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腦袋裏想的都是吳亦凡拿著拖把笨拙拖地的樣子。
墨寧溪想,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像普通居家男人一樣做個好丈夫,豪門的夢,再多金錢鑄造的溫暖都不如小家庭一個小小的舉動。
從昨晚到今晚,也不過是短短的幾個小時,卻讓她覺得和他的心又靠近了許多。
墨寧溪抬眼望著麵前忙碌的工作人員。
他記得早上他對她說過:‘你要是願意就是親人’。
她沒有親人,現在好了,連他也沒有親人了,兩個彼此折磨又傷痕累累的人為什麽卻成了這世界上最親的兩個人?!
“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在想什麽呢?”林煙忙裏偷閑的走到她身邊,問道:“是不是又要……?”
“我不會再被任何事影響工作的”,墨寧溪率先回頭給了她一個堅定的微笑。
“那就好,我真怕你又突然退出娛樂圈,而我又要留下來收拾一大堆簍子”,林煙揉著眉心說道:“說實話,我都沒想過你還會再踏進娛樂圈,不過我很高興你能回來,現在媒體、外界都很關心你的動靜,拍廣告、演唱會就一大堆,隻可惜拍攝影片的就很少”。
“我知道”,墨寧溪皺下眉頭,她以前參與的兩部影片,一部是因為她停止拍攝,一部又中途換人,給劇組帶來了不少麻煩,傳出去沒有哪個導演敢再用她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別急,這種事急不來的”,林煙安慰道。
“我會用自己的努力證明的”,墨寧溪堅定的輕聲道:“現在任何事我都能挺住”。
再大的風雨她都經曆過了,一個連續進了兩次精神病院的人都能康複重新站在這裏,還有什麽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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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兩點,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A市繁華地段的公寓外。
這裏是富人公寓的樓盤,娛樂圈也有不少明星在附近的地段買了房子。
“別遲到了,記得明天的通告”,林煙又向往常一樣叮囑了兩句,墨寧溪從車上走下去,冷風侵襲而來,不由哆嗦了一下。
想起早上她離開時,吳亦凡說晚上會等她回來的情形,下意識的抬頭望了望對麵的大樓,她一層一層的數著,燈是暗的。
心想大概是睡著了吧。
九厘米的高跟鞋“噠噠噠”的走在小路上,在寂靜的午夜裏,餘音格外的響亮,可好像也有個另一個餘音一直在跟隨著自己。
墨寧溪裹緊圍巾,心想難道狗仔隊又知道她住的地方了?跟蹤的事以前也常有,要是被發現了,就有些麻煩,看來又要換房子了。
她不由加緊腳步,目光時而描向後麵。
隱約的,看到斜右邊的樹下倚著一個人影,漆黑的大樹下兩雙眼睛泛出閃爍的藍光,影子被月光照耀倒映在草地上,高大挺拔。
墨寧溪覺得有些眼熟,“亦凡?!”
難道說他在等她?
輕喚了一句,揉了揉眼睛,樹下卻沒有了任何人影,隻留下一陣風輕輕的吹過,還有幾片樹葉在飄動。
難不成是幻覺還是見鬼了?
墨寧溪四下裏看了看,沒有任何人影,打了個哆嗦,幾乎是用跑的,直奔向自己住的那棟公寓樓。
樓下的階梯上坐著一個人影,腦袋枕在手臂上,似乎是睡著了,不過看模樣挺高大的,和剛才站在樹下的影子有幾分相似。
墨寧溪呼吸一窒,腦袋裏不斷翻滾出鬼片裏的情節,莫非這三更半夜的她真的撞鬼了?
她提著包害怕的往後退,鞋跟聲驚醒了階梯上的人,揉了揉眼睛,睜開明亮的藍眸,站起身來,卻看不清他的臉。
“鬼啊……”,墨寧溪嚇得轉身就跑。
“溪兒,你站住”,人影跳下來,幾步追上來就抓住她的胳膊:“大半夜的,你還要跑到哪裏去?”
男人熟悉的聲音劃破夜空,墨寧溪這才靠近他俊美朗目皺成一團的臉。
“凡………”,墨寧溪鬆了一大口氣,近乎是撲過去,緊緊抱住他,“你怎麽在這裏,我還以為見著鬼了”。
她主動抱他讓吳亦凡微微的激動,下一句就將他弄得哭笑不得,氣惱的敲著她後腦勺,好笑道:“我好心在這裏等你回家,你竟然說我是鬼?你看看,我哪裏像鬼了?”
