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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鼇島,嶽風已經很熟悉了,當年因,今日果,事情也該到了解的時候了。也不知謝王孫那個小家夥現在成長到了什麽程度,應該不會讓自己失望吧。
諸般念頭,閃電般掠過嶽風的腦海。二妮瞧嶽風想得出神,不禁“啊”地叫了一聲,想引起嶽風的注意,嶽風轉過頭,笑著道:“給你變一個戲法。”
二妮鼓掌,笑道:“好。”嶽風笑著道:“那你先閉上眼睛。”二妮照著做了。
“好了,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片刻過後,一個鏗鏘有力,但卻又極其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
二妮滿懷期待地睜開眼睛,卻是“哇”的大叫一聲,嚇了一大跳,滿臉驚慌失措,顫聲道:“你、你到底是誰?阿福到哪裏去了?”
此刻,站在二妮麵前的,已變成了一個身材高大,麵色蠟黃的中年男子,兩鬢全是白發。
“你猜猜看呐?”調笑的語氣,但卻是完全陌生的聲音。
二妮試探性地問道:“你、你是阿福?”
嶽風哈的一笑,恢複了本來的聲音,笑著道:“我不是阿福,還有誰是阿福。”
二妮眼睛仍是圓鼓鼓地瞪大,驚詫道:“這怎麽可能?”
的確,這怎麽可能。
不過數個呼吸的時間,嶽風非但相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連聲音、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一樣,甚至就連身高也跟原來有些不一樣了。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若不是親眼相見,說出去隻會被別人當成瘋子,絕對不會相信。
嶽風哈哈一笑,道:“這有什麽可能不可能的,從現在起,你我便是半死派傳人。馬上便上島去吧。”
二妮咋舌:“半死派?這世上哪有這麽怪的門派。”
嶽風眨了眨眼睛,哈哈大笑道:“以前沒有,但是從現在起就有了。半死派嘛,咱們這一派的師父當然也就是半死,跟人打架,從來都是別人先將咱們打個半死,咱們再偷學別人的招式,再將別人打個半死,這就是半死派的由來了。”
噗嗤一下,二妮被嶽風逗得大笑出來,腰都快要笑彎了。
也正在這時,船夫叫道:“客人,已經到站了。”
嶽風付了錢,便攜著二妮下了船。
二妮問道:“阿福,你為什麽要變成現在這樣?難道是因為不想別人知道你還活著?你不是說害你變成這樣的仇人已經被你殺了,這世上已經再沒有人能威脅到你了嗎?”
嶽風笑道:“以前忘了告訴我,其實我還有一個弟子。今天這論道滅神大會,他就是主角。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一來,既然他是主角,我當然不能搶了他的風頭。當然,最重要的是第二點,三年已經過去,我也很想看看他究竟成長到了什麽程度。我還是不要先泄露自己的身份為好。”
二妮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問道:“阿福,你那個徒弟就是神劍山莊的謝王孫?”
嶽風點頭,心下微微感慨,縱橫世界數十載,迄今為止,他唯一承認的弟子,也不過一個謝王孫罷了。他最初還不願承認,而後各種因緣際會,卻成了鐵定的事實,向來也是緣分一種。
誠如他先前所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八個字說的不單單隻是徒弟該如何對待師父,暗裏,同樣也點名了師父該如何對待徒弟。
就在兩人的一問一答中,兩人已經來到了龍吟殿。
舉目望去,龍吟殿前修了一個大大的圓形青石廣場,這在嶽風那次前來靈鼇島時是沒有的,想必也正是為了應對今日這論道滅神大會才新修建的。
這時距離大會開始還有一段時間,青石廣場上已經是人山人海,極為熱鬧,前來靈鼇島觀戰各門各派的江湖人怕沒有兩千,也相距不遠了。
東島島王雲虛以及五尊之主,都還沒有現身。以謝王孫為代表的神劍山莊的人,同樣也沒到,或許已經到了,隻是大會尚未開始,他們沒有出現罷了。
負責現場招待的,都是東島的弟子。
三年之前,東島秘密練軍,經過百餘年的積累,實力大漲,已經訓練出了一支三千人的東島軍。陳友諒、方國珍、張士誠等東島門人相繼成事,又因朱元璋而相繼衰敗之後,這東島軍也投入到了戰場。
東島軍雖隻三千人,但素質之高,超出了整個時代一大截,可以說,這簡直就是一個特種兵軍隊,初上戰場,東島軍七戰七捷,名震天下。
然,亂拳打死老師傅,武功再高,一槍撂倒。
朱元璋麾下武將如雲,謀事如雨,他本人也是一個軍事高手,最終剿滅東島軍,搞定陳友諒、張士誠,但東島軍留給他的心理陰影定然不小,所以他一來仿造東島軍創立了六扇門,第二則是對東島嚴防死守。
他的行動卓有成效,六扇門才建,便在江湖上揚名,這時的六扇門,可謂是高手如雲,而東島則在朱元璋一係列連打帶剿的封鎖中,實力大減,早已不複三年前的盛況。
現在,這東島弟子不過千餘人,已難成氣候,同樣也正因此,雲虛才要借助謝王孫,讓全天下,整個江湖看到東島的存在。
謝王孫欲殺雲虛,雲虛又何嚐不是想殺雞儆猴,告訴那些意欲討好朱元璋的門派……想動我東島,還是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再說吧?!
