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間裏變得寂靜無聲,籠罩在頭頂的警報聲消停了一會兒,又開始響了起來。
“驅逐失敗——驅逐失敗——鎖定入侵者行蹤——鎖定失敗——搜索入侵者行蹤——搜索中——”
“啟動一級警戒裝置——”
司酒挑了挑眉。
這入侵者什麽人啊?聽起來好像很屌的亞子。
她慢吞吞走到小冰箱前麵,打開冰箱門,裏麵滿滿當當,全部都是啤酒。
她挑了挑眉,兒砸還真懂她。
她伸手拿了一罐出來,關上冰箱門的一刹那,原本亮如白晝的休息間忽然一瞬暗了下來。
然後隻聽得滋啦幾聲,休息間徹底陷入了很濃稠的黑暗中。
司酒的手還按在冰箱上,腰都沒有完全直起來,忽然感覺到自己後背處蔓延過一陣涼颼颼的氣息。
她不動聲色的一點一點直起身子,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身後有氣息驟然接近,司酒瞬間轉身抬起手。
“啪——滋——”
被捏爆的易拉罐裏爆出大量液體和泡沫,她秒速用破裂的易拉罐做出一個尖銳的角,抵在了麵前這人的咽喉上。
“別動。”
司酒的聲音平穩冷靜。
因為太黑了,她看不見來人,是以更用力的把那尖銳頂在那人皮膚裏,一手橫著壓製在對方胸前,眸子裏都是冷冽的光。
手上太用力了,那尖銳已經刺入對方皮膚,一絲隱約的血腥味散出。
“嗬嗬……”
這聲笑,令司酒僵了一瞬,下一刻,她被一隻手掌扣住了腰。
“小酒。”
那人無視會被咽喉上的尖銳刺穿的危險,倏忽下壓,朝她俯身。
司酒連忙撒手,扔掉了手中的“凶器”。
“啪”一聲響指,濃稠的黑暗裏亮起一簇亮光。
萬年不變的深邃眼眸撞進司酒的眼睛裏,“我來見你了。”
“阿槐……”
司酒有些不可置信,“你怎麽,真的……能出現在這裏?”
沈槐垂眸,親昵的抵著她的額摩挲了兩下,“開心嗎?”
“所以剛才說的入侵者……是你?”
“你……”
“滴滴——滴滴——鎖定入侵者行蹤範圍——”
“滴滴——啟動一級驅逐裝置——”
沈槐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中閃過冷意,微微直起身扭頭,像是在和虛空中的什麽東西對視,周身氣息再冷了幾度,殺氣四溢。
司酒看到他脖頸上的血絲,眸光一暗,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嗯?”
司酒已經用力一扯,使得沈槐不得不彎下腰來,然後他隻覺得咽喉處一陣溫熱。
她在親吻他的傷痕。
沈槐眼眸中的冷厲刹那散去,化成星星點點的柔,散落在他瞳孔上,帶著笑意和微不可聞的歎息,他雙手握住司酒的腰,把她一把抱起。
司酒瞬間視線與他齊平,慌忙岔開腿圈住他的腰,兩手撐在他肩上,哭笑不得。
司酒見他一手托著自己,一手伸過來揉自己的唇,不由笑了,“幹嘛?”
沈槐深深的凝視著她,又伸手去揉她眼尾下的淚痣,然後把臉埋在她肩上,悶悶說道,“你。”
可惜沒時間。
司酒:“……”
我是問你要幹嘛!
不是問你幹不幹。
“你怎麽找來的?受傷沒?抬起頭我看看……外麵警報一直在響。阿槐……”
“沒時間了。”
他歎息一聲,抬起頭,捏住她的下巴吻了過來。
那一簇不知是什麽東西的亮光一閃一閃的,周圍濃稠的黑暗像是要把他兩吞噬了,隻有一點點幽光,印著兩人交頸纏綿的剪影。
須臾,司酒已是眼泛淚光,氣息不穩,連眼尾下的小痣都像在閃光。
沈槐愛得不得了,忍不住又在她淚痣上啄吻了好幾下,須臾貼著她耳垂戀戀不舍的說道,“我得走了。”
刺耳的警報聲好像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乖寶,等我~”
唇上被重重吮了一下,然後又輕輕咬了一口。
下一瞬,司酒隻覺得身上一輕,眼前忽然大亮。
刺眼的亮光讓剛才習慣了幽暗的眼睛下意識閉了好一會,再睜開,房間裏早就已經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