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之道:“關月鬆雖然沒有完全講真話,但是他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太大。關月舟說他和妻子兒子住在一起,穆清也證實了關月舟的話,他們沒有分開過。而關月楊沒有人可以證明他在不在自己房間。”
紀子越道:“這個案子很奇怪,別墅的房間隔音做的很好,可是我們卻都聽見了豐蘭的叫聲。從聽見他叫聲到羅世文到達她房間不超過兩分鍾吧。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死了。而她的致命傷就是在腹部,那樣的傷口也不可能讓人這麽快就死亡把。”
沈澤之點頭:“你說的沒錯,我也懷疑豐蘭的死亡時間有問題,可是我們現在沒有專業的法醫,沒辦法確定她確切的死亡時間。”
紀子越道:“如果按照我們的推測,豐蘭的死亡時間肯定不可能是我們計算的時候,可是如果她不是在我們聽見她的叫聲才死的,那聲尖叫該怎麽解釋。”
沈澤之若有所思道:“我們隻是聽見了女人的叫聲,卻不一定是豐蘭的叫聲。而是我們自己先入為主的認為那是豐蘭的叫聲。”
紀子越道:“也就是說,豐蘭遭到襲擊的時候可能根本就沒有發出時間就死了。而我們聽到的那聲叫聲是別人的。”他皺著眉毛道:“可是我們下午去問他們的時候,他們怎麽沒有人說這件事?”
沈澤之道:“我們之前的推測可能全是錯的。羅世文並不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第一個看到屍體的人應該是個女人。她明明看到了屍體發出了叫聲但是又退出房間,當做什麽也沒發生。”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要是她看到了凶手,在她發出叫聲的時候凶手肯定也發現她了。凶手為什麽不殺了她滅口?”紀子越道。
沈澤之用手之輕輕敲敲桌麵道:“或許,凶手是她認識的人,而且他們的關係不一般。”
紀子越道:“如果這樣的話,那麽包虹,關月怡,關月靈,胡佳麗和穆清都有嫌疑。”
沈澤之道:“我們要換個思路想想。”
紀子越道:“我去看看屍體,看能不能做出倒模,看看凶器是什麽?能造成這麽大創口的凶器應該是不常見的。”
沈澤之笑著問:“你還會這個?”
紀子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上大學的時候選修學過這個,不過現在缺少工具,不知道做出來是什麽樣的。”
沈澤之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你盡量做吧。”
“你說什麽,就是你心虛!”關月靈氣勢洶洶的說。
關月舟無奈道:“月靈,你能不胡言亂語嗎?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段凱抓著關月靈的手臂往後拖:“小靈你別說了。”
關月靈甩開段凱的手往前走了一步:“我不說,我為什麽不說,你幹了什麽惡心事你心理清楚。昨天晚上我看到你下樓了,你說,那麽晚你下樓幹什麽去了。”
關月靈的話一出口,關月舟的臉色立馬變了。這時穆清從房間裏出來了,她的表情很正常,她道:“是我渴了,讓你二哥下去給我倒杯水。怎麽了?”
“倒水?”關月靈輕嗤一聲:“最好是倒水。”她說完轉身就走,段凱不好意思道:“二哥二嫂你們別生氣,小靈就是這麽個脾氣。”
關月舟看著他溫和道:“沒關係,月靈被我們寵壞了。你多包容他。”
段凱笑著應了就去追關月靈去了,看著兩個人離開,關月舟轉頭去看妻子。
穆清正看著他,半晌她道:“回去吧。”
樓道裏很快清靜下來,沈澤之從三樓下來,他看著關月舟的房間若有所思。看來這個別墅裏的每個人都有秘密,今天下去他們的問話,撒謊的不止關月鬆一個人。關月舟晚上也曾下過樓。看關月靈的反應,他下樓肯定是和樓下的某一個人有關係,而且這個人應該是個女人。趙媽年齡大了,肯定不會是她。包虹和丈夫住在一起,也不會是她,那麽就剩下豐蘭了。關月舟會是凶手嗎?如果凶手是她的話,那麽發出尖叫的有可能是穆清,他們是夫妻,穆清包庇他是有可能的。
可是,關月靈為什麽要撒謊呢?看的出來他和關月舟關係並不好,她能當麵質問關月舟卻沒有告訴紀子越她昨晚看到關月舟下樓,這是為什麽?
沈澤之下樓,廚房裏,趙媽和包虹正在準備晚飯,兩個人都很沉默,但是她們的動作卻很默契。
沈澤之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才出生:“包女士,我能和你談談嗎?”
