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停在一處三層別墅的院子前,車子前麵是一個有些民國風格的鐵門,坐在車子副駕駛的年輕人看著門邊上站著的那個老實的男人道:“喬叔,是我。”
被稱作喬叔的男人立刻笑著道:“是三少爺回來,怎麽沒有提前和老先生說一聲呢?”
這位三少爺就是關抬的幺子關月楊,今年三十歲了,卻還是單身。
關月楊支吾了一聲道:“快開門,我帶了朋友回來。”
喬叔,也就是喬平,是關宅的老人了,也知道這位三少爺喜歡交朋友。不多說別的就給開了門。
關月楊有些不好意思的對駕駛座上的沈澤之解釋:“你不要見怪,家裏人就是愛這麽叫。什麽三少爺,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也就是我爸爸喜歡這麽一套老做派。”
沈澤之笑笑表示不介意,車子後座的紀子越因為之前接觸過類似關家這樣的豪門,也沒有表現出不適應來。
關月楊和沈澤之是大學校友,兩個人在大學時代關係很好。隻是後來沈澤之出國深造,兩個人不在一個國家了,才很久沒有聯係。現在知道沈澤之就在平京,他立刻聯係了沈澤之,並且邀請他到家裏來玩。
關家算是世家了,從清末到現在百餘年,一直都是商賈,之前因為文・革出國避過一段時間,等改革開放以後關家的重心還是在移回國內來。
車子開進院子裏,沈澤之按照關月楊的指點把車停在了車庫裏,幾個人一處車庫就看見一個笑眯眯的老人,五十來歲的樣子,一團和氣。關月楊和他也很親,他走過去擁抱了一下老人才轉身給沈澤之他們介紹。
“羅叔,他們是我的同學,沈澤之和他的同事紀子越,來我們家玩幾天,這幾天羅叔要幫我好好招待他們。”
被稱為羅叔的這位全名叫羅世文,算是關家的管家吧。從年輕時候就一直跟著關泰,因此關家的子女都很尊重他。
羅世文笑著說:“三少爺放心。”然後對沈澤之和紀子越道:“沈先生,紀先生,我是關家的管家,這幾天就有我來招呼兩位,缺什麽的話不用客氣,直接和我說就好。”
沈澤之和紀子越連忙道謝:“我們和月楊一樣大,也跟著月楊叫您一聲羅叔。”
羅世文笑眯眯的應了,然後帶著幾個人往豬宅裏走。住宅就是在外麵遠遠可以看見的那個三層大別墅。
羅世文邊走邊和關月楊道:“今天家裏的人都來齊了。”
關月楊愣了一下問:“都回來了?有什麽事嗎?”
羅世文道:“先生通知大家回來的,大少爺和大夫人帶著錦浩小少爺,二少爺和二夫人帶著錦斐少爺。大小姐和姑爺帶著耿怡小小姐,還有月靈小姐和段凱也回來了。”
關月楊若有所思的說:“回來的夠全乎的。”
關家現在的家主是關泰,就是羅世文口裏的老先生。他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長子關月鬆,次子關月舟,還有幺子關也楊,長女關月怡,小女兒關月靈。
關月鬆今年43歲,妻子叫胡佳麗,是關泰好友家的女兒。他們有一個獨子今年18歲,關錦浩。關月舟和妻子穆清也有一個兒子,是15歲的關錦斐。
紀子越有些不安的看著沈澤之,他們似乎來的不是時候啊。沈澤之卻沒有注意到紀子越的目光,他看著前麵,心裏卻暗暗思索。
幾個人各自想著自己的事情,很快就走到了主宅裏。一走進客廳,沈澤之和紀子越都忍不住讚歎一聲:真是一大家子啊。
客廳裏幾乎做滿了人,關月鬆一家三口,關月舟一家三口,關月怡一家三口,關月靈和未婚夫兩個人,還有關月楊帶著他們兩個,再加上家裏的保姆,人真不少。
客廳裏的人看到關月楊身後的兩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手裏的動作,默默的打量著他們。
關月楊走上前去對坐在上位上的關泰道:“爸爸,他們兩位是我的朋友。這位是沈澤之,另一位是紀子越。我想請他們來家裏玩幾天。”
關泰還沒開口表態,一邊的耿君則發出一聲驚訝的聲音,大家都被他的聲音吸引轉頭看著他。
耿君則是關泰長女關月怡的丈夫,他也在公安係統工作,所以知道沈澤之和紀子越。
關月楊笑著問:“姐夫認識我這兩個朋友?”
