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更的有些晚,求訂閱,求推薦票。嚐試一下原創劇情吧。王者歸來、扮豬吃虎的戲碼,我是最喜歡的。]
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他非常需要食物,所以也非常珍惜。
大雨滂沱,地麵被打得劈裏啪啦直響。
他的心情也跟這大雨一樣,咚咚咚響個不停,待將饅頭吃完以後,他便抬起頭,安靜地凝望著天空,希望能夠得到一個答案,可終究是徒勞。
天帝是不存在的,除了他自己,誰也不能幫他解惑。
“好痛!”
阿福“啊”的大叫了一聲,隨後痛苦地栽倒在了地上,腦袋裏就好像鑽進了千萬隻螞蟻,它們鑽進了每一個細胞,每一根骨髓,不停地撕咬著,痛徹心扉。
不!
其中之疼痛,早已非言語可以描述。雖然身上的衣服就是他唯一的衣衫,但此刻的他,早就已經失去了理智,不停地在地上,在雨裏打滾。
一年了!
這種苦痛的感覺,找上他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了,每月中旬,必定會來一次。
三年前,他被老猴子從大海裏撈起來,沒有神智,但力氣卻還是有的,因此便一直在青樓幫忙,那時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來曆,完全是一個傻子。
老猴子雖然給他取了一個阿福的名字,但私下裏,別人都教他阿呆。
事情在兩年前發生了變化。
隱隱約約之中,一些模糊的記憶開始進入他的夢中,他的理智開始漸漸複蘇。雖然仍然不知道自己的來曆,但畢竟是好的,那時的他,隻若兒童智商,並不知道,老猴子一家為他開心。
與此同時,每月中旬,這如刀割的疼痛也緊隨而至,他無意中闖了一個大禍,為了不牽連老猴子一家,他就逃了出來。
哦,對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忘了說。
除了一些模糊的記憶與撕心裂肺的疼痛,他身上居然莫名其妙多了一些武功。當然,他自己仍是不曾掌控的,而他無意中闖下的那個大禍,同樣是因此而來。
陽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他在兩牆之間,肆意地打滾。
半個時辰過去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
三個時辰過去了。
……
六個時辰過去了,他的疼痛也終於過去了,大口、大口喘了一口氣,有種再生為人的感覺,也正在這時,耳邊忽然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你要走?”
他熱淚盈眶。
這個聲音,他實在是太熟悉了,這是他的救命恩人。但他卻不敢抬頭,他生怕自己一抬頭,便忍不住要落下淚來。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
他忽然站起身來,顫聲道:“所以、所以我要走。”寒冷侵蝕著他的身體,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
老猴子卻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滿是驕傲的道:“你不用走了。”
他疑惑道:“嗯?”
老猴子道:“大妮已經擺平了。”
阿福道:“但這次……”
他還沒說完,老猴子已經截口道:“我知道,你這次惹到了喬老板,但大妮還是有些人脈的,她說擺平,那就是擺平了。走,跟我回家吧。”
阿福還是有些猶豫,但老猴子卻一把拽著他的胳膊,一邊道:“今次你惹下的禍可真不小,但其實並不算你的錯。哎,你也是為了二妮,不過以後可不許啊,大妮、大妮……”
說著說著,原本臉上還滿是驕傲的老猴子,卻是哇的大哭了起來。
阿福沒有安慰,他還不知道怎麽安慰別人。
老猴子一家,加上阿福,總共有五個人,老猴子一個,奶奶一個,再加上大妮、二妮兩個,大妮十七,是翠香樓最受歡迎的姑娘,二妮十四。老猴子雖然長得不怎麽樣,但或許是妻子相貌出眾,兩個女兒竟生得都極其靚麗,皮膚白皙,肌膚滑嫩。大妮是迫不得已,於是全家便將二妮當成了寶,決不讓她入了這個泥潭。事情的起因,也是因為二妮。