青石廣場上,擠擠攘攘,正中留下的位置,自然便是東島和神劍山莊的歸屬,再其下則是少林、武當、崆峒、峨眉四大名門正派,再其下則是華山、昆侖、海沙幫等一些雜魚門派。
昔年,六大派圍攻光明頂,少林、武當、崆峒、峨眉、華山、昆侖六派何等榮耀?但先是嶽風,後是龐斑,這兩大強人的橫空插手,令六大派實力大減。
少林、武當、崆峒、峨眉四派還好,華山、昆侖兩派被嶽風殺了個七七八八,到現在已經完全沒落,派內根本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標誌性人物,讓人不由感慨一句,還真是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前來靈鼇島觀戰的門派,大多都是十餘,二十人左右,嶽風、二妮隻兩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兩人來到青石廣場,立即有東島門人前來,拱手道:“不知閣下名諱?門派?”
嶽風道:“姓喬,名壯,添居半死派掌門。”
那門人一聽,一口氣差點兒沒順過去,又問道:“喬掌門好,閣下的門派是……半死派?”
嶽風點了點頭,傲然道:“我這一派的祖師在江湖上大大有名,你定然知道。”
那門人神色立變,拱手恭敬道:“還未請教?”
“半死?”
“啥?”那門人的表情立即變得十分好看。
嶽風皺起眉頭,不耐煩的道:“我看你年紀輕輕的,怎麽耳朵就不好使了?我說我半死派的祖師便是半死,非但祖師是半死,就連門人的師父也全都是半死!”
噗呲,二妮在一旁又沒忍住,笑出聲來。
嶽風如此霸道風範,那門人也不好多說――已經被嚇得不輕,趕忙拱手道:“大名鼎鼎,如雷貫耳,請這邊坐。”隨便給嶽風指了一個位置,逃也似的走了。
二妮卻是再也忍不住,“哈”的一下,笑了個人仰馬翻,捂著肚子道:“大名鼎鼎,如雷貫耳?臭阿福,難道這就是你說的江湖?哈哈哈……”
嶽風坐在她身旁,微微一笑道:“江湖也就是麵子,雖不全麵,但絕大多數都是這樣,你不是想知道真正的江湖到底是什麽樣的嘛,現在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哈哈哈……”
……
……
再過半個時辰,時間已經來到了正午,海風陣陣,雖在太陽下,卻也並不覺太熱。這時,東島的人終於現身了。
三年時間,東島五尊也變成了四尊。
島王雲虛自然居在正中,其左右分別是餘下四尊,有千麟流尊主施南庭、龍遁流尊主楊鳳來、龜鏡流尊主花眠,原本的鯨息流尊主乃是明鬥,他被嶽風斬殺之後,童耀便擔任了鯨息流尊主之位。
這童耀原本是東島邀月峰的管事,數年之前,曾在鼇頭論劍中輸給了明鬥而無緣鯨息流尊主之位,引以為憾,終日酗酒。心理素質著實不咋地,不過當年他之所以敗給明鬥,還是明鬥抓住了雲虛的一個把柄,令雲虛不得不暗中作梗,如此倒也情有可原。
一王四尊現身之後,原本還有些喧鬧的會場立即變得安靜下來。
雲虛閉目養神,花眠便代他上前,說了一些不鹹不淡的話,大意無非是東島願與天下各派和諧相處,不料神劍山莊卻以不死不休姿態纏上東島,他們不得不應戰。
總而言之,將自己的位置放得極低,說得自己也極委屈,頓時得了無數同情。
花眠說罷,現場頓時有人很給麵子地大叫道:“不錯!皇帝不待見咱們武人,百般打壓,越是這種時候,我們就越該聯合在一起,爭取更多的權力!”“謝王孫,少年成名,終究還是太嫩了,有些不識大體啊,當年發生的事情也不能全怪東島,戰場上原本就是爾虞我詐,輸了就該認賬不是?要我說啊,他還是輸不起!”“正是如此,正是如此!”“今日承蒙雲島王招待,咱們一定站在東島一方,大家夥說是不是啊?”