“你在等我?”墨寧溪一呆,喉嚨差點就嘶啞了,手臂慢慢放開他,“我不是說過會很晚才回來嗎?”
“本來是打算睡的”,吳亦凡打了個哈欠,揉揉雙眼,“可是看到新聞裏說最近很多女明星都被狗仔隊追蹤騷擾,我不放心,所以就下來等你了”。
語氣極是寵溺,墨寧溪眼眶瞬間就紅了,連忙低下頭,臉頰被他捧著靠在他熱熱的胸口,如果以前還有什麽隔閡,對他還是存在著恨意,但此刻卻是一分一毫都恨不出來了。
“你不知道我站在那裏,剛才可能確實嚇到你了,下次我會發條短信給你”,吳亦凡打開風衣,將她裹進懷裏,她那麽小,一下子就把她包住了。
墨寧溪想說下次不要再等了,可被他帶著走到樓梯口發現他剛才坐的地方一堆煙蒂,看來他在這裏吹了很久的冷風,嗓子立刻就啞了,“謝謝”。
吳亦凡怔然,隨即揉揉她的頭發,寵溺道:“傻瓜,你是我老婆,有什麽好說謝謝的,上去吧”。
打開電門,墨寧溪突然想起來,問道:“你剛才一直在這裏等我嗎?”
“是啊,怎麽了?”吳亦凡低下頭,藍眸在夜裏格外的柔和。
墨寧溪望著他的眼睛呐呐的張嘴,指著外麵,“我剛才好像在進小區門口的樹下看到你了”。
“哦”,吳亦凡深思的點點頭,“我知道是為什麽?!”
“為什麽?”墨寧溪十二分的疑惑。
“因為你太想我了,所以出現了幻覺!”
墨寧溪情知被耍了,懊惱的錘他,“你才幻覺,我看錯了,我根本就沒看到過”。
甩開他,走進電梯裏,吳亦凡也跟了進來,歪著嘴角滿臉的邪笑,“你敢說你今天沒有想我?”
“才沒有”,墨寧溪瞪大眼,事實上隻要一閑下來就會想著他,不受控製的想著他,她也懊惱了一整天,回家又被他笑。
“真的一點都沒有?”吳亦凡彎下腰來。
“沒有,一點都沒有”,墨寧溪走出電梯,掏出鑰匙打開房間的門,懨懨的走進去。
“哢噠”,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
腰間一緊,墨寧溪猛然跌進一張熟悉的懷抱,灼熱的手掌像烙鐵一樣掌握住她,熾熱的氣息從耳朵處傳了過來。
“可是我有想你,一整天都在想你,都快發瘋了”,微微懊惱低弱的語氣埋進她脖子裏。
她又哽住了,心髒好像也停止了跳動,被他抱著全身使不上一點力氣。
她雖然看不到,也不敢回頭,可是能察覺到他反複溫存的親了又親。
這樣被他抱著,被他摟著,看似不纏綿又似纏綿的感覺讓她身心發燙,半響慢慢抽回手指,耳根緋紅。
他突然笑了,慢慢的放開她,“不早了,先去洗澡吧,睡衣洗幹淨放浴室了”。
“啊?!”為什麽突然扯到洗澡的事上了,難道又是要………。
臉頰驀然漲的通紅,正想著要怎麽開口,身體已經被他推了進去,門又重新關上,墨寧溪一個人站在浴室裏,睡衣、貼身衣服都被他準備齊了。
他對自己的私生活從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了解?
躺在浴缸裏,她心跳如鼓雷。
明明想好要遠離他,從此再也不要受他影響,可是最近她的心又被他弄得撲上撲下的,如果說以前他是狂風暴雨的侵襲著她的身心,那現在絕對是螞蟻吞噬一點一點的滲透她,這種感覺比以前那種更可怕。
可是他的心又那麽真。
是不是一個人在這世上總會遇到一個防禦力為零的人?!
沐浴完後,望著鏡子裏泛著嬌嫩光澤的臉蛋,又莫名的漲紅,忐忑到心要從嗓子口蹦出來了。
為什麽一回來就讓自己洗澡,好吧,她雖然不想去多想,可還是會忍不住往那方麵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