喬老板。
簡單來說,也就是揚州城的地下皇帝。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社會底層,腳行有自己的組織,扁擔有自己的組織,漁夫也有自己的組織,隻要脫離了這些組織,萬難找到工作,而這腳行、扁擔、漁夫三百六十行,隻要是在這揚州城的,除了各阻止的頭目,還要給這喬老板上供。
喬老板麾下高手如雲,據說他本人也有一手硬功夫,但這些年,根本沒有什麽事,值得他出手。
前段時間,翠香樓放了阿福的假,二妮玩性大,自然要拉著他。兩人逛街之後,便前往靈隱寺,事情就出在這靈隱寺上,他們碰到了喬六。
喬六何人?正是喬老板的獨生子。
喬老板雖妻妾成群,但奈何老天不給麵子,生了很多,卻隻有喬六這一根獨苗。
他本名自然不是喬六,隻因上邊有五個姐姐,下邊還有六個妹妹,加上他是典型的衙內作風,最愛***少女婦人,久而久之,旁人便隻稱呼他為喬六,亦或是喬家老六,至於本名,反倒沒有多少人知道了。
這喬六也是一個妙人,他知自己之所以能這般胡作非為,完全是沾了老爹的光,因此當他得知旁人都這麽稱呼他後,歡欣鼓舞,告誡那些爪牙,以後還隻能叫他喬六爺。
喬六,喬家老六,這震懾力,還用說?言簡意賅,直接就點名他是喬老板的崽兒啊。
二妮本就生得極為水靈,喬六一見,如何能忍?當即便要動手,阿福出手,結果隻是輕輕捏了一下喬六的胳膊,喬六胳膊便折了,他根本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再之後,為了不給老猴子一家惹禍,他便離開了翠香樓。
他這時,有時糊塗,有時清醒,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結果走了七八天,居然還在杭州城裏打轉,根本沒有能力離開。老猴子便又找到了他,因為大妮已經將事情擺平了。
……
……
陰雨連綿,一條破敗的街道,兩側是亂七八糟的生活垃圾,沒有人清理。街道的盡頭,是一棟兩層的矮樓,破舊不堪,屋頂和四周補了很多木板,這裏便是老猴子的家了。
還未進門,魚腥味便傳了出來,漁家大抵都是這種味道。
阿福嘿嘿笑了笑,用力嗅了嗅,沒有覺得腥,反而覺得很好聞,更準確的說,是親切!
“我把阿福帶回來了!”老猴子大聲叫道,臉上含笑,就連聲音都透著濃濃的喜意。
“呆子回來了!”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響了起來,是二妮。
木門打開。
老猴子和阿福走了進去,客廳昏暗,中間是一張破舊的桌子,大妮麵無表情,奶奶笑嗬嗬坐在桌子旁,二妮則來到阿福身旁,嘰嘰喳喳說了起來,最後說:“呆子,你放心好了,姐姐已經解決了。”
阿福嘿嘿一笑,摸了摸後腦勺,很傻的動作。
“不許摸!”二妮板著臉。
阿福聽到後,果然沒有再摸,他忽然記起來了,二妮曾經告訴過他,這個動作讓他看起來很蠢,她可以說他是呆子,但別人決不能。
他已經按照二妮的話做了,但二妮仍舊板著臉,阿福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下意識道:“對不起,我、我錯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但他記得二妮這個表情,那是生氣的意思,這個時候,他隻要道歉就好了。
“哼,你知道自己什麽地方錯了?”二妮麵色稍緩。
阿福認真地想了想,思索半響,二妮麵上充滿了期待與鼓勵。
豈料,就在下一刻,他卻搖了搖頭,二妮很是恨鐵不成鋼,狠狠在他額頭來了一個板栗,嗔道:“你說自己該不該一句話不說就離開?”
阿福臉上露出恍然的表情,開心地點頭:“我知道了。”
“真是乖孩子。”二妮摸了摸阿福的腦袋。
“好了,二妮,趕緊過來。”坐在破舊紅桌旁的大妮麵無表情道,話裏卻是不容置疑的語氣。
二妮悻然吐了吐舌頭,道:“哦。”便拉著阿福的胳膊,來到了紅桌旁,老猴子也跟著坐了下來。
大妮道:“我已經找關係,托人向喬老板求情,已經談妥了。喬六爺是喬老板的獨子,整個揚州城的人都知道,無論惹誰都不該惹他,就算是傻子,也應該知道,你怎麽就不知道?”
