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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們的反應跟我先前預料的一模一樣,果然是……”稍稍一頓,嶽風哈哈一笑,嘴角一咧,又補充了一句,“土雞瓦狗,不值一提。”
現場死寂,無人反對。一來事實的確如此,二來適才短短功夫,他們就被嶽風殺得丟盔卸甲,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少林、武當、峨眉等少數幾個未曾波及的門派高手,麵麵相覷。
這語氣,這本事,眾人忽然產生一種極其荒謬的感覺,好熟悉,似曾相似啊,不過轉念一想,卻是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涔涔下來,趕忙搖了搖頭,驅散了這個猜測。
不會的,不會的……那個人已經死了,那個人已經死了!
中華大地臥虎藏龍,有一兩個不出世的奇人也不奇怪,更何況,謝王孫他都還是勉為其難收為弟子的,現在這喬掌門的身邊可還跟著一個小丫頭,更不用說三年之前東海之上,那一場驚天駭地的大廝殺了。
謝王孫卻是唰的一下,原本有些渙散的眼神瞬間閃過一道神光,渾身打了一個冷顫,一雙眼睛再也無法從嶽風身上移開,死死盯著。
“師、師父……”他低聲道。
眼中,滿是熾熱。
唰!的一下,他掙紮著要站起來,謝天華嚇了一跳,急切道:“你這小子,又想做什麽?難道現在你都還沒準備放棄,你就那麽想神劍山莊滅門?”
垂死病中驚坐起。
謝王孫好似完全沒有聽到,目光灼灼地瞧著嶽風,堅持著站了起來。謝家人先是錯愕、急切,而後則望向嶽風,麵麵相覷,不知謝王孫何以至此。
正在此時,雲虛清冷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跟君帥相比,天下又有多少人不是土雞瓦狗?在君帥麵前,天下又有何人是值得一提的?”
轟!!
就好似龍卷風席卷大地,瘋狂肆虐在每個人的心間,而現場眾人的腦海就好似炸起一道道驚雷,嗡嗡作響,不知所以,驚駭、驚詫、驚奇、驚顫、驚恐……諸般神情一一浮現,構成了一副生動的慌亂眾生相。
什麽?!
武當派殷梨亭、莫聲穀完全呆住。
這,不,可,能!
以空悟為代表的少林和以滅絕為代表的峨眉派,在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不能置信地瞧著嶽風。
君帥?
嶽風?
是的,他媽這就是君帥嶽風!
除了他,這世上還有誰這麽囂張跋扈?除了他,這世上還有哪個絕頂大宗師這麽無聊?同樣還是除了他,這世上又有哪個大宗師他媽這麽嗜殺無度啊!
是他,是他,就是他!
現場的哀嚎聲也刹那間停止下來,所有人都以一種極其複雜的神情凝望著嶽風。
直到這一刻,謝家人終於明白謝王孫,麵上不禁露出欣喜之色,付出終於得到回報,自今日起,神劍山莊便將成為江湖上不可忽視的存在,甚至是成為與武當、少林相媲美的三大名門世家!
嶽風哈的一笑,拂袖一擺,罩在麵上的人皮麵具落在地上,笑道:“雲島王,三年不見,你本事見漲。不,整個人都可以說是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了不起啊。眼光不錯,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認出我的真身份的?”
雲虛麵色不變,淡然道:“從你出現那一瞬間,雲某便感受到了你與眾不同的氣息。而從你施展出武當梯雲縱時,本島王便已經確認了你君帥的身份。”
嶽風微笑撫掌,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了不起,當真了不起。既然如此,那麽問題來了?”
雲虛道:“直說無妨。”
嶽風道:“既然雲島王你已經確認了本人的身份,那麽為何不出手阻止?”
雲虛冷笑一聲,反問道:“我為何要阻止?”
嶽風攤開雙手,隨意道:“理由很多啊,譬如為了交好天下各大門派,現在朱元璋很不對付你們,這個江湖若再不對付你們,那你們東西……嘖,慘慘戚戚擦擦啊。”
雲虛冷聲淡漠道:“人活一世,總該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他們既然沒有認出你的身份,那就是他們有眼無珠,而在不知你身份的前提下就敢胡說八道,肆意嘲諷,自然也該受些教訓。當然,最重要的是……就算是本島王點名你的身份,難道君帥你就會放過他們嗎?”
