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風、毛東珠離開小鎮,半日之後便來到海邊的碼頭,隻見海邊停了一艘大船,毛東珠從懷中拿出一方青色手帕,揮了揮,船上水手瞧見便放了一艘小船過來。
兩人乘著小船,上了大船。
嶽風知道這些人都是神龍教教徒,將一切交給毛東珠處理,信步進入船舵,隻見艙內陳設富麗,腳下鋪著厚厚的地氈,桌上擺滿茶果細點,布置極為奢華。
“洪安通這奇葩倒是懂得享受……”嶽風笑了笑,便在床上打坐,運轉起九陰內功。
過不多久,船身晃動,揚帆出海。
如此再過兩個時辰,已抵達目的地,嶽風一個縱身掠上神龍島,腳下海灘細沙柔軟,林中飄出來陣陣花香,隱居於此,環境悠然,兼且無人打擾,倒比陶淵明自在不少。
這般隨意想著,兩人便向北一座山峰行去。
路途中,隻見樹上、草上、路上,東一條,西一條,全是毒蛇,神龍教教眾常年服食雄黃酒,這些毒蛇也不敢攻擊毛東珠,倒對嶽風虎視眈眈,可還沒動,便被細針釘死。
嶽風走一路,釘一路,短短半個時辰,沒殺八百毒蛇,總也有六七百。
轉過兩個山坡,抬頭遙見峰頂建著幾座大竹屋,山道狹窄,隻容一人前行,嶽風便讓毛東珠在前,自己在後,毛東珠中了他的毒,他倒也不擔心她有別的想法。
縱然有,他也夷然不懼,自信以眼下的實力,足以應對。
“站住!”
兩人正要趕赴竹屋,西首忽然走來三名嘻嘻哈哈的紅衣少女,背上負著長劍,見到兩人,迎了上來。一個少女“咦”的讚道:“好俊俏的小郎君!”
另一個少女嬉笑道:“毛東珠,這小郎君是誰,是你與瘦頭陀的私生子麽?”
毛東珠臉色一變。心中惶恐,本想著嶽風武功蓋世,今日洪安通必死無疑,但洪安通多年威勢下。縱知他九死一生,亦不敢冒險,沒有反駁。
嶽風搖了搖頭,排資論輩什麽的,他也討厭。但再討厭,一群自大無能之輩,隻借著洪安通、蘇荃的恩寵,便對老人任意打罵,他還是看不過去,微笑道:“小姑娘,我勸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否則下場會非常淒慘。”
那紅衣少女嬉笑道:“我打小就這樣,爹媽都管不著,你還能如何?你不讓我說。我還……”
嗤!
她話還未說完,一道寒光飆射而出,打在她嘴上,數十顆牙齒全被打落,那紅衣少女頓時“哇”的一聲大叫,痛得在地上滾來滾去。
“爹媽都管不著?那我就來好好管管你。”嶽風淡淡的道。
“大膽!”
“毛東珠,這小子是誰?竟敢在島上放肆?難道你想背叛洪教主不成?!”
餘下兩名紅衣少女一愣,怎麽也沒料到嶽風如此膽大妄為,上了神龍島還敢動手,立即一前一後喝問起來。唰唰兩聲,齊齊將鐵劍拔了出來。
正在這時,又有一群少男少女自四麵八方湧了出來,約莫數百人。少年皆穿青,白,黑,黃四色衣裳,少女則是花紅衣裙,將嶽風、毛東珠齊齊圍住。
“小娃娃。你們好啊。”說著話,嶽風便瞧也不瞧眾人,徑直往竹屋走去。
這群少年少女稍稍一怔,當即有人喝道:“給我站住!”