阿福真不知道,無辜看著大妮。
二妮嘟起嘴,看不下去,接話道:“姐姐,這不能怪阿福,要怪隻能怪……”
“你還敢頂嘴?”大妮橫了二妮一眼,大聲道,“當然不能隻怪他,要不是你非要出去逛街,要不是你非要去靈隱寺,哪裏會發生這些事?全揚州的人都知道,喬六出門的時候,整個揚州的女人都會躲在家裏,就你不知道?碰到便碰到了,你們立馬便逃就是,為什麽要打折他的胳膊?”
二妮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也跟阿福一樣,無辜地看著大妮。
這是阿福學會對付大妮的法子。很多時候,他並不懂大妮的話,這時大妮很生氣,他隻要露出這種神情,大妮就算是有再大的怒氣,也便消了。
很可惜,這回不管用。
大妮喝罵了一陣,怒氣才算消了,而後長長吐了一口氣,平緩了一下憤怒的心情,這才繼續道:“待會兒,喬六爺會過來。爹爹、二妮、阿福、奶奶,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們一定要記清楚,因為這關係到我們一家以後還能不能在揚州城生活,不,是我們還能不能活。喬六爺怎麽對我,你們隻當沒看到。二妮先到樓上去,不,還是去隔壁躲一躲。”
“我不走!我要跟你們一起!”二妮抗議。
大妮瞪了二妮一眼,喝道:“還敢頂嘴?!留在這裏?留在這裏做什麽?難道你就這麽不想要自己身子清白了。”
二妮不由打了一個冷顫,回想起數日之前的遭遇,再不敢無理取鬧,隨即便被老猴子帶出了門,放到了附近一家交情不淺的漁夫家中。
大妮放低了聲音,緩緩拉住了阿福的手,柔聲道:“呆子,這次的事,你做得很對。但你惹上了喬老板,就算你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錯的也是你。待會兒你是最重要,幸好你隻是打折了他一條胳膊,用不了三個月便好了。待會兒他讓你做什麽,你便做什麽,就算是下跪,也不要拒絕。他們不是我們一家惹得起的,聽到了嗎,呆子?”
嗡!!
那種模糊的記憶又來了,漸漸變得清楚,那是關於武學的記憶。
紛雜的信息,組成一道洪流,強勢來襲,如電流一般,在阿福腦海中打轉,他完全陷入到一個自己並不太懂的世界,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呆子、呆子……”大妮也察覺到了阿福的不妥,輕聲呼喚道。這一年多以來,他倒是經常這樣,大妮也已經見怪不怪,早就習慣了。
她伸出手,輕柔地撫摸阿福的臉頰。雖然是個傻子,但不可否認的是,那是一張鬼斧神工的容顏,俊朗、清秀。
轟!!
但聽一聲巨大的聲響,房門轟然倒塌,嚇了屋內幾人不輕。
緊接著,一個極其尖銳,同時令人討厭的聲音傳了進來:“哇哇哇……居然真的回來了!一家人團聚,好感人的場麵,我簡直要感動哭了!哈,騙你的啦!我喬六的眼淚怎麽可能這麽不值錢,隨隨便便就會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這娘兒們,可還真是信守諾言啊,真好,很好,非常好!我喬六最欣賞的就是你這種人了!”
一個二十來歲,膚色黝黑,相貌普通的男子扭動著腰,一蹦一跳地進入屋來,全身大紅衣衫,卻配了一雙白色的靴子,顏色鮮明,就算他相貌普通,但這裝扮卻是無論放在哪裏,都必將成為焦點的存在。
這顯得極其癲狂的年輕男子,正是喬老板獨子,喬六。
在他身後,大抵跟了三十餘人,隨他進入屋內的,卻隻有四個,是四個如豺狼虎豹一般的男子,有的魁梧,有的高大,有的矮小。四人身份不低,進了屋子,便隨意四下打量,那個最矮小的,還直接坐了下去,閉目養神,好似對周遭一切並不關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