包虹轉過身來有些忐忑道:“好的。”
沈澤之轉身去餐廳,包虹猶豫了一下又走進廚房裏。沈澤之在次奧餐廳坐了一會兒才看見包虹進來,她把手裏的茶放到沈澤之麵前道:“沈警官喝茶。”
沈澤之笑著道謝:“謝謝。坐吧。”沈澤之看著報虹坐下來才接著說:“你的房間和豐蘭的房間是緊挨著的,晚上你有沒有聽見什麽動靜?”
包虹道:“昨晚我在加班,一直在廚房了,晚上十一點半才回的房間裏。”
沈澤之道:“那豐蘭是什麽時候回的房間?”
包虹想了想道:“她應該是九點半左右回房間的吧,她給胡小姐煮完粥以後才回去的。”
沈澤之點點頭又問:“之後你再沒有見過她?”
包虹點頭。
沈澤之問:“昨天晚上九點以後都有誰下過樓?”
包虹道:“老先生,羅管家,胡小姐,還有三少爺。”
沈澤之眯起眼睛:“沒有別人了嗎?”
包虹道猶豫了一下道:”應該是沒有了吧,我一直在廚房裏,他們是進過廚房我才知道的?”
沈澤之問:“關老先生也進過廚房?”
“哦,那倒沒有。是羅管家,他進來讓我給老先生煮碗湯,每晚都煮的。”
沈澤之道:“每晚都是羅管家下來和你說煮湯的嗎?”
“那倒不是。”包虹道:“昨晚煮的湯和平時不一樣,所以羅管家才親自來說的。平時都是廚房煮好送上去的。昨晚是羅管家端出去的。”
沈澤之點點頭,他問道:“你覺得豐蘭這個人怎麽樣?”
包虹低聲道:“挺好的。”
沈澤之深深看了他一眼道:“雖然說死者為大,可是豐蘭死於非命,你的話有可能幫我們找出真凶,你不說實話嗎?”
包虹猶豫了一下道:“她那個人別的都好,就是心氣兒高。她長的漂亮,不甘心做保姆的。”
沈澤之問:“那他想做幾太太?”
包虹道:“原來是想和三少爺在一起的,後來被三少爺罵了一頓,就收了心思。現在我也不知道。”
沈澤之笑道:“好的,我知道。你去忙吧。”
包虹連忙起身離開了。沈澤之看著茶杯裏升起的淼淼蒸汽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飄忽起來。
豐蘭的死肯定和關家有關係。她在關月楊那裏受過挫,可是心思一定沒有放下。不會是關月鬆,那個人氣勢那麽強,豐蘭不會有那麽大的膽子。那麽就是關月舟了?關月靈說他晚上看見關月
舟下樓,穆清說關月舟下樓是給她倒水喝,可是包虹卻沒有見到他,晚上隻有廚房裏才有熱水,他真是倒水的話一定是要進廚房的。那麽他下樓就不是給穆清倒水。所以穆清在說謊,她在給關月舟掩護。趙媽說他晚上十點的時候見到豐蘭出門,也是說出來喝水。她一樣沒有進廚房。這麽說的話,關月舟晚上下樓實際是來見豐蘭的。
那麽穆清知不知道關月舟下樓是來見豐蘭的呢?如果知道的話,妻子包庇丈夫晚上去見另一個女人,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沈澤之注意到關越舟和穆清的眼神交流很少,穆清表情一直淡淡的,顯得有些不高興。那麽,豐蘭真的關月舟有染嗎?會不會是豐蘭手裏有關月舟的把柄,所以威脅關月舟見麵。否則,即使關月舟膽子再大,他也不敢在妻子就在家的時候就溜下去見另一個女人吧?
沈澤之站起來往豐蘭的是房間裏走去。一個有點姿色的保姆手裏會有什麽把柄呢?可想而知。
關泰站在二樓的樓梯口看著沈澤之從下麵過去,他的表情很嚴肅,似乎是在思考什麽。羅世文從後麵過來低聲道:“先生,該吃藥了。”
關泰轉身邊往後走邊說:“他已經開始懷疑了。”
羅世文猶豫了一下道:“要不要我下去和他談談,讓他繞開這裏。”
關泰搖頭:“遲早都要翻出來的,我們先等等看吧。”
羅世文點頭,他一向對關泰言聽計從,關泰的話他從來不反駁。
沈澤之走進豐蘭的房間,房間裏除了地麵中間有一灘黑色的幹枯的血跡,別的東西都很整齊,看的出來豐蘭是個很愛幹淨的人。沈澤之看著這間房間,一張床,床兩邊是兩個床頭櫃,床對著的那邊牆壁前有一張桌子,床的旁邊是衣櫃。窗台上還擺著幾盆花。豐蘭是很會生活的人。
沈澤之走到書桌前,哪裏擺著一排書,有網絡小說,有一些名著。還有……沈澤之從裏麵抽出兩本來,看著封麵笑笑。看來,這就是關月舟握在豐蘭手裏的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