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嶽大哥醒啦!”聽到師父的聲音,儀琳高興叫了一聲,渾將先前師父的話給忘了。
“儀琳你出來!”
“哦。”儀琳應了一聲,走出廂房,來到院子中。
“登徒子,你還不趕緊給我滾出來!”緊跟著又是一聲厲喝,顯是極怒。
嶽風整了整衣衫,也從屋中走了出去,院子中已站了六七個尼姑,當先一人是個六十歲的老尼,身材身為高大,此人便是儀琳的師父,白雲庵庵主定逸師太。
江湖上素有“恒山三定”之說,依次是定靜、定閑、定逸,定閑師太為恒山派掌門,行走江湖卻多是由定逸師太作為表率,三定中也她性格最為剛烈。
“晚輩見過師太。”嶽風衝定逸擺了擺手。
定逸師太目光不善,上下打量了嶽風一番,冷冷哼道:“儀琳,便是這小子敗了‘青城四傑’?”
儀琳小雞啄米般點頭道:“是啊是啊,若不是嶽大哥,徒兒還不知能不能見到師父呢,那四人口出不遜,嶽大哥隻用三招便將四人打去了,卻不料又碰到‘萬裏獨行’田……”
不待儀琳說罷,定逸已冷喝打斷:“哼,‘青城四傑’雖名不副實,卻也不是什麽阿貓阿狗,就這小子,手無縛雞之力,此事多半另有隱情!”
儀琳道:“不是的、不是的,師伯可以作證!”
定逸道:“好了,此事不許多說,小子,既然你已好了,那便隨我上見性峰去。”也不說究竟有什麽事,轉身便走,幾個小尼姑也跟著師父去了。
儀琳瞧了嶽風一眼,有些慚愧的道:“嶽大哥,讓你受委屈了。”
嶽風笑道:“不算什麽委屈,事情說明白就好,咱們也跟著上見性峰吧。”
過不多久,一行人已來到見性峰主院,院落中,有兩位老尼,分別是定閑和定靜,恒山派的小尼姑們正在練劍,嶽風進入院落,也不怎麽避諱,仍將一套萬花劍法練完。
嶽風瞧得仔細,待將一套萬花劍法瞧完,已掌握了七八成。說來也怪,原本依他現代人的思維,學習招式功法,該十分困難才是,但自習得《自在心經》,整個人都起了變化,這套功法好似有著九陽真經的奇效,修煉過後,等閑招式隻要瞧過一遍,便能學得七七八八,眼下這恒山劍法正是如此。
他一邊觀摩,腦中一邊演練,待完成一個小周天,便不由輕吐口氣,心下暗讚。
“嶽少俠可是傷愈了?”
嶽風正思索時,定閑忽然開口問了一句,當即微微一笑道:“多謝師太掛懷,已然無礙。”
定閑道:“嶽少俠無需客氣,若非你出手,田伯光那賊子恐怕已經得手。少俠如此武功,卻不知出自哪位高人門下?跟我五嶽同盟可有幹係?”
嶽風笑道:“無門無派。”
此言一出,定逸便不由冷哼道:“好一個無門無派,那你這一身武藝從何而來?難不成你這小子天賦卓絕,隻瞧一遍,便能學會?!”
嶽風暗道,我倒想說我跟四大名捕學過,但你也不知道啊。師父,引者也,從根本上來說,我師父是老程頭,但你也不知道啊。聽定逸那麽說,倒給自己找了個由頭,不由點頭認可道:“正是如此。”
定逸柳眉倒豎,氣的不輕:“你!”
縱是定閑、定靜兩人,也是不由一愣,心下暗道:“你不願說出師承,隻需實話實說便可,誰又會逼你?何必如此張狂?!”才見麵,這印象便落了下乘。
那些小尼姑也跟著咋舌,有些年輕的俗家弟子更低聲啐道:“也不怕閃了舌頭!”“什麽嘛,這世上哪有這種人?”“說不定人家真是呢,嘻嘻……”顯然也是打趣的話。
儀琳跟師姐師妹們站在一塊,一張秀臉白裏透紅,聽得師姐師妹們這般說,莫名惱怒心傷起來。
定閑道:“既然嶽少俠有難言之處,不提也罷。”緊接著,又將今日請嶽風上山的目的說了,不外乎恒山派皆是女子,若留下男人,有些不妥,潛在意思自是逐客。
這一點,嶽風早已料到,即便重傷,他也被放置在山下,更別說一個大活人了,便拱手道:“師太所言在理,嶽某這便告辭。”
接下來,就該前往福州,搞定特殊道具――辟邪劍譜了。
儀琳急道:“嶽大哥,你傷才剛剛好,不如多留些日子,待傷完全好了,再下山不遲。”
定閑也很滿意嶽風的態度,更覺嶽風才醒便被趕出恒山有些不近人情,跟著道:“正是如此,嶽少俠不如多留些時日。”
嶽風擺了擺手,笑道:“不礙事,我既然說好了,那便沒什麽事,旁人傷我不得。”
定閑、定靜兩人不由眉頭微皺,此子看似謙遜,實則骨子中狂妄自大之極,非君子之道,微微有些不喜。定逸更是再也忍不住,道:“好狂妄的小子,你適才說,不論什麽招式,你隻要瞧上一遍,便能立即學會?”
嶽風道:“非也。”
定逸勃然大怒道:“好小子,你存心戲弄我是不是?”
嶽風道:“那是師太你說的,在下可沒說過那樣的話。”
定逸被氣得不輕,卻又無可辯駁,氣哼哼道:“那你總是承認了吧?”
嶽風點了點頭。
定逸道:“好,好,好!”顯是心情大爽,連說了三個‘好’字,稍稍一頓,繼續道,“適才我門人練劍,那套萬花劍法,你已可瞧清楚了?”
嶽風再次點頭,暗道,看來這定逸師太是存心考校自己了,不過倒是也不怕。
定逸道:“敢問嶽少俠,你可瞧出什麽來了?”
嶽風稍稍有些遲疑,似是有些為難,旁人心下都在暗笑。五嶽劍派中,甚至說當今之世,唯一正氣凜然的,也隻這一群尼姑,她們心地善良,也沒別的意思,隻覺嶽風太過狂妄,殺殺他的威風也好。
儀琳心有不忍,開口求情道:“師父,嶽大哥重傷初愈,還沒完全好呢。”
定閑也暗想著,不論怎麽說,嶽風於恒山也算有恩,倒也不好叫他下不來台,做到這一步也就行了,也給嶽風造了一個台階下,但誰料定逸被氣得不輕,仍是不肯罷休,繼續道:“哼,怎麽樣?嶽少俠可是說不來,需不需要再看一遍?”言語中的擠兌意味已經很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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