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品牌童裝的*店裏,服務員笑臉盈盈的走上去,“先生,小姐,請問你們想給孩子買件什麽樣的衣服?我們這裏今天到了很多新款”。
墨寧溪臉色尷尬的一紅,連忙看了司徒殷絕一眼,正想解釋,冰兒就指著模特身上穿的一件白色小裙子嚷嚷起來,“媽咪,我喜歡這件”。
“她能穿嗎?”墨寧溪不確定的問。
“應該能”,司徒殷絕熟練的解開冰兒的衣服,幫她穿上,果然十分合適,而且還很好看。
“媽咪,我喜歡這件衣服”,澈兒抓著一件咖啡色的小皮衣說,“還有這件襯衫,藍色牛仔褲”。
“這位小姐,你們孩子的眼光真不錯,這可是限量款,也是本店最貴的衣服”,服務員笑眯眯的將目光投向司徒殷絕,“而且孩子的品位也好像很像他的父親”。
墨寧溪窘住,不由得跟著望向司徒殷絕,的確,澈兒雖然小,可是喜歡的款式品位好像都和司徒殷絕身上的穿著挺相似的,說起來亦凡好像以前也是這個樣子。
“那當然,我是我爹地生的,當然像我爹地”,澈兒得意的使勁拍了拍胸膛。
墨寧溪更大囧,這傻孩子根本沒聽出服務員的言外之意。
臉紅的更厲害,再也不敢看司徒殷絕,隻埋頭幫澈兒把衣服從裏到外的換上。
“媽咪,我和他誰帥”,澈兒穿上之後還不忘從模特身上摘下一副墨鏡戴上,指著司徒殷絕說,孩子氣的模樣讓大家忍禁不均。
墨寧溪的目光在這兩人身上流連,恍然有種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情形。
怎麽會這樣?!
在她怔忡的時候,司徒殷絕笑眯眯的摸著他腦袋瓜子,“這麽小就耍帥,想比過我,你還得再長十幾年”。
“就是,澈兒,你根本沒叔叔一半帥”,冰兒也插嘴說。
服務員頓時明白過來,歉疚尷尬的看向墨寧溪,“我還以為,可他們實在太像…”父子了。
“我是這位小姐家的保姆”,司徒殷絕指著墨寧溪笑眯眯的說,“負責照顧這兩個孩子”。
服務員呆住,這麽帥的男人當保姆,實在是可惜、太可惜了。
“麻煩你幫我把這幾件衣服包起來”,墨寧溪連忙岔開話題。
結賬後,司徒殷絕提過幾個紙袋,“我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媽咪,我想買雙後邊會發光的鞋”,澈兒蹦蹦跳跳的拉著墨寧溪說。
“我要買雙高跟鞋,要像媽咪一樣高”,冰兒也舉著手急急忙忙的說。
“得了吧你,你這麽矮能穿嗎?”澈兒使勁打擊她,“想比過媽咪,我看你還得再長十幾年”。
“這話好耳熟啊,吼~你學叔叔說話?”冰兒也毫不客氣的抓著把柄還擊。
“誰學他說話了,你別亂說”,澈兒不服氣的和她爭了起來。
“去吃肯德基吧,全家桶”,司徒殷絕適時的轉移話題。
“好啊好啊”,兩個孩子立即忘了吵架,往店裏衝去。
墨寧溪笑著無奈的搖搖頭,追了上去,“你們跑慢點”。
“媽咪,我占了個好位置哦,窗戶邊上還可以看夜景”,澈兒揮舞著小手臂說。
“你去看孩子,我去結賬”,司徒殷絕微笑的擠去擁擠的服務台前。
墨寧溪坐了過去,看著他在長長的隊伍裏格格不入的形象,是從沒有過心尖上的溫暖,有那麽幾分鍾,她覺得她的亦凡複活了,或者是老天也同情她和孩子們太過思念亦凡,所以派了一個和他很像的人下來陪她們幾天。
“媽咪,你覺得叔叔怎麽樣?”冰兒突然說。
這話由一個孩子嘴裏說出來有點奇怪,墨寧溪還是認真的思索了一陣,點頭:“挺好的”。
“買好了”,話音剛落,司徒殷絕端著滿滿的一碟子優雅的走過來。
孩子們立即為了雞腿、雞翅爭得熱火朝天。
“怎麽這麽快?”墨寧溪覺得挺不可思議的,明明剛才還那麽多人。
“插隊”。
“插隊?”墨寧溪瞪大眼睛。
“嗯”。
墨寧溪無語,這男人怎麽插隊都說的這麽理直氣壯?!
