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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林、武當的執牛耳者相視一望,皆是苦澀一笑,都讀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以後這江湖上無論發生何事,都決不能再與嶽風為敵。
決不能!
孫白發那邊,情況更嚴重一些,就在嶽風消失的一瞬間,孫白發的整個精氣神好似完全垮了,鋒銳的雙目也變得有些渾濁、盲目。
這一刻,他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七旬老者,而不是名動江湖的如意棒天機老人。
孫小紅仍是哇哇大哭不止。
良久之後,孫白發方才反應過來,慈愛地拍著孫小紅的脖頸,輕輕歎了一口氣,哄道:“傻丫頭,不哭不哭,輸了有什麽丟人的,爺爺都這麽老了……”
“自百曉生排定兵器譜的十餘年來,爺爺再也不曾跟任何人動過手,其實原因倒也簡單,也就是那小子說的了。哎……敗得好,實在是敗得好啊!西門柔瞧了郭嵩陽的劍法,便說這江湖再無他西門柔立足之地,便歸隱了江湖,而今你爺爺我見了這小子一麵,也總算是明白了西門柔當時的感覺是怎樣了,老了,的確是老了,銳氣已經不再了啦……嗬嗬,震鑠古今,還果真是震鑠古今啊……”
喃喃的自語聲中,這一對祖孫倆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很快化作了一個黑點,最終消失。
……
……
半日後,一個震撼的消息傳遍河南府,又隨即傳遍天下。
少林、武當等七大派設下終極埋伏!
嶽風孤身一人獨闖嵩山少林寺!
破一百零八羅漢大陣!
破諸派精銳弟子聯手陣法!
破少林六大高僧聯手!
破武當、昆侖、華山、點蒼、海南、峨眉六大派中堅高手聯手!
經此一戰,嶽風斬殺七大派門人無數,具體人數,七大派並未公布,但據路邊社消息報道,至少三千人!好吧,這就他麽誇張了,但一千總也是有的!
於是,整個江湖都沸騰了!
此次大戰,非但七大派的陣容是前所未有的,這根本不是江湖勢力,已經完全可以稱得上是軍隊了,因為一個人,七大派聯合在了一起!
陣容是強大的,但損失同樣是強大的,結果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讓許多人的眼鏡掉了一地,也嘩啦啦碎了一地。
嶽風!
誰也沒有想到,如此高強度的剿殺之下,最終的勝者居然是嶽風!這已經超過了所有人的理解,根本無法想象其中的恐怖,匪夷所思!
大戰三天三夜,你妹啊你還是人麽?車輪戰都耗不死你,你不成仙誰成仙,你不成神誰成神?
封神。
誠如所有人預料的,此戰過後,嶽風正式封神,成為江湖上一座不可逾越的傳奇豐碑,即便是例不虛發的小李飛刀,與之相比,也要遜色不少。
當然,很多人也很好奇:向來例不虛發的小李神刀若是碰到了嶽風,最終結果又是怎樣?是否仍舊是例無虛發?
跟這一件事相比,百曉生聯合少林內賊盜取易筋經,李探花沉冤得雪這種原本應該轟動天下武林的大事,現在也變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無人關心。
是的,真的是小事,與那一個震鑠古今,空前絕後的傳奇相比,就連與隨後發生的一件事情相比,這同樣也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霸占兵器譜榜首十餘年,這十餘年間也被認定為江湖第一人的天機老人現身嵩山少林寺!
天機老人敗了!
天機老人一招未出,便已敗了!
雖然從百曉生再排兵器譜,天機老人一下子被三個人超越,他這天下第一便已經作古,可是得知其一招未出,便已敗於嶽風之手,仍在江湖上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也正是自這天起,江湖上再也沒有人聽到過天機老人的任何消息。
有的,隻是一個安享晚年,享受家庭天倫之樂的普通老人。
……
……
數月之後,保定城中。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台。夕陽西下幾時回。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李兄,多日不見,近來可安好?”
城是保定城,那麽具體的地方自然仍舊是醉仙居。
二樓靠窗位置,有李尋歡,有阿飛,還有孫小紅,當然,馬上也將有嶽風。
孫小紅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撇了撇嘴,道:“哼……看來金錢幫果真是無所不能的,竟然能將上官金虹的請帖送到他的手上!”
李尋歡微微一笑,道:“或許他也根本不必送。”
阿飛接著道:“七大派中,少林、武當、昆侖三派封山十年,餘下四大派不足為慮,金錢幫已是當世勢力最為雄厚的幫派,所以他也根本不必送,隻需要將消息傳遍天下武林便可以了。”
孫小紅又哼了一聲,那張討厭的人臉已經出現。
嶽風搖了搖頭,徑直走到餐桌旁,直接坐下,笑著道:“這位辮子姑娘對我好像是有些偏見,你我往日無怨,近日有恩的,你這態度讓我很是不解啊。我也不奢望你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可你恩將仇報,這就不對了吧?”
孫小紅冷冷的道:“第一,你可瞧清楚了,今天我可沒留辮子。第二,本姑娘直接告訴你,不喜歡你還就是因為我爺爺的事情,難道你還指望我感謝你?”
“火藥味兒很濃啊,沒關係,鄙人自帶冷卻劑。”
嶽風淡淡吐槽了一句,跟著道:“第一,你頭上雖無辮子,但心裏卻有辮子,所以我仍然叫你辮子姑娘。第二,你以為我害了你爺爺,但卻不知我是在救你爺爺。倘若上官金虹要找李尋歡的麻煩,而你又認為李尋歡不是上官金虹的對手,你說你會不會去求你爺爺?你說你爺爺又會不會死?現在他歸隱江湖,豈不是很好的歸宿?”
孫小紅瞪大了眼睛,怔怔說不出話。
既被嶽風提出的假設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知道如果真有那種事,她定會那麽做――同時悚然驚覺,對方說的,真的不能再真。
也許,這便是爺爺最好的歸宿了!
不,是肯定!
念至於此,孫小紅哼了一聲,轉過臉去,不去瞧嶽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