“不錯,不錯!”
呼喝聲此起彼伏,正閉目養神的雲虛,緩緩睜開了眼簾,很滿意花眠的講話。
嶽風聽得甚事好笑,聳了聳肩。
時間漸漸過去,半個時辰,一個時辰……謝王孫和神劍山莊的人,現在都還沒有到,現場群雄已經等得不耐煩,有人喝道:“操,這謝王孫逗我們玩兒呢,他媽.的,論道滅神是他挑起的,現在他居然不來了?難不成是害怕了?”“早知如此,就不該挑起事端啊,少年人,心性還是太衝動!”“就是,就是!”
這還都算好的,更多的則是破口大罵,到這時,絕大多數人都以為謝王孫不會來了。
嶽風眉頭也輕輕皺了起來,感覺好像發生了什麽似的,按照常理推斷,謝王孫早就應該來了才是,怎會現在還沒到?難不成真是心生畏懼,直接不來了?
這玩笑開大了吧。
不會,不會。嶽風搖了搖頭。
正在這時,一聲冷喝驀地響起:“誰說我謝王孫不敢來了?!”
嗤!!
勁氣呼嘯,海浪滔天,小小少年,一襲白衣,便踏著海浪,破空而來,正是謝王孫。當然,現在還隻是一個黑點,片刻之後,黑點漸漸變得清晰,謝王孫正式登場,卻委實有些狼狽,那一襲白衣上甚至還濺起了點點血滴。
嶽風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運轉起天子望氣術,悄無聲息地對謝王孫進行了探查,察覺到不單單是衣衫上的血滴,就連呼吸也有些紊亂,這決不是一個高手大戰前的狀態。
謝王孫真氣狀態紊亂倒也罷了,而且內力居然也隻剩下六七成,那就很明顯了,就在不久前,他已經打過一架,或許還不止一架,內力消耗了不少。
唰!!
人群自動散開,形成了一條人形通道,謝王孫深呼吸一口氣,緩緩而入,來到了青石廣場正中間。
群雄頓時議論起來:“這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
“管他發生了什麽,他也不可能是雲島王的對手,哎……當年雲島王可還擒住過他,但雲島王菩薩心腸,最後又放了他,沒想到他居然會恩將仇報。”
“還有這事?我怎麽不知道?”
“你那腦袋裏全都是漿糊,除了女人就是女人,你能知道什麽。我告訴你,當年鄱陽湖大戰,雲島王欲與君帥一論高下,先與他比試了下,最終擒住了他,後來不知為什麽,又將他放了。這才有他名揚江湖的機會。”
“原來如此,這麽說雲島王還真不欠他什麽啊。”
“切,何止不欠,而且還有大恩。”
有人知道當年鄱陽湖大戰的詳細情況,有人不知道,於是,雲虛與謝王孫之間的事,便由那些自以為知曉內情的人說了出來。
雲虛霍然站起身來,超前走了幾步,與謝王孫相對而立,眯了眯眼,道:“發生了什麽事?”
現如今的謝王孫與三年前相比,少了些許青澀,多了幾分滄桑,身材強壯了些,個子也長高了些,唯一沒變的是……他的雙眸仍舊鋒銳如刀,如冷電般橫掃四下,沒有回答雲虛的話,反而是嘴角輕輕一勾。
他居然笑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