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時間已經過了一會了,學校裏這時候人並不是很多。
司酒嬌嬌小小一個,被秦焉攬著肩膀,夥同她那一群小夥伴,夾著走出了校門。
小姑娘全程安靜且配合,好像和平時沒有什麽不一樣。
但是秦焉還是感覺有點違和。
對了,以前的季伊然,總是沉默寡言,有一種怯懦自卑感。
而今天的季伊然,雖然一樣的沉默寡言,但卻給人感覺氣定神閑的,每每和她眼神對視上,秦焉甚至有一種忍不住想回避視線的壓迫感?
這麽一想,秦焉心裏更加不爽。
原本她看季伊然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但秦焉自詡不是一個欺負弱小的人。
季伊然到底是怎麽個不能流血法,她和同學們都不懂。
但她身體不怎麽好這是有目共睹的。
有時候上著課她都能被她的家長給接走了,說是上醫院。
所以秦焉平時看不慣她也隻當她透明,就是偶爾有時候心情不太好,會小小捉弄她一下。
但她每次也是忍氣吞聲,秦焉隨便捉弄一下就覺得沒意思了。
哪像今天。
今天的季伊然,是真的惹得她不快了。
她篤定了要給季伊然一個教訓,於是夥同自己的一幫小夥伴,專門挑七拐八繞的小巷子走。
這邊本來就地勢複雜,沒有經過規劃的老城區,橫七豎八到處都是巷子,亂得跟迷宮似的,不常來的人很容易繞進去出不來。
秦焉經常逃課跑出來上網打球唱K,對這一片熟悉得跟自家門口似的,很快就把司酒帶到了一個特別暗的巷子裏。
“行了,就到這吧。”她彎腰,輕輕拍了拍司酒的臉,“你現在求求我,說不定我會帶你出去呢?”
“我……”
小姑娘嘴唇蠕動了幾下,聲音並沒有發出來。
秦焉聽不清,又湊過去點,“說什麽呢?沒吃飯嗎?大點……嗷!”
她被一巴掌蓋在了臉上,瞬間眼眶發酸,鼻子發痛,然後鼻孔裏一股熱流……
“季!伊!然!你活膩了!”秦焉摸了一手鼻血,怒不可遏,抬起手就朝司酒揮去。
司酒扣住她手腕往裏一折,瞬間秦焉隻感覺一陣劇痛。
她臉上沒什麽表情,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秦焉,然後往下再施加了一分力道。
秦焉疼痛難當,不由自主順著她的力道痛得跪了下去,“你這個……啊——”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少女白白嫩嫩的臉上浮現一個笑容,露出白森森的牙,“不然嚇到我了,一不小心,你的手就哢嚓……”
秦焉悚然一驚,眼睜睜看著她摳出了她身後那堵牆上的半塊轉頭,隻不過單手捏了一下,那磚頭竟然就跟豆腐做的一樣……
“碎了。”她慢悠悠補上最後兩個字。
秦焉驚恐的睜大眼,而旁邊原本蠢蠢欲動著要撲上來的幾個男生女生也被這一幕驚呆了。
有個男生甚至不信邪的也去摳了摳牆上的磚,別說捏碎,摳都摳不下來。
“現在趁我心情好,你們快點去愉快的玩耍吧。”她丟開秦焉的手,拍了拍自己手指上沾著的磚塊碎屑,又很斯文的理了理自己的書包帶子。
不知怎麽的,大家都覺得心裏有點說不出的發毛。
秦焉又氣又怕,被她朋友扶起來,惱羞成怒一把推開了對方,伸手指著司酒,“你——”
司酒抬起眼皮看過來,“嗯?”
秦焉一噤,竟然覺得她那黑黝黝的眼眸看得自己脊背發寒。
她倉促的收回手指,“你給我等著。”
說完這句話,狼狽的轉頭就走,她的跟班們也慌忙跟了上去。。
頃刻,司酒麵前走得一個人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