數人湧出,挺劍便往嶽風身上刺去,隻見嶽風雙手齊出,左右開弓,招式也不如何奇妙,但就勝在一個“快”字,幾人鐵劍才刺出,下一刻已倒飛而出。
經此一遭,再無人敢上前。
“不來了麽,那我可就進去了。”說罷,嶽風走進屋內,過了過了一條長廊,眼前突然出現一座大廳。這廳碩大無比,足可容納千人之眾。
那群少男少女也跟了進來,分別站著五個方位。
大廳彼端,居中並排放著兩張竹椅,鋪了錦緞墊子。兩旁站著數十人,有男有女,年紀輕的三十來歲,老的已有六七十歲,身上均不帶兵刃。
大廳之中,聚集著五六百人,竟無半點聲息,連咳嗽也沒一聲,足見洪安通平日是何等威嚴。
那兩張竹椅上坐著一男一女,男的年紀甚老,白鬢垂胸,臉上都是傷疤皺紋,醜陋已極,這人便是神龍教教主洪安通。
那女的,卻是個美貌少婦,看模樣不過二十三四歲年紀,微微一笑,媚態橫生,豔麗無匹,該是被洪安通擄掠而來,強娶為妻的蘇荃。
洪安通身後一少女道:“教眾叩首!”
廳上五六百人一齊下跪,齊聲說道:“教主永享仙福,壽與天齊。”
唯嶽風一人兀自站著,顯得極其突兀,待眾人叩拜完,他才搖了搖頭,撫掌微笑道:“好!很好,不過過家家既然玩完了,現在咱們來談些正事可好?”
那少女站起身來,瞪著嶽風,厲喝道:“放肆!你是何人,教主當前還敢如此不敬?來人,拿下此人!”
毛東珠嘴角一勾,冷眼旁觀。
頓時有八名少年應聲而出,分別站定八個方位,長劍一抖,刺向嶽風,眼見便要得手,忽聽一聲冷笑。
嗤!
大廳裏,驀地亮起一道寒光,閃了眾人的眼,隻聽哢嚓哢嚓一陣脆響,八柄鐵劍從中崩裂,那八名少年亦被攔腰斬斷,鮮血飆散,五髒六腑流了滿地。
血腥!
恐懼!
刹那間,大廳安靜若斯,除洪安通、蘇荃、毛東珠三人,所有人神情一變,麵色慘白,目光中都透著無盡的恐慌。
那些少年少女仗著背後靠山是洪安通、蘇荃,肆意妄為,盲目自大,心理承受能力畢竟較弱,頓了半響,許多人都已崩潰,聲嘶力竭地尖叫、嘔吐起來。
饒是洪安通這自認不可一世的人物,也不由神色稍變,陰沉的道:“‘無名神刀’嶽風?”
咻!
嶽風身形化作一道虛影,驀地一閃,轉瞬之間,已閃至洪安通身前。洪安通駭然一驚,雙目驀地瞪大,抬手便往嶽風胸膛打去。嶽風沒有閃避,還了一掌。
哢嚓數聲響動,洪安通右手寸寸斷開,右前向後,被硬生生碾壓成渣。
“你!”
洪安通強忍疼痛,不能置信地瞪著眼睛。
他怎麽也不相信,這世上有人武功比他還高,更不相信武功能修煉到嶽風這種程度,自己居然連一招都敵不過,直接被碾壓!
“你什麽你,你妹啊奇葩!”
嶽風單手掐住洪安通的脖頸,低頭對上洪安通的雙眼,道:“洪教主,有個問題想請教,你說你既然有本事讓毛東珠潛入清廷,冒充太後十幾年不被發現,那為什麽不讓她給小皇帝、滿清那些貴族一人一顆豹胎易筋丸?這應該不難吧?到時別說四十二章經,就算是清廷,還不是唾手可得?”
洪安通渾身一顫,驀地瞪大眼睛,目光中流露出悔恨交加之色。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想知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簡單,因為你實在太奇葩,太蠢,我實在是看不過去,更主要的是,還要你死不瞑目。”
說罷,嶽風反手一擲,洪安通脖頸被扭斷,直接被扔到了大廳之上。
四下寂靜無聲,氣氛極為詭異。
碾壓!
完全的碾壓!
神龍教教眾惶恐不安,畢竟在他們眼中,洪安通可是神仙一般的存在,但現在卻連嶽風一招都接不下來,怎能讓他們不惶恐?
畢竟他先前出手,無情狠辣,殺人如砍瓜切菜。根本沒有任何猶豫,不見絲毫仁慈之心。
但他們卻忘了,最先對嶽風動手的,卻是他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