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劉媽,你做的菜色澤鮮美,比我家傭人做的還要好吃啊”。
午飯的時候,寒玲兒剛落座,看了一眼桌上滿滿的菜,立即豎起大拇指直誇讚。
“寒小姐可別誤會,這都是我們少夫人親自下廚做的”,原本劉媽對她單獨和司徒殷絕呆在書房裏感到不瞞,這會子見她熱情天真的模樣,心裏頭被讚的心花怒放起來。
“是嗎,看不出寧溪你這麽厲害”,寒玲兒馬屁立馬調轉方向,“我幹脆向你拜師學藝算了,我煮飯菜是連你一分都比不上”。
“寒小姐客氣了”,墨寧溪笑笑,算起來她跟寒玲兒雖然見過幾次麵,但正式談話也不過才今天,她卻左一句“寧溪”,右一句“寧溪”,完全的自來熟,好像她們已經認識了很久似地,不過卻讓人討厭不起來。
“得了,要學回你自家學去”,司徒殷絕看她一眼,“讓你在這裏學,不非得把廚房都給燒了”。
墨寧溪疑惑的看著他們倆。
寒玲兒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實不相瞞,我這人天生就沒做飯的天賦,有一次還把家裏的廚房弄得鬧火災”。
墨寧溪失笑,“寒小姐出身不凡,不會做菜也沒關係,況且你丈夫應該也舍不得你下廚”。
“話也不能這麽說”,寒玲兒懊惱的說:“沒有哪個丈夫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做頓飯給他吃的”。
墨寧溪觀察著她眉眼,看她模樣,似乎很愛她的丈夫,心裏便鬆了一口氣,招呼她吃飯。
誰知寒玲兒剛夾了一塊雞肉麵色一變,墨寧溪立即緊張的問:“怎麽了,是不是味道…?”
“沒沒沒,是太好吃了”,寒玲兒連忙擠出笑容賣力的咀嚼起來。
司徒殷絕也嚐了一塊雞肉,忽然笑道:“我最愛喝的排骨湯怎麽放那麽遠”,說笑間將雞肉和排骨湯的位置換過來。
墨寧溪總覺得哪裏怪怪的,開始沒注意,後來發現他和寒玲兒暗中交匯的眼色,再加上寒玲兒再沒碰過雞肉,大致有些明白過來,想必是她吃不得辣,兩人怕她尷尬,所以才故意這麽做的。
這兩個人不必說話就能眼神會意,而她和司徒殷絕根本無法做到,甚至連基礎的了解似乎都沒有,這一想,嘴裏的菜便食不知味了。
她以為隻要對他好,這六年的事也並不重要,或者有一日他會坦然告訴自己,可是沒有,相反,相處的越久,就發現他變得越多。
她甚至連他和寒玲兒到底是怎麽樣的關係都弄不清楚。
“對了,溪兒”,早早的結束了午飯,司徒殷絕擦擦嘴角,說道:“剛和玲兒討論了一下設計的方案,很多地方都有問題,你也知道,我原本就是繁盛的設計師,所以我打算親自參與這件案子,等會兒我就會和玲兒去一趟世優”。
墨寧溪一愣,抬頭:“你上次不是說最近設計沒什麽靈感已經退出繁盛了嗎?”
“但是我在繁盛工作了很多年,那裏也有我不少朋友,你也懂得,不是真說退就能退的,更重要的是我最近靈感不錯”,司徒殷絕低頭摸出煙盒,在她的凝視中,慢條斯理的按響打火機,“不會忙太久的”。
“可你的傷還沒好…”,墨寧溪捏緊筷子,不肯罷休,好不容易她放下手頭的工作日日夜夜陪著他,這下他倒反要離開自己。
“沒事,這幾天不好好的嗎,沒什麽大問題,你也還是去上班吧,整天讓都暻秀幫忙也不大好,玲兒你等等,我進房換件衣服”,司徒殷絕說完匆忙進了房。
墨寧溪銳利哀怨的目光看向使勁扒飯的寒玲兒。
“剛才討論了很久也沒解決,其實…其實真的很多地方我都需要他幫忙”,在她毫不放鬆的盯視下,寒玲兒訕訕的放下碗筷,“你放心,我會幫你盯緊他的,絕對不會讓他有任何機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那…麻煩你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墨寧溪再不願意,也隻好點頭。
很快司徒殷絕就換好衣服出來,四處望了望,“玲兒呢?”
