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輕輕抱住他的腰部,以免車輛急轉彎時被甩掉。呼嘯的狂風急雨裹挾著大地,整個世界水霧彌漫。雨點打在頭盔上劈啪作響,我躲在蕭瑟身後,他的身軀像一道高大的屏障,給了我安定的力量,我不自覺地抱緊了他,看著雨披上流下來的水珠,聽著風雨和摩托車的喧囂,陷入一份朦朦朧朧的沉思裏。
終於回到了葉家村,已經傍晚,天更昏暗了,遠處的雲層堆積著,暗沉沉的。雨勢越來越小了,天空中飄著細雨,涼涼的撲麵而來。
我們將雨披脫下,連同摩托車一起歸還後,沒有傘,迎著細雨向葉梓涵家走去。到了門外的走廊上,蕭瑟突然站定,雙目炯炯然的凝視著我。“剛才路上為什麽抱我抱得那麽緊,緊到我……”他咽住,沒有往下說。
我的胸中一陣發熱,我知道自己的麵孔必然發紅了。“哪有……”我無力地否認。
他側目斜睨了我一眼。“難道是我產生了幻覺?”
“有可能。”我低低地說。
蕭瑟走近我,凝視著我的眼睛。我心虛地往後退。
他笑了起來。“跟你開玩笑的,別緊張。”
我也不知所以地笑了起來,一層融洽的氣氛開始在我們之間彌漫。
晚上我依然和尹靜姝同住一屋,她撂下狠話,如果再和藍婧予住一起,她就不姓尹。藍婧予也是一臉的抵觸情緒,兩個女人水火不容。凶手被抓獲,我的危險已經解除,不需要人保護了,理所當然的又和尹靜姝住到一起。
葉開泰夫婦明日出殯,葉梓涵的父母都留在99間大厝幫忙料理,沒有回來,吃晚飯時葉梓涵說她也要過去看看,匆匆吃了一點就走了。晚餐過後,其他人閑來無事,尹靜姝拉了朱尊一他們幾個男演員打牌,我不懂打牌,準備先上樓洗澡,然後隨便找本書看看。上樓時目光對著客廳溜了一圈。蕭瑟陪保爾出去散步了,秦風和藍婧予也不在,我心裏嘀咕,那兩人該不是又去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了吧?
我和尹靜姝住的房間在四樓,上到三樓時,聽到房門的輕微響動,我好奇地循聲而去,這層樓主要是葉梓涵的閨房、書房和她父母的臥室,除了空出的一個房間給藍婧予住外,舞團的其他人都不住在這一層,昨晚尹靜姝就是搬到這兒來。
幾個房間的門都關著,我搞不清楚哪間是藍婧予住的,好奇心驅使我挨個兒過去,趴在門上仔細傾聽,前兩個房間內悄無聲息,到了最裏端的一個房間,聽到裏麵隱約傳來男女的調情聲。居然被我猜中了,這對男女連住在人家家裏都不忘偷情,也不怕被人發現,實在太大膽了。聯想到藍婧予對尹靜姝那樣尖刻的挖苦嘲諷,不隻是因為被尹靜姝的呼嚕聲吵得失眠,更重要的是尹靜姝妨礙了她和秦風的好事吧?
我帶著鄙夷,盡量放輕腳步,擔心驚擾到他們,卻不料事與願違,可能是太過緊張的緣故,竟然踢到了牆邊的垃圾桶,發出“砰”的一聲響。我嚇得什麽也顧不上了,飛快逃離,衝上了四樓。
進房間稍微平定心神後,拿了換洗衣物,到斜對麵的浴室洗澡。浴室內有個浴缸,我沒有用浴缸的習慣,也擔心衛生問題,便光腳踏入浴缸,站在裏頭淋浴。前兩天我也是這樣洗澡的,浴缸很滑,我每次都小心翼翼的。但是這一次,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當我洗完澡,還沒來得及擦幹身子時,突然斷電了,浴室內瞬間一片黑暗。毛巾搭在另一頭的架子上,我陷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隻能摸索著出了浴缸,大概是有些慌了神,心裏又急切,我忽略了浴缸滑這回事,猛抬起一腳要跨出浴缸,結果另一腳腳底打滑,我驚叫了一聲,仰身栽倒進浴缸。
後背重重磕在浴缸底部,我疼得齜牙。這時黑暗中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童忻,你怎麽啦?”是蕭瑟的聲音。
我更加得慌亂不知所措,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氣,連聲音都哽在喉嚨裏發不出去。
砰然一聲悶響,浴室的門被撞開了,我嚇得叫了起來。
“童忻!”蕭瑟喊我,“我剛才聽到你的叫聲,喊你也沒答應,出什麽事了?”
“我……我沒事……你快出去。”我急於將他趕走,雖然現在什麽也看不見,但我一絲不掛的躺在浴缸裏,如何麵對他。
蕭瑟卻沒有走的意思,反而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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