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有點可笑。
肉票還要和綁匪一本正經的談條件。
司酒有點惴惴不安,但是扶在肩膀上的雙手傳來熱量,她扭頭看了一眼查爾斯,見他充滿了安撫性的低頭回視了自己,瞬間就好像又不那麽害怕了。
謝禹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隻覺得自己牙齒有點癢。
“可以。”
司酒猶猶豫豫的,見他雖然答應了,但是臉色實在不怎麽好,磨蹭半天又說道,“催眠的時候我要他也在場。”
她嘴裏的他,指的是查爾斯。
這一回司酒很清楚的看到了謝禹磨後槽牙的動作,然後看到他猝然一笑,“可、以。”
嚶……更害怕了。
“那什麽時候開始?”
這句話一出口,司酒隻覺得氣氛更冷了。
她也知道,自己這迫不及待都是因為想早點離開,大抵這就是惹謝禹生氣的原因。
但她也顧不上這麽多。不快一點,她怕對方反悔。
“明天。”謝禹說道,“我知道你著急,不過我昨天晚上……”他頓了頓,又麵色如常的說道,“受了傷。
沒有精力馬上開始催眠的事情。”
說完,不著痕跡的打量司酒的神色。
司酒眉毛都沒有抖一下,對他‘受了傷’這件事沒有半點反應。
謝禹再次狠狠磨了磨牙,一抬眼對上了查爾斯略有些驚愕的目光,隻覺得瞬間什麽麵子也沒有了,冷哼一聲,他轉身進房間,‘嘭’的一聲甩上了門。
司酒:喵喵喵?
查爾斯:“……”
相識了這麽多年,還一起行走過了好幾個世界,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謝禹這麽……幼稚(?)的一麵。
感覺,有點蠢。
而房內,謝禹一巴掌拍扁了門把手,覺得自己確實是蠢斃了。
……
司酒被那巨大的一聲門響激得哆嗦了一下,然後又聽到裏麵又傳來一身悶響,她無意識往查爾斯懷裏縮了縮,脫口而出,“他有暴力傾向吧他?”
查爾斯不動聲色的半摟著她的肩,彎了彎眼睛,卻說道,“沒有,謝禹閣下其實一直都挺冷靜溫和。”
司酒撇了撇嘴,切了一聲。
直到這時完全放鬆了下來,她才意識到兩人的姿勢曖昧過頭,耳根幾乎一下子就紅了,慌忙離開了查爾斯的懷抱。
因為不好意思,都沒有敢看查爾斯的表情,所以沒看到他臉上的遺憾不舍。
但他在她想從自己懷裏離開的時候,很順從的鬆開了手,並且沒有說任何讓司酒不舒服的話。
就好像他隻是在她恰好沒站穩的時候短暫的扶了一下,很自然,給足了她麵子。
司酒心想,這個人也太好了吧。又偷偷瞥他的臉,還長得那麽好看。
但轉念就歎了一口氣:卿本佳人,奈何為賊啊!!!
司酒很不好意思的匆忙謝過了查爾斯,然後又溜回了昨晚睡的房間。
她甚至都沒有想過,那個房間是謝禹帶她進去的,很有可能是謝禹的臥室這個問題。
而她之所以要溜回去,一來是因為她給傻龍治療之後感覺消耗很大,很疲倦。
二來是因為她心有點亂。
謝禹要給她催眠,雖然沒說為什麽。
但是司酒也猜到了原因。
他,是想要幫她想起‘上一世’的那些記憶嗎?
真的可以想起來嗎??
或者……其實她內心深處正驚疑不定的問題應該是——真的有‘上一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