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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江湖震動。
君帥何人,整個江湖是全都知道的,大明朝同宋朝對嶽風的態度不一樣,非但對他大肆冊封,各種封號都降在他身上,最終令他變成一個等同於羽化升仙張三豐的傳奇,而且還將他在宋朝的履曆宣告天下,可以說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坊間對嶽風更是敬重,此時的大明朝,歌舞升平,物豐民安。大江南北,愛好各不同,南人愛聽婉轉細膩的曲調,北人則更愛粗獷大戲。
於是,南北對嶽風一生的呈現側重點也各不相同,北方大多愛他傳奇中的殺伐果斷,襄陽兩次大戰、瘟疫亂蒙古各種大戲在北方廣泛流傳。
南人當然也愛這些傳奇,但更愛的……卻是他傳奇話本中的兒女情長,那些兒女情長放在家國大業這種大環境下,往往能產生極大的轟動性,忠勇幫、李莫愁全被提及,任誰也不能忘記。
正是在大明朝官方和坊間的努力下,嶽風早已走上了神壇,永久地存活在話本、傳奇小說中。
迄今為止,當世真正被認定為神的,隻有兩個人,第一個當然便是通微顯化真人,哈……也就是已經羽化升仙的張三豐,第二個也就是嶽風了。
嶽風是比張三豐晚一些走上神壇的,但他名揚天下的年代卻在張三豐之前,而兩大神仙人物之間的交往,更是被世人所津津樂道,廣為流傳,有說嶽風早就看出張三豐有仙風道骨,是以在張三豐少年時代便去尋他。
總而言之,除了事實上已經發生了,世人更杜撰出許多其他兩人之間交往的大事。
而至於元末明初,朱元璋、陳友諒爭奪天下,梁思禽為殺嶽風,設下十麵埋伏,最終張三豐出手相救――當然,嶽風是不可能敗,也更不可能被梁思禽那些凡人所剿殺的,他當時不過是處於最虛弱的狀態,恰巧被梁思禽等凡人乘虛而入罷了,更是成為家喻戶曉的典故。
似乎就是這麽個心理,兩人成神之後,世人便希望兩人更加神話,更希望兩人有更多的交集,交相輝映。
就張三豐、嶽風這兩個人來說,張三豐的一生已經足夠傳奇――這自然是相對於世上萬萬凡人來說的,跟嶽風相比,他的傳奇就要大打折扣了。
原本就是嶽風的後輩姑且不提,再者,嶽風有跡可循的年代,可以一直追溯到三百多年以前。
再再者,張三豐百餘歲高齡,羽化升仙之後,世上便再無任何與之相關的消息,縱然有,也大多是以訛傳訛,並沒有確鑿的證據,嶽風是不同的。
這是一個籠罩了整個江湖數百年的神話傳說,神龍見首不見尾,經常每隔幾十、百餘年就會出現一次,而現在,他居然又再度出現了。
江湖如何能不沸騰?朝廷如何能不沸騰?這已經成為整個大明朝的驚天大事。
萬國來朝,天降祥瑞,而後聖人至。
此時的大明朝,已經傳到了一代雄主朱棣的手上,這是一個野心與能力並舉的超級雄主,在他統治期間,大明朝經濟繁榮、國力強盛,文治武功都有了很大提升,史稱永樂盛世。
別管他這皇位到底是不是正統,隻要他能創出這永樂盛世,足矣。
這樣一位超級雄主,後人難以言說,《明史》的評價通常帶了很大的主觀性,這同樣是其他王朝正史的通病,但在概括朱棣一生偉大成就上,《明史》卻是再恰當不過。
“雄武之略,同符高祖。六師屢出,漠北塵清。至其季年,威德遐被,四方賓服,受朝命入貢者殆三十國。幅隕之廣,遠邁漢唐。成功駿烈,卓乎盛矣。”
雄武之略,遠邁漢唐!
