先生,你還記得當初布陣的房間在哪裏嗎?”
關泰站砸原地看了看,然後指了一個方向:“應該是那邊,不過具體是哪一間我也不知道。”
沈澤之按照關泰指點的方向走過去。地下室的布局和上麵差不多,中間一條過道,兩邊都是小房間,他們走到差不多中間的時候又發現了另一條過道,這才明白地下室的布局是怎麽樣的。地下室基本上呈對稱分布,兩條過道,一條東西向,一條南北向,兩條過道把地下室的房間分成四份。
關泰剛才指的方向在北邊,沈澤之帶著他們找過去。地下室的每一間房間幾乎都是一樣的,每個房間都有一扇鐵門。他們走到北邊的時候發現這裏的房間都是鎖起來的,而且這邊房間上的門和其他地方的都不一樣,這裏的門和外麵的那扇鐵門有些相像,不過裏麵的門並沒有生鏽。鐵門是黑色的,上麵刻著奇怪的文字,紀子越拿著手電靠近好奇的看著那些文字。
“這是梵文,這些文字是佛家的降魔咒。”紀子越道。
沈澤之道:“降魔咒?”
關泰的臉色卻變了,他小時候進來的時候這裏和其他地方時一樣的,現在變成這樣,應該是關安出事之後他父親重新布置的。地下室裏有什麽,居然需要在門上刻上降魔咒?
沈澤之邊走邊用手裏的手電一扇一扇的門看,很快他們就找到了當年那個神秘的流浪漢給他們布陣的房間裏。這個房間實在是太與眾不同,讓大家一看就明白了。這個房間的門比起他房間大一號,門板是詭異的朱紅色,門板上幾乎刻滿了咒語。紀子越湊近了一看,發現裏麵除了有降魔咒居然還有大悲咒。大悲咒有化去戾氣的作用,而降魔咒則是很霸道的咒語,這另種背道而馳的咒語為什麽要刻在一起?紀子越把他的發現說了出來。
沈澤之道:“要是關安是在這間房間出的事,就解釋的通了。”
流浪漢說青骨玉上附著著一股怨氣,而他化去怨氣的陣法被意外闖入的關安破壞掉,怨氣成型變成了魔,於是被逼無奈封住了地下室,還刻上降魔咒阻止魔物出來。但是關安死在裏麵,關泰的父親不忍心,於是刻上了大悲咒,希望能讓關安安息。所以才有這麽背道而馳的咒語。
沈澤之拿著手電筒順著仔細查看著這扇門,忽然他的手停住不動了。紀子越問:“怎麽了?”
沈澤孩子收回手道:“這個門不是鎖住的?”
紀子越驚訝:“什麽?”他想伸手推著試試看,卻被身後的羅世文一把捉住。
紀子越回頭:“怎麽了?”
“不能打開。”羅世文捉著紀子越的手不自覺的用力,紀子越沒想到他一個老人家居然有這麽大力氣,他的胳膊被捏的生疼。
沈澤之拉開羅世文的手道:“要是不進去怎麽知道豐蘭在不在裏麵。”
羅世文眼神裏露出驚恐的神色:“門開了,裏麵的東西就出來了。出來了就完了。”
沈澤之和紀子越對視一眼,眼裏都出現疑惑的神色,之前關泰說關安出事這件事羅世文不清楚,那現在他怎麽知道裏麵有東西,還說裏麵的東西出來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