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胡鬧’。
最後司酒被沈淵用披風裹著抱回了寢宮。
“你的執念消除了嗎?”
芙蓉帳中,燭火下的沈淵,眉眼越加迭麗得引人目眩。
他與她相對而臥,撐著腦袋以目光描繪她的眉眼。
沈淵道,“不,執念永遠不會消除。”
司酒輕笑,“那你築這一場夢,是為了什麽?”
沈槐伸手挑起她一絲秀發,手指輕輕的繞著玩耍,道,“為了曾經的一個遺憾。”
司酒挑了挑眉,她還以為,曾經的沈淵,遺憾的應該是沒能把她從火海裏救出去。
沈淵似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也勾唇笑了,“寢宮,大殿,書房,假山,水榭……”
一開始的時候,司酒還有點懵,但逐漸的,她忽然聽懂了。
他的這些,不就是後來自己被他反軟禁了之後,兩人一言不合就醬醬釀釀的地方——
“我所構想的所有場地,就隻有蓮花池中,還未來得及。”他。
司酒:“…………”
好的吧,騷還是你淵哥騷。
恢複記憶之後,司酒的臉皮那也算是無人能及,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伸出手勾了勾沈淵的下巴道,“那你看,你是怎麽‘醒’過來的?
現在,所有切片是都融為一體了吧?”
沈淵眼神有那麽一瞬間的複雜,似乎有點不願細,最後隻模棱兩可的‘嗯’了一聲來糊弄。
司酒再次挑了挑眉,覺得事情估計有點哦豁。
畢竟,那十二個切片,不論是哪一個,她都不認為是那種很好話,會乖乖放棄自我而融入回主體的性格。
不過沈淵的樣子像是不太想多。
司酒也就懶得多問了。
“所以打算在這兒待多久?
這次這麽亂套,我估計林晝在外麵恐怕要急禿了。”
沈淵湊過去,一把把她摟在懷裏,“待夠了再。誰管他。”
真夠塑料兄弟情的。
司酒無聲笑了笑,把沈淵在自己後腰上畫圈圈蠢蠢欲動的手摁住,“早睡早起身體好。”
扔下這麽一句,她當真就心無旁騖的睡覺了。
沈淵原本還有些不滿足,但當感受到她在懷裏睡得越來越沉,他的整顆心,瞬間就被柔軟所充斥了。
不用急於一時。
你們往後有無數的時光作伴。
他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微笑,低頭在懷裏人兒發頂輕吻了一下,正準備也跟著一起進入夢鄉,神魂中卻迎來了新的一波震蕩。
他當初分出神魂碎片,分別投入各個不同的世界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想過,如果有一,他的碎片不願意回來怎麽辦?
當然更沒有想過,如果有一,他的碎片回歸了,但卻桀驁不馴到他這個本體有時候甚至都要壓不住的境地,又該怎麽辦?
沈淵做事從不後悔,但卻在這件事上,少有的,產生了悔意——主要是覺得自己頭頂總是有種綠油油又無可奈何的感覺。
更主要的是,他有極其強烈的預感,這頂綠油油以後估計都不太可能摘得下來了。
因為,神魂中的震蕩越來越強烈,一波比一波強悍的衝刷他的理智。
他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那些碎片們虎視眈眈的盤踞在他體內,就算不是在此刻,不是在明,也會在之後的某一,衝破枷鎖,然後永不放棄去取得這個身體的主導。
他收回了十二枚碎片,也獲得了他們所有的記憶和情感,太了解他們是怎樣的性格了。
而且,這可是他的神魂碎片,加上對酒的執念。
無論是誰,都不可能輕易退場的。
看似一切都塵埃落定,但是新的‘戰爭’,眼看著又即將開始了。
沈淵忍不住揉了揉懷裏的人,“你可真是個麻煩鬼。”
司酒睡夢中啪的抬手一巴掌蓋在他臉上,像是夢囈般道,“等回去的,我還要,找你個坑逼算賬呢。”
沈淵愕然,繼而忍俊不禁。
“好好好,讓你出氣出到滿意為止。”
神魂中的躁動像是永不止息,沈淵麵上卻一派溫柔似水,把懷裏的人揉吧揉吧抱得更緊些,下顎挨著她的腦袋,沈淵也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晚安,摯愛。
正文到此完結,後有番外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