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潮汐漲了上來,一浪又一浪的衝擊著他毅力在海水裏的身體,打濕了衣褲,粘稠在一起。
那份認真執拗的模樣讓墨寧溪完完全全的怔住。
“你幹什麽,快出來!”墨寧溪連哭都忘了焦急的喊著。
“我說要洗掉的”,司徒殷絕扯開胸前的紐扣,用海水潑向自己的身體。
墨寧溪顧不了那麽多,衝進海裏,拉住他的手臂往岸邊扯。
在波光粼粼的海水映襯下,長翹的烏黑睫毛沾滿了淚水,她的小臉透著顫抖的蒼白。
司徒殷絕心裏曾經淡淡壓抑著的情愫突然就像這褪下的海水一樣,越漲越洶湧。
如果說曾經對她的感情是疼惜,是淡淡的憐愛,那麽此刻卻在迅速的增長。
他突然想起曾經有人說過:真正愛上一個人隻需要一秒的時間就夠了。
原來這是真的。
對這個女人,沒有太多的時間,甚至說不上原因,隻是看到她一個人蹲在海邊哭的時候,看著她此刻的模樣。
他原本玻璃一樣的心就好像突然生了變異,變得滾燙。
“寧溪……”,他再也忍不住用盡全力將她同樣濕漉的身體拉進自己懷裏,雙手攬的緊緊的,她的臉頰撞在他胸口,冰涼的海水,卻滾燙的讓人顫然。
“對不起!”他再次在擁著她肩膀的雙手上加了幾分力道,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的骨髓裏。
又一個浪朝緊擁的兩人打來,四周萬籟俱靜。
墨寧溪呆了好久,直到再次依稀聽清了海水的聲音,她帶著亂如鍾鼓和害怕的心推開他。
“放開我!”
“寧溪,寧溪……”,他突然捧起她的臉,低頭大力的吻住了她。
墨寧溪震驚的情緒隻到半途,然後更用力的推他,“唔……唔……”。
她越掙紮,卻越激起了他體內的瘋狂因子,灼熱的男性氣息裹住了她,她的嘴唇柔軟的不可思議,司徒殷絕徹底被激的失去了理智。
他喜歡吻她,要她完全屬於他。
就是這種感覺,填補了他心底所有的空缺。
他狠狠吻起來,舌靈活的伸入她口中,大掌按在她腦後,壓向她需索著,太久沒有被人這樣吻過,一陣又一陣眩暈湧上來。
墨寧溪恍惚覺得自己躺進了吳亦凡的懷裏,就像曾經這樣被他吻著,連氣息溫度都一模一樣。
這種感覺太久不曾擁有了,她甚至都忘了自己什麽時候停止了掙紮,開始回應他起來,在他吻下頻頻的喘息,幾乎眩暈。
海水拍打著兩人的雙腿,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份激烈的情愫卻從沒退過。
似乎分離了太久,一接觸便什麽都忘了,隻覺得分別了太久,不夠,還是不夠……。
司徒殷絕頭腦發熱的撫摸著她濕漉漉的身體,手按捺不住的從腰間探入她的衣物裏,隔著零距離掌握住那大片的柔軟。
“唔…”,好像一陣電流竄過,墨寧溪完全倒進他的懷裏,那隻手在她胸口越發的放肆起來。
朦朧的情 欲讓她終於慢慢的清醒過來,她看清他的麵孔,看清他通紅的雙眼。
她猛然清醒,他不是亦凡……。
天哪,她在幹些什麽?她竟然陶醉在其他男人的懷裏,她的吻她的身體都應該是亦凡的才對,可她的身心為什麽又好像要背叛?!
