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酒意識到,她麵對的不是一個正常普通的人。
她怎麽能妄圖用‘說’的方式來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呢?
想到這,她徹底拋去了剛剛萌芽的對這傻龍的那一點點內疚,用自己平時根本不會用的最大力氣,手肘狠狠朝身下的胸口撞下去。
修明顯吃痛,發出了比剛才更低啞的悶哼聲。
估摸著相當不好受。
可是他竟仍然沒有鬆手。
司酒眼中全是惱怒,想再如法炮製,卻在即將下手的時候想到了他的傷。
就這麽片刻遲疑,修已經飛快的改變了抱姿,把她兩隻手也一並圈住了。
司酒:“……”
“我好心好意來給你看傷。”她幾乎是咬著牙說,“你放開。”
回應她的,仍然是固執無比的一聲,“不。”
甚至手臂又絞緊了幾分。
司酒受不住,‘嘶’的一聲怒罵,“痛!!!我快被你勒死了!”
她這完全就是發泄情緒的怒罵,壓根沒想過要以此說服這明顯腦子不清醒的傻龍放開她。
出乎預料的是,勒著她的兩條手臂幾乎是立刻就鬆開了。
司酒有一刹那的愣神,但不妨礙她抓住機會立刻翻身爬起來。
腳下還沒邁開兩步,手腕再次被扣住。
這一次力道比方才小了不知道多少倍,司酒心下微動,朝他看去。
卻見他半跪在床沿,極力拉著自己的手腕,肩膀上的血淅淅瀝瀝不斷滴下來,臉白如紙,瞳孔渙散。
“別走。”
他的語氣又無力又倉皇,手指抓了抓,但好像實在沒有力氣了,最終無力的從她手腕間滑落,整個人也搖晃著往地上撲倒下去。
司酒眉骨直跳,身體已經下意識搶上兩步,接住了他差點砸到地上的身子。
死沉死沉的,差點沒把司酒給壓扁。
司酒幾乎是用自己的身子架著他的上身把他給接住的,他肩膀上的血糊了司酒一身。
司酒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把他粗魯的‘扔’得躺下去,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
修沒有昏過去,也不知道是什麽支撐著他明明剛才瞳孔都渙散了,卻還倔強的一瞬不瞬盯著自己。司酒沒好氣的瞪回去,“看什麽看?你現在這樣子,我一根手指頭就弄死你了,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你想要?”
他開口,聲音沙啞得不像話,還有點氣息不穩。
司酒莫名其妙的瞪著他。
“你挖。”
司酒:“……”
有病吧?
哦,確實是有病。
燒得不清。
司酒服氣,兀自深呼吸了好幾下,指著他,“你閉上嘴。不要再動手動腳。”
修抿了抿唇,看樣子是想反駁一下。
司酒立馬道,“不然我馬上就走。”
他立刻就不動了,別說手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司酒:“……”
她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很快又摒除雜念。
“現在,你變龍。”
修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卻在明明白白寫著:為什麽?
還能是為什麽?
當然是給他療傷啊。
他肩膀上那兩個口子就跟噴泉似的,他難道都沒有感覺的嗎?
但是人形的修,她是絕對絕對親不下去的。
“變不變?算了,我走……”
話音沒落,青年利落的被迷你龍取代了。
司酒看著小龍那期待又討好的眼神,一時間覺得心裏哽了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十分的不安逸。。
這特麽……要不要這麽聽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