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司慕。
好吧,其實在成年之前,我甚至都沒有名字,我爹和我媽一般情況下就叫我蛋兒。
這個名字貫穿了我的整個嬰幼兒時期乃至青少年時期,無論我怎樣抗議,他們都沒有改口過。
後來還是林伯伯說我已經成年了,沒有個正式的名字總歸太不像話,最後是我爹苦想了三天三夜,才想出了這個名字。
我並不喜歡這個名字。
因為這個名字隻是我爹顯擺他對我媽的愛而產生的,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但是——好吧,總比沈蛋兒好聽。我也就忍了。
我爹不大喜歡我。
聽說是因為我出生的時候差點把我媽折磨死,於是我才生出來,就被我爹故意給扔在了一個小世界讓我自生自滅去了。
對於這一點我倒是沒有記憶了,因為那時候我隻不過是一個蛋而已。
雖然缺少了我爹的龍氣,我的孵化時長長得離譜,並且破殼的過程充滿了艱辛,甚至破殼之後嚴重營養不良等等……但我還是憑著自己的力量,堅強的長成了一條強壯勇猛的小龍。
隻不過那時候的我因為既沒有得到我爸的龍氣引導,也就沒能開啟血脈裏的龍族傳承,有很長一段時間一直以為我是個長得比較大一點的四腳蛇,在山上成天和那些動物們混在一起,既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我該去哪裏。
不過有一說一,其實那段日子過得也蠻快樂的,因為那時候我有許許多多的朋友,雖然它們智商都不高的亞子,但是它們都很淳樸善良,哦,那時候我以為是淳樸善良。
後來我知道自己是條龍之後才懂得原來它們對我的各種‘孝敬’不是因為淳樸善良尊老愛幼,隻是因為天然的敬畏而已。
在山裏的日子其實挺無聊,但好像又過得很快。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媽總算想起了還有我這麽一個兒子,然後某一天和我爹一起,來把我接回去了。
我還記得他們來接我的那天,是個愁雲慘霧的傍晚。
我爹腳踩五彩祥雲,懷裏攬著我媽,像個二逼似的從天而降出現在我麵前,嚇跑了我一山的動物夥伴,閃瞎了我的眼。
當時我以為是有敵人要來搶我的山頭,想都沒想就朝他噴了一口龍息——然後就被他拎著尾巴暴打了三個小時,最後還是我媽看不下去了,把鼻青臉腫的我從他手裏搶了下來,甚至為此還蓋了他後腦勺一大巴掌。
也就因為這個,我和我爹在重逢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都非常互相仇視。
我對他有意見,他看我不順眼,我們幾乎見麵就掐——當然基本是我單方麵被吊打。
但是被掉打完以後,第二天我爹總會成為熊貓眼,一看就是遭受了我媽的毒打。
所以我平衡了,更熱衷於向他挑事。
反正龍類的本性本來就是這樣,好鬥,殘暴,領地意識極強,且占有欲一等一。
我媽在我心裏的地位還算可以,因為我媽心情好的時候會逗我玩,她長得好看,身上又香香軟軟的,我樂意配合她,哄她開心。
可能也是因為這一點,我爹更加覺得受到了冒犯,活像老婆被兒子搶走了一樣,有時候恨不得活吃了我。
我爹那龍非常幼稚且不要臉。。
竟然會用撒嬌以及吹枕頭風的方式在我媽麵前跟我爭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