耿君則道:“特案組的兩位,我們也算是同事,雖然沒有接觸過,但是聽說過的。”
提起特案組三個字,平京的人幾乎都聽過,他們查過許多難辦的案子,之前知名度就很高了。瞬間大家看向沈澤孩子他們的木管就變了。
沈澤之笑著道:“耿局長。”
關泰這時才出聲:“既然是在家裏,哪有叫局長的。你們是月楊的朋友,不用這麽客氣。”
沈澤之道:“是,關叔叔。”
關泰點點頭,管家立刻請他和紀子越坐下。
關月楊還沒坐下,關泰臉就板起來了,他嗬斥道:“三十歲的人了一點兒也不穩重,之前叫管家聯係你怎麽聯係不上?”
關月楊一愣,他摸出手機一看,手機早就沒電關機。難怪這幾天這麽清靜。
關月楊道:“沒注意。”
關泰瞪他一眼,不說話了。
這時,廚房裏忙碌的趙媽出來道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開飯了嗎?
一家人又浩浩蕩蕩去餐廳吃飯,沈澤之看著關家的人作為心道這家人真是太有規矩了,長幼分明啊。期間大家都不怎麽說話,也就是關錦浩,關錦斐,耿怡三個小孩年紀小一點,會好奇的問沈澤之幾句。
戚他們倒是都默默聽著不怎麽說話。
吃完飯關月楊帶著沈澤之他們去樓上休息,沈澤之看著關月楊心不在焉的樣子,也知道他的心思,就說自己有點累想休息一會兒。
關月楊就離開了。
紀子越看關月楊走了才問:“我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他們家這是明顯有事啊。”
沈澤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道:“既來之則安之。”
紀子越還想說什麽,沈澤之道:“你以為關月楊的手機真的這麽巧就在這個時候沒電了嗎?”
紀子越問:“什麽意思。”
沈澤之道:“關泰今年70歲了,這是想退休頤養天年了,他這次叫兒女過來大概是要交代家裏的企業交到誰的手裏。”
“這種分家產的事情,關月楊把我們叫來幹什麽?我們又不是律師?”紀子越不解道。
沈澤之看著外麵道:“關月楊……他之前和我提過一句,他覺得自己最近被跟蹤了。”
紀子越不可思議道:“所以這是要找個保鏢?我們是警察又不是保鏢?”
沈澤之道:“這麽長時間的假期,反正也沒事,不如過來看看呢。”
紀子越無語,與其來看這一大家子的事不如出國陪爸媽呢!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他也不再說什麽了。
關月楊這一走,在吃完飯的時候才露麵,晚上大家吃飯就沒有在一起,關月楊就和他們在三樓的小餐廳裏吃飯了。吃飯的時候關月楊也沒有提下午和關泰聊天的過程,不過看他的樣子也猜的出來是怎麽回事。
吃過飯幾個人坐在陽台上喝茶,關月楊才把自己好像被跟蹤的事詳細的說了一遍。
紀子越聽完道:“你隻是感覺有人跟蹤你,可是你沒有看見。”
關月楊點頭:“開始我也以為是我多心了,後來有幾次他們太明顯了。雖然我一直沒有看見到底是誰跟蹤我,不過有一次我看到他們相機攝像頭的反光。”
沈澤之問:“他們還偷拍?”
關月楊點頭。
沈澤之問:“有懷疑的人嗎?”
關月楊猶豫了一下道:“原來沒有,不過今天有了。爸爸這次叫大家回來就是想交代把公司交給誰。估計他們幾個早就知道了,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除了他們幾個別人是不會幹這種事的。”
紀子越道:“他們跟蹤你幹什麽?”
關月楊道:“我和大哥二哥都在公司工作,可是接班人隻有一個。他們肯定是想找我的錯處,把我排除再外。”
沈澤之道:“你想讓我做什麽?”
關月楊沉默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隻是最近感覺很不好,正好知道你休假,這個時候你們在我身邊總是安心一點。”
沈澤之道:“雖然我們是警察,可是不涉及刑事犯罪我們也管不了。”
關月楊點點頭:“我知道。就是心裏踏實一點。”
沈澤之挑挑眉毛不說話了,關月楊看著氣氛有點尷尬他道:“不說這個了,給你們說個稀奇的。”
沈澤之和紀子越都配合的看著他。
關月楊道:“我們家有個傳家寶。”他用手比劃了一下:“大約這麽大,一塊龍形玉佩。和田青玉。聽說是以前皇宮裏的物件……”
這時,房門忽然響了幾聲,關月楊皺眉說道:“進來。”
門外的是她們家的保姆包虹,三十多歲的樣子,她道:“三少爺,老先生請您和這兩位先生去他的書房裏。”
關月楊有些驚訝的回頭看沈澤之,沈澤之也挺驚訝的。
關月楊道:“好的,馬上就去。”
紀子越好奇道:“你爸叫我們幹什麽?”
關月楊搖頭,沈澤之卻露出個微笑:“我大概是知道,我們去看看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