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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自語幾句,那魁梧男子忽地掃了一眼少林群僧,怨毒而又陰森道:“死了!你媽媽、哥哥,你所有的族人全部都被殺了!當年你爹爹、媽媽帶你回大宋省親,卻突然被一群中原高手圍攻,你媽媽不會任何武功,敵人一劍便斬斷了她的胳膊,她生怕你摔到,就算隻有一條胳膊,也仍是將你死死抓住,怎也不肯放手。別人就又是一刀,將你媽媽另外一條胳膊給斬了下來,哈哈哈……你媽媽明明什麽武功也不會,這群人一刀斬下去便明白,但他們、他們這些自詡名門正派的高手,卻仍是不肯放過,直至將你媽媽的腦袋斬下來,這才罷手!保家衛國,哈哈哈……保家衛國……”
伴隨著魁梧男子的講述,現場群雄心下不由生出憐憫之情。
經過這段時間的發酵,當年雁門關外發生的冤案,已經漸漸在江湖上流傳開來。眾人當然知道,眼前這魁梧蒙麵男子所說不,俱是事實。
憐憫之際,群雄心下不由膽寒,蓋因隨著那蒙麵男子的講述,眾人恍惚產生了一種錯覺,眼前這人已經不再算是人,而是來自修羅地獄報仇的猙獰惡鬼。
蕭峰目眥欲裂,仰天又是一陣咆哮,一對虎目殷紅如血,怒喝道:“可恨蕭某不知那大惡人究竟是誰,否則斷然要手刃此賊,為我父母報仇!恩人,你可知那大惡人究竟是誰?大恩大德,蕭某沒齒難忘。”
說著話,人已跪倒在地,重重衝那蒙麵男子磕了三個響頭。
他心思機敏,料想此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出現,當年發生的事情,他既然如此清楚,又說自己是蕭氏一脈,多半便是當年自己幸存的族人,那他自然知道誰是帶頭大哥。
那蒙麵男子坦然接受。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因果循環總有時,往日因今日果,終究還是來了。蕭施主,你終究是未死,可喜可賀。”玄慈雙手合十,口喧一聲佛號,長長歎息了一聲。
蒙麵男子不是蕭遠山,還能是誰?蕭遠山一把將麵上的黑布扯了下來,死死盯著玄慈,咬牙切齒的道:“沒想到居然讓你這大和尚給認了出來!”
玄慈長歎一聲,道:“阿彌陀佛,這三十年來,老衲內心深處無時無刻不再承受煎熬。蕭施主你跳崖之前,決絕的眼神,老衲至今也未能忘記。先前隻是懷疑,待蕭施主你將那一段往事娓娓道來,這才確認。蕭老先生還幸存於世,老衲心中亦甚寬慰。”
“我之所以現在還活著,就是要找你報當年的仇恨,你這老禿驢又有什麽可寬慰的?!”蕭遠山冷聲道。
玄慈麵上也不著惱,坐禪般淡然道:“既種業因,必有業國。老衲當年一時魯莽,中了奸人的計策,心中不安三十年,今日也該是時候了結了。”
“哼!”蕭遠山冷冷哼了一聲,便不再理會玄慈,大跨步來到蕭峰麵前,一把將如遭電擊般的蕭峰扶了起來。
現場微微嘩然,蕭遠山扯下麵罩,眾人這才赫然發現,兩人不僅僅是眼神相像,身形一般魁梧,就連相貌也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竟有七八分相似,不過是一個老些,一個年輕些罷了。
蕭峰驚喜交加,一把抓住蕭遠山的胳膊,顫聲叫道:“你……你是我爹爹……”
蕭遠山哈哈大笑,說道:“好孩子,好孩兒,我正是你的爹爹。咱爺兒倆一般的身形相貌,不用記認,誰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一伸手,扯開胸口衣襟,露出一個刺花的狼頭。
蕭峰也扯開自己衣襟,也現出胸口那張口露牙、青鬱鬱的狼頭來。兩人相視而望,突然間同時仰天而嘯,聲若狂風怒號,遠遠傳了出去,隻震得山穀鳴響,數千豪傑聽在耳中,盡皆不寒而栗。
待兩人呼嘯聲止,蕭峰自懷中拿出一個油布包,打開從中取出一塊縫綴而成的大白布,展將開來,正是智光和尚給他的石壁遺文的拓片,上麵一個個都是空心的契丹文字。
蕭遠山指著那最後幾個字,哈哈笑道:“‘蕭遠山絕筆,蕭遠山絕筆!’哈哈,孩兒,那****傷心之下,跳崖自盡,哪知道命不該絕,墜在穀底一株大樹的枝幹之上,竟得不死。這一來,為父的死誌已去,便興複仇之念。那日雁門關外,中原豪傑不問情由,便殺了你不會武功的媽媽。孩兒,你說此仇該不該報?!”
蕭峰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豈可不報?”
蕭遠山又道:“當日害你母親、兄長之人,大半已當場被我所殺。隻是那領頭的大惡人,至今兀自健在,孩兒,你說咱們該拿他怎麽辦?”
蕭峰急道:“此人是誰?”
蕭遠山一聲長嘯,冷喝道:“此人是誰?”目光如冷電,在中原群雄臉上一一掃過,厲聲道,“此人非但至今健在,而且還在江湖上有著不小的名聲,他現今便安然站在少林群僧之中!”
“阿彌陀佛!”正在這時,玄慈一聲長歎。
到了這一刻,所有人全都知道,當年那帶頭大哥,便是少林方丈玄慈了。四下頓時一陣唏噓感慨。
玄慈雙手合十,輕歎道:“因果循環,總該如是。蕭老先生、蕭施主,當年老衲誤信奸人,以致做下這般罪孽,今日你父子兩人便殺了老衲,為雁門關外枉死的冤魂討回一個公道吧。”
少林群僧麵色盡皆大變,玄生更直接道:“方丈不可!”
蕭遠山哈哈一笑,冷喝道:“老禿驢,老夫苦心謀劃三十年,難道便是為了簡簡單單殺了你?若當真如此,三十年前老夫便可一掌將你擊斃,又豈會留你苟活這麽多年。你想一死了之,未免太便宜了些吧?”
“放肆!”不少玄字輩高僧喝罵起來。
正在這時,又是嗤的一陣勁響,寒光破空而出。
飛刀!
先前最先喝問的,乃是戒律院首座玄寂,這一柄飛刀也是射向他的,他瞳仁驀地一縮,便覺眉心一涼,剛準備施展出袈裟伏魔功,飛刀已經穿腦而入。
已經來不及!
噗通一聲悶響,玄寂倒地斃命。
少林群僧勃然大怒。
嶽風聳了聳肩,嗤笑道:“放肆什麽放肆,明明是你們做錯了,還不準別人說了?你們總說我囂張霸道,在我看來,你少林才是真正的囂張霸道啊。譬如現在,我無緣無故殺了你們的人,你們大可以來找我報仇,我保證二話沒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