“她說在外麵等你”。
“哦”,司徒殷絕明白過來,這個鬼精靈大概是想要自己和她單獨說會話,步伐頓了頓,又朝餐桌旁端坐的她走過去。
“溪兒…”。
“嗯?”墨寧溪委屈的抬起頭,俊朗的臉朝她壓了下來,墨寧溪閉眼,以為隻是一個普通的告別式淺吻,誰知他舌頭竟探了進來,與她交纏,竟化為了纏綿的深吻。
那難受的委屈在她心裏堵開來,墨寧溪不舍的抱住他的脖子,他卻突然離開了她的小嘴,“凡…”。
“我得走了”。
“你晚上回不回來吃飯,我…”。
“不用了,晚上可能會很晚才回來,你早點睡,別等我了”,吻了吻她額頭,司徒殷絕飛快的轉身。
墨寧溪望著他快速離開的背影惆悵不已。
她不是不能感覺到他想要離開這裏的心情,為什麽呢,難道和她在一起會這麽悶嗎?還是他真的要工作,她真搞不懂,以前縱橫商界的吳亦凡現在怎麽會滿足做繁盛的一個小小珠寶設計師,而且他怎麽會幹那一行,她似乎完全不解。
不行,看來要真正接近他,必須弄清楚他這六年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還有他和寒玲兒之間的關係。
墨寧溪想通了立即掏出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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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溪剛才的表情好像很傷心”,狹小的跑車裏,想到那麽善良溫柔的女人,寒玲兒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充滿了罪惡感,“人家好心請假回家陪你,女人嘛,無非就是想和你多在一起一些甜蜜時光,你不覺得殘忍了嗎?”
“你不會明白我現在的心情,悶在家裏有多無聊”,司徒殷絕縮進座椅裏,滿臉頭疼,“總之你先送我去醫院”,他剛才隻是隨便親了一下她,差點就忍不住要了她,那個女人對他的誘惑力簡直比想象中的還要厲害,和她在一起,尤其是病好後,他完全變成了一個隻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或許真的是太久沒沾葷了。
“有那麽疼嗎?”寒玲兒瞄了一眼,漲紅了臉,“好像…又大了…”,天啊,這麽大的尺寸有幾個女人受得了。
“快點開車啊”,剛才那一個吻帶來的效果讓他痛的更厲害了,他下半輩子的性福可不能這樣毀了。
“我真不想認識你”。
抱怨聲響起,車子在車道上來一個急轉彎。
一整天,墨寧溪都坐在家裏等,孩子們放學回來吃過晚飯,也不見他回家,她一直盯著自己的手機到深夜,似乎終於了解到一點,這個男人就像一匹野馬,習慣了獨身,一旦放了馬韁,就會恢複本性,就算他再愛你,也不會因為愛你改變某些習慣。
“都十二點了,你還是去睡吧”,白紫千睡著了又起來了一次,見她還坐在樓下忍不住勸道。
“媽,你先去睡吧,我想再等會兒”。
“好好的,怎麽又去上班了,亦凡以前從不會幹這些的”,白紫千皺眉歎氣。
“都六年了,他又什麽都不記得,總會變的”,墨寧溪回憶起以前吳亦凡在外麵包養女人的事,後來好不容易變好了,可到底來說那才是他的本性,不由擔憂起來。
“我這做媽的也覺得他變了些,就是這個我才擔心,現在不同了,你勸勸他回帝國,你看今天白天的那個女人我看他們倆關係就很不一般”。
“就是他不願意”,墨寧溪再仔細回想起來,他白天裏對於這件事到底有多閃爍。
“還是想想辦法讓他早點恢複記憶才是好辦法”。
“我知道了”。
白紫千打了個哈欠,便再沒說什麽,上樓睡覺了。
大約十二點半的時候,墨寧溪也沒再等上樓去了,上床熄燈大約十分鍾左右,便聽到樓下微弱的動靜,她也沒起來,而是等著,直到下麵又恢複安靜,也沒見他上樓,看來又是在樓下睡了。
墨寧溪默默縮進被窩裏,心酸的淚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