“別,放手……”,她咬緊牙關退卻著。
可他一心隻想得到她,像著魔一樣就這樣在海水裏扯開她前麵的扣子。
“不要”,她後退一步,他跟進一步。
“寧溪……”,他這一生都沒有這麽瘋狂的想要過一個女人,他可以什麽都不要,就隻要她。
司徒殷絕發了瘋一樣的再次吻住她的臉頰。
“不要碰我!”墨寧溪激烈之中甩了他一記耳光,清脆的耳光重的好像蓋過了一切。
司徒殷絕呆住,望著麵前滿臉是淚,衣衫不整、嘴唇紅腫的墨寧溪,他好像從夢魘裏回過神來,連臉上的疼都忘了,後悔、自責、羞愧、憤怒一股腦兒的全湧了上來。
他明明告訴過自己要控製的,可隻是一個吻卻讓他什麽都忘了,他到底在這個女人最脆弱的時候做了些什麽?他明明是來安慰她,求得她原諒的。
墨寧溪也驚懼的看著他,他的神情布滿了各種神色,她唯一能看清的是他眼底淒涼的寂寥,那雙眼睛裏好像是空了兩個洞。
她突然也後悔了,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才好,打過他的手顫栗著。
過了一陣後,她轉身就衝上岸,快速奔跑,離開這裏。
司徒殷絕追了幾步,又停了下來,眼睜睜的望著她離去,消失在黑夜裏。
他知道,他現在追去是多餘的,她在愧疚,她一定是在對她的丈夫感到愧疚和自責。
那個女人倔強的像個白癡,她一心向著她丈夫,或許剛才對他的回應也是來自於她丈夫的緣故。
她或許有點喜歡自己,或許完全是因為她丈夫才喜歡自己。
所以不管怎樣也好,她都不會接受除了她丈夫以外的人,如果他逼迫她,如果他強要了她,隻會讓她後悔、自責,每天都在愧疚中度過。
不,他不會逼迫一個不愛自己和跟自己在一起不幸福的女人。
他勉勵朝著天上的月亮扯出一個濕潤的笑容,這六年來,他的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那麽痛過。
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心裏某處是空洞的,而現在卻好像沒那麽空洞了,有那麽會痛的一處被填上了。
司徒殷絕抹了抹自己的臉,剛上岸,犀利的雙眼就感覺一道刺眼的閃光燈,側麵看去對上椰樹後的鏡頭,偷拍的人轉身就背著相機逃。
司徒殷絕拔開長腿幾步追上去,擋在她前麵,看著麵前蘿卜頭的女人,擰了擰眉,“記者?”他早該想到的,以她曾經照耀的身份,就算退出了娛樂圈,她的私生活也還是會有跟多人關注的,“把相機給我!”
“不行,這是我拍的”,女人將相機縮進懷裏,笑臉盈盈的討好,“你放心,我不會把她打你那段報導出去的,要不賺的錢我們可以五五分?墨寧溪的私生活要是爆料出來可是很賺錢的”。
“把東西給我!”司徒殷絕怒火高漲的製住她胳膊將相機奪了過來,打開一看,兩人剛才發生的事情全部被她給偷拍了。
“把相機還給我!”
司徒殷絕一把抓住她的頭發,狠聲道:“當記者也要有點職業操守,你隻為了賺錢,有沒有想過這樣會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
“你吼什麽吼,外人眼裏對丈夫堅貞不一的女人原來也是養小白臉的”,記者吃痛的尖叫,“快點放開我,不然我有權告你!”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錄影嗎?想跟我玩花樣,你還嫩了點”,司徒殷絕從她衣服裏掏出一部正在錄音的手機折成兩半,摔在沙麵上,“我告訴你,她從來沒有背叛過她的丈夫,剛才是我在強吻她,是我在強吻她,你聽清楚了沒有?”
他發泄似地將相機砸向樹,丟下一筆錢,“我警告你,以後別再偷拍她了,否則殺掉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語畢,丟下後麵目瞪口呆的記者大步離開。
他定然是被刺激到了。
司徒殷絕衝回賓館,看到她房間裏的燈是亮的他才鬆了口氣,他真怕她因為一氣之下獨自回A市那就糟糕了。
站在門口,他敲門的手抬起幾次又落了下去,現在去打擾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她肯定也不願意看到自己。
司徒殷絕歎了口氣,回到自己的房間。
墨寧溪靠在門口,她不是沒有察覺到他在門口站了好久,幸好……幸好他沒有敲門,否則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他。
兩人之間存在的禁忌在今夜就這樣被打破了,她還打了他,她很後悔,明明她自己也那麽熱情的在回應著他。
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紅腫的唇,她的衣服有好幾粒扣子都被他扯掉了。
那麽瘋狂啊,差一點就……。
她怎麽對得起她的亦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