“媽咪,我們去那邊玩滑滑梯了哦”,澈兒和冰兒指了指左邊很多小朋友聚集在一起的地方,蹦蹦跳跳的牽著手過去了。
明明四周還吵著,可這一桌的兩個人卻突然氣氛怪異的安靜下來。
墨寧溪一直想找個機會和他道歉,可這會兒卻支吾的緊張起來,“昨晚…對不起”。
司徒殷絕愣了愣,搖頭,“沒事,你說的很對”。
“不……不是這樣的”,墨寧溪連忙解釋道:“你救了我,我卻用那麽差的口氣和你說話,今天…繁盛的莫沁璃她來找我了,她說零件的事是你求她幫我的…”。
“你搞錯了,我沒求她”,司徒殷絕悶頭抿了口可樂,可惡的寒玲兒,都說了不讓她知道,還偏讓人說出來。
“可我還是要謝謝你……”。
“如果你是因為感謝我而對昨晚的事感到愧疚的話那就不必了”,司徒殷絕擰眉揚聲道。
“不是,我是真心想和你道歉,昨晚就想…”。
“我隻不過是幫你負責照顧孩子,你會在乎我的感受嗎?”
“當然在乎”,墨寧溪用力點頭,說完後,意識到似乎過於曖昧,連忙紅著臉道:“我的意思是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保姆看待過,我是把你當朋友…”。
“朋友……?”司徒殷絕靜靜的自言自語,聽到她這麽說,他怎麽會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他不想和她做朋友,跟這個女人相處的時候,他有種想要守在她身邊,保護她,更深的接近她的想法。
他突然煩躁起來,是從來沒有過的煩躁。
那種得不到又想要得到的感覺,情緒不好的他開始打開煙盒,一根一根的抽起來。
煙的牌子,打火機款式,甚至連姿勢都是那麽的相似。
墨寧溪怔怔的看著他,好半天才聽到自己的嗓音裏發出聲音,“你知道嗎,你真的很像我丈夫…”,明明是完全兩張不同的臉,可就是像啊。
手裏的打火機瞬間泯滅,他感到自己的心尖被什麽狠狠刺住了,因為像所以她才會常常看著自己失神,就連僅有的好感都是來自於她的丈夫。
那個死去的男人…。
他突然有種很想掐死眼前這個女人的衝動,但拚命壓抑住,嘴裏竟然問出一個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話題,“你丈夫是個什麽樣的人?”
“你不要誤會,我是說神似,你們長的不像,一點都不像”,墨寧溪迷惘的搖著頭說:“他從前性格很難捕捉,可是後來對我很好,就像現在的你一樣,雖然常常發脾氣,喜歡罵我笨蛋,可他是心疼我、寵我才會這麽說的,當然我知道你是把我當朋友,你有時候看起來沒個正經,可是個好人”。
“是個好人嗎?你是第一個這麽說的”,司徒殷絕自嘲的冷笑。
“你怎麽了?”墨寧溪能察覺到他很不開心,“是不是…我哪裏說錯了?”
“不,你沒錯”,司徒殷絕深吸了口氣,“可你這樣過日子,不覺得累嗎?你還年輕,就沒想過要改嫁?”
“你已經不是第一個跟我說這些話的人了,可過了六年我對他都沒有忘記過,他去世的時候要不是有了孩子我也不會獨自活著,我隻想等澈兒、冰兒長大後接手帝國,或許我就能安心去陪他了…”。
“啪……”。
手裏的可樂杯重重的落在桌麵上,可樂濺出來,桌麵上,還有兩人的臉上都是可樂水。
墨寧溪錯愕的看著雙眼燃燒著深沉火焰的他,“你…”。
“別再說這種蠢話了”,司徒殷絕肩膀抖動的說:“要是澈兒和冰兒知道,他們也許永遠都不會希望自己長大,或許也會恨他們的父親,恨他為什麽要搶走你…”。
“嗯”,墨寧溪看著他移不開目光,試探性的問:“你生氣了嗎?”
“沒有”,司徒殷絕別開臉,“還有我是司徒殷絕,再像你丈夫也不是他,你不要搞錯了”,他不要做一個替身,他也不會稀罕。
“我知道,我也從來沒有把你當成他看過”,盡管是熟悉,但她也在一次次的說服自己。
“要記得你說的話”,永遠也不要把他當成吳亦凡。
司徒殷絕拿起餐盤裏的一塊紙巾湊過身去,在她晶亮的注視中,安靜溫柔的幫她擦拭臉頰。
墨寧溪怔怔的望著他的雙眼,真的是太熟悉了。
可他是司徒殷絕,是和亦凡做著一樣菜味的司徒殷絕,是和亦凡一樣為她擦嘴的司徒殷絕,也是和亦凡一樣外冷內熱的司徒殷絕。
她突然覺得,他就是她的亦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