“當然。”嶽風撇了撇嘴,聳肩道,“不會。”跟著又衝雲虛眨了眨眼睛,微笑道,“好歹也是老朋友了,本帥什麽性子,雲島王你應該知道才是,不過跟你開個玩笑,何必這麽認真?有必要嗎?”
雲虛淡淡哼了一聲,掃了一眼謝王孫。
這時,謝王孫已艱難走到嶽風身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三個響頭,熱淚盈眶道:“不肖徒兒,見過師尊!徒兒、徒兒給師尊丟臉了!!現在徒兒終於明白師尊當年說過的話……徒兒、徒兒……”
說到最後,謝王孫已經哽咽地說不下去。
二妮趕忙一把拉住謝王孫的胳膊,想扶他起來,不料謝王孫卻是皺眉冷聲道:“走開!”把二妮氣得不輕,二妮也來了脾氣,好看的眉頭蹙起,瞪著圓鼓鼓的大眼睛,“嘖,好霸道,我還偏不走開,看你能拿我怎麽樣?”挑釁地挑了挑眉。
“你!”謝王孫瞪大了眼睛,頗有些不知所措,外加些無可奈何,嚴肅的一幕頓時變得有些搞笑輕鬆。
謝王孫這些年來頭上被套了天才劍客的光環,為這光環所榮耀,同樣也為這光環所拖累,一直以來都是心無旁騖地專心練劍,哪裏遇到過這樣的女孩?
別說是敢這樣跟他說話的女孩,就算是說話的女孩,也沒幾個啊。
謝王孫看向嶽風,詢問似地問道:“師父……”搞不清楚二妮跟嶽風是什麽關係,自然便想詢問一番。
嶽風還沒回答,二妮已截口道:“喂,你這人怎麽這麽不禮貌,我是我,阿福是阿福,你想問我跟阿福是什麽關係,直接問我不就成了,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沒種!”
“你!”謝王孫被二妮三言兩語駁得啞口無言,原本因為受傷變得慘白的麵色居然極其罕見的,有些了紅潤之色,氣呼呼瞪著二妮。
二妮爭鋒相對,挑眉道:“你想怎麽樣?我說的不對?”
“咳咳……”謝王孫直接被氣得吐了兩口鮮血。
二妮這才急了,趕忙輕輕拍打謝王孫的後背,道:“好啦好啦,你是大男人,你有種行了吧?這麽小氣,哎,不是說你,不是說你,別生氣了啊,乖!”
嶽風一個虛空一托,一股無形的托力自然而生,謝王孫便被他托地站了起來。嶽風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不錯。這三年來,你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做的很不錯,辛苦你了。”
“師父!”
滾滾熱淚,傾盆而下,隻因那“辛苦你了”四個字。
無論他身上有著怎樣的光環,他終究還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郎,壓在他肩膀上的擔子實在是太重了,神劍山莊的希望、為師父報仇的希望……很多次,這些重擔已經將要把他壓垮,他也一次次想要放棄,但他卻始終不曾放棄,每一次都咬緊牙關,堅持了下去。
或許,支持他沒垮,支持他堅持下去的,也不過是為了得到這四個字,而現在他的一切所作所為已經全都有了回報。
嶽風雙手負於背後,舉目凝望遙遙遠處,忽然道:“王孫,你以為我在你大業未成之時,不準你告訴別人你是我嶽風的徒弟,原因是你沒有功成名就,不配?”
謝王孫心中的確是這麽想的,但師父既然這麽問,那答案肯定不是這麽答案,所以他隻是疑惑地看著嶽風,並沒回答。
嶽風掃了一眼二妮,嘴角勾勒出一抹諱莫如深的意味,暢然一笑,道:“不錯,我覺得你不配,的確是因為你大業未成。但是我沒有表達清楚。當有一天,你明白這‘大業’究竟指的是什麽後,你自然便能明白我的意思。那時,就算天下人不知你是我嶽風的弟子,你也是我嶽風的弟子,而現在,雖然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嶽風的弟子,但你卻又不算是我嶽風的弟子。”
謝王孫疑惑地瞧著嶽風,根本理解不能啊。二妮則瞧了一眼謝王孫,不由衝嶽風皺起眉頭,嗔怪道:“阿福,跟你說話真沒意思,什麽是又不是,不是又是,說人話!”