便是如此雄主,當神話嶽風再度出現之際,也變得驚慌失措,惴惴不安。
當然,更多的卻是激動,莫名的心悸。他的確是大明朝罕有的一代雄主,但他終究隻是一個凡人,而但是凡人,便必有一死,神是不用死的。
比如……君帥嶽風。
他的大業還未完成,身體卻開始慢慢衰老,他是多麽希望自己能再活百年,不,甚至永遠這麽活下去。讓大明朝在他的統治下,走向世界最巔峰。
同朱元璋勢必要格殺嶽風不同,那時嶽風還未成神,他的出現嚴重挑戰了朱元璋的皇權,現在是沒有這個顧慮的。
所以,就在嶽風重現江湖的消息傳到紫禁城中時,朱棣已經就寢,這一代雄主猛地被嚇了一大跳,連鞋也忘了穿,再三向錦衣衛確地消息是否屬實。
待確定之後,先是一怔,隨後一陣狂喜,竟是激動地再也睡不著,當夜便命人擬旨,冊封嶽風為“太上清虛元妙真仙”,與此同時,還言辭極為謙遜、恭敬地向天下宣告了一封詔書,大致的意思便是見賢思齊,若君帥有閑,希望進京一見,好聆聽真仙太上真言。
天下愈發轟動,燕京百姓更是人人奔走相告,激動地難以自已,全都殷切盼望嶽風能抽出時間,大駕光臨。
但在那個西北邊陲之城,神影一現之後,嶽風就又再度消失在世人的視線,沒有人知道他究竟身在何處,朱棣也隻能通過這種方式,希望可以將消息傳給嶽風。
……
……
翠雲峰下,綠水湖前。
杏花村。
綠水湖一岸是神劍山莊,對岸便是杏花村,但凡是前往神劍山莊,必要經過杏花村。這是一個小小的村落,但卻安靜祥和,因神劍山莊再江湖中名氣頗大,知名度極高。
杏花村中的村民也因此得利,前來神劍山莊的江湖人,大多是一擲千金的豪客。
自然,有利也是有弊的,甜蜜也伴隨著煩惱,江湖的廝鬥自然也會引火到杏花村,不過鑒於神劍山莊的存在,杏花村也沒有受到太大影響,死人幾乎是沒有的。
杏花村隻有一家客棧,客棧的謝掌櫃就是所有前往神劍山莊的引路人,今天又來了一位。
隨著謝王孫、謝曉峰兩代傳奇劍客的逝去,神劍山莊也落寞了下來。這些年來,杏花村也再沒有往日的喧鬧,平日裏鮮有江湖人前來,因此謝掌櫃便有些好奇。
更不用說,前來造訪神劍山莊的,還是一個麵目十分清秀的年輕人,穿著極為奢華,綾羅綢緞的,明顯是一個富家公子。
“這位公子,敢問一句,你前來神劍山莊是為了什麽?”謝掌櫃一邊撐船,一邊隨意詢問。
年輕人正頗有興致地打量四下的環境,好似沒有聽到謝掌櫃的話,輕歎道:“安靜,祥和……以前總沒有時間過來瞧瞧,應該過來的。”
時際黃昏,殘陽如血,淡淡的餘暉將整個綠水湖映照地通紅一片,煞是好看。
年輕人話語才落下,隻聽啵的一聲清響,一抹大紅錦鯉躍出湖麵換氣,深紅色的魚鱗在餘暉的照耀下,泛著淡淡的光芒。那一尾錦鯉似極有靈性,白色的眼珠子大大瞪著年輕人,竟轉了轉,咕嚕轉了三下。
噗通!
錦鯉落入綠水湖中,濺起無數浪花。這當然不算什麽,可就在下一刻,異變突生,整個綠水湖全都沸騰了起來,無數氣泡從水底冒了出來。
“這……”
謝掌櫃情不自禁瞪大了眼睛,一時之間也忘了撐船,怔怔瞧著年輕人。而後環顧四下,又“咦”的失聲叫了出來,此時他早就已經沒有撐船,但身下快船卻慢慢加速,迅捷朝神劍山莊飛馳過去。
定眼再瞧,大的、小的,顏色不一的錦鯉你擠我,我擠你,踴躍爭先,翻起數之不盡的浪花,更有些甚至直接被寄到了船板上,仍噗嗤噗嗤不停敲打著船板。
年輕人微微一笑,彎下腰,輕輕摸了摸落在船板上的錦鯉,笑道:“小家夥。”跟著便將一尾尾錦鯉朝湖中扔下去。
謝掌櫃怔怔出神,被眼前這神奇的一幕,驚得呆住。
與此同時,一個極其驚悚的念頭閃過他的腦海,他全身情不自禁顫抖起來,甚至是不由屏住了呼吸,瞳仁極度縮小,瞧著身前的年輕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隻覺大腦一片空白,再也不能思考。
他出神的當兒,快船已經來到了岸邊,年輕人已經將錦鯉全都放進綠水湖,啪啪拍了怕手,走過謝掌櫃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的道:“不用緊張,放輕鬆些。”
跟著便掠過謝掌櫃,身形驀地消失,謝掌櫃“啊”的大出一口氣,定眼再瞧,那年輕人自然沒有消失,卻已經躍上了岸。
他已經確定!
刹那之間,謝掌櫃隻感覺自己血脈賁張,激動的心悸跳躍在他身上每寸肌膚,每一個細胞。
光。
他的雙目都迸射出“甘為門下走過”的光,想開口,身體卻已經僵硬得動不得分毫。
這年輕人,當然也就是嶽風。
嶽風嘴角勾起,望著滿山的楓樹,輕笑著道:“王孫,還不趕緊滾出來接客。”聲音平平淡淡,但謝掌櫃卻絲毫不懷疑,他相信謝王孫一定聽得到。
嗤嗤勁氣呼嘯中,殘影陣陣,數個呼吸過後,一個中年人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嶽風麵前。
謝王孫。
已經渾身顫抖,熱淚盈眶,喉嚨輕輕蠕動著,極其艱難的才緩緩說道:“師、師父……”跟著便是噗通一聲悶響,直接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他的眼淚已經再也忍不住,如長江之水,滾滾而下。
時光如白駒過隙,很可惜的是,謝王孫再也不是那個鋒芒才露的傲氣少年,經曆過成名的洗禮,經曆過江湖滄桑的他,再不複當年肆無忌憚的銳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安靜與祥和。
“師父,您老人家終於來看王孫了。”
嶽風拂袖輕輕一擺,無形勁氣噴吐而出,謝王孫雙膝便感到兩股難以阻擋的勁氣,被不由自主地托了起來。嶽風笑道:“王孫,難道你忘了為師的性格,從不肯跪拜任何人,同樣也不喜歡別人的跪拜。”頓了頓,卻又道,“不過你這一跪,我還是接受的。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跪拜自己的父母,誰也說不得什麽……這些年你過得可好?三大宗師,這名頭不小啊。”
原本嶽風還準備逗幾句,不讓這數十年後的再見顯得太煽情,但瞧著謝王孫臉上生了許多皺紋,眼淚竟不是流下,而是順著皺紋橫流,心生萬千感慨,不由輕輕歎了一口氣,慢慢的道:“展望未來喜開顏,聽及往事淚橫流。王孫,你也已經老了……”
謝王孫道:“徒兒又不是師父,當然會老。生老病死,這原本就是普通人的人生,也不算什麽。”
嶽風眨了眨眼睛,忽地一笑,道:“王孫,看掌!讓師父來瞧瞧這麽多年,你本事長進了沒。”微笑著,便輕鬆寫意,隨隨便便衝謝王孫拍出了一掌。
修真武者四大境界:神陽、照陰、入微、環以四大境界,經過混沌異世的苦修,嶽風已經一舉踏過了入微境,直接進入環以境。若按煉精、煉氣、煉神、煉虛四大境界來看,他已經處於煉虛巔峰狀態。
按照嶽風和張三豐討論的“道”,實際上,環以境也就是辟穀境高手,再上一步,應當便是天人之境,已經可以食天地元氣,飲宇宙水露,五穀雜糧已不需,或者極少。
這隨隨便便的一掌轟出,空中立即出現一個巨大的無形手掌!
謝王孫大笑道:“既然師父想檢驗檢驗徒兒,那徒兒隻有全力而為了。不過恐怕又要辜負師父的期待了。”話雖這麽說,但聽他說話語氣卻毫無愧疚之情。
到他現下的心境,什麽武功已經全都沒有被他放在心上,他可以自豪的說,自己已經懂得了生活的真諦,人生的真諦。
大笑聲中,謝王孫便要動手,麵色卻又一變。
這時,他才察覺到嶽風這普普通通,看似隨意的一掌,卻絕對不簡單。因為伴隨著嶽風這一掌,謝王孫四下的空氣已超出常理的內斂,不停壓縮,竟好似要將他碾成一張薄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