得,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這又是從嶽風這兒偷來的詞兒。
嶽風無奈地聳了聳肩,戲謔地瞧著二妮。我也不說話,我就這麽瞧著。二妮被瞧得一陣心虛,瞪著嶽風:“你看什麽?”
嶽風哈的一笑:“也不看什麽,就是忽然想起一首詩。不用拒絕,我知道你肯定很想聽……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踏歌聲。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哼。”二妮凶狠剜了嶽風一眼,卻不說話。
言語上,謝王孫不是她的對手,但她卻同樣也不是嶽風的對手。
就在兩人隨意聊天打笑之際,謝王孫卻陷入到深深的思慮當中,小小的腦袋,被譽為天才劍客的奇才,神劍山莊三十年才出一人的妖孽,諸般念頭在腦海之中閃動,卻無論如何,怎麽也想不明白。
許多年以後,當謝王孫已經歸隱江湖多年,成為被整個江湖遺忘的神劍山莊看門人,他仍會回憶起數十年前的今天,也仍然會記起嶽風向他說過的話。
直到那時,他才終於明白嶽風話語中的意思。
幸運的是,他仍然有再次見到嶽風的機會,隻不過,那個時候的江湖,已經不是現在的這個江湖了。
就在謝王孫百思不得其解的當兒,嶽風忽然嗤的一笑道:“不用想了,現在的你,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的。”
謝王孫當即拱手道:“徒兒駑鈍,請師父明示。”
嶽風擺了擺手,道:“去去去,拜托,這是人生的道理,又不是武功,明示什麽明示?就跟佛門的機鋒一樣,悟或是不悟,靠的就是一個機緣。你要我直接了當地告訴你,你師父我豈不是很沒有檔次?”
你妹的沒有檔次啊,謝王孫嘴角抽搐了下。
所有人嘴角全都微微抽搐起來,尼瑪,這什麽神經病師父啊。
嶽風微笑道:“現在想不明白沒關係,以後慢慢想,你的人生還很漫長。也不是什麽緊要的事兒,不過,雖然不要緊,但……這是為師給你留下的一個課題,以後會親自檢驗的,你還是要放在心上的。”
謝王孫神色一緊,肅穆道:“徒兒必定銘記於心,時刻不忘!”
嶽風點了點頭,忽然道:“說完這些正事,那就再來說一說閑事。第一,你為我報仇之心,我已經知道,很開心。第二,雖然我很開心,但不論是你,亦或是天下人,你們都不明白的是,對不起我的人,就算是從地獄裏爬,我也會爬回來,因為你師父我素來嫉惡如仇,心眼小,打小就是這樣,改不了了。第三,人要有自知之明,雖然我很開心,可你明知不敵雲虛,卻還前來靈鼇島……算了,雖千萬人吾往矣,也不知是該讚你還是罵你了,退下吧。”
謝王孫咧嘴一笑,退了下去。
“小心點兒,傷到哪兒,我看下。”
“不讓你看!”
“嘿,今兒你小姑奶奶還必須得看下了!”兩人的爭吵又響了起來。
恰同學少年,青春懵懂啊,嶽風心下一陣感慨,自己的青春好像都被狗給吃了啊――單身狗。
“君帥,你的正事已經辦完了,現在該聊一聊其他閑事兒了吧?”正在這時,雲虛的聲音平淡無奇地響了起來。
嶽風灑然一笑,道:“雲島王,三年不見,不單單是武功進步了,就連養氣的功夫居然還增加了不少,放在三年以前,你可不會這麽安靜,任由旁人閑談而完全忽視你啊。”
雲虛眯了眯眼,淡然一笑道:“君帥麵前,天下還有誰敢說別的話?就算是朱元璋麵對君帥,恐怕也好不到哪兒去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