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司酒是兩隻手抓在他的手臂上站穩的,所以他亦抬著兩隻手臂,反手握住司酒的兩隻胳膊。
掌心火熱,力氣很大。
司酒沒有發覺異常,隻在他越來越收緊手指,感覺被捏痛了才蹙了蹙眉。
“星兒?”
他不吭聲,司酒就當他是因為現在這種情況而覺得不好意思了。
“我不知道你在這兒,嚇到了你?”司酒語帶笑意,或許是因為醉意,語氣不若平常那般,而是透著一股不自覺的慵懶親昵。
“但你怎麽都不知道出個聲呢?”
“是因為不好意思嗎?嗯?”
她說著,還抬手勾了勾他的下巴,眯著眼嘻嘻笑了,“我們星兒現在長大了,到了知慕少艾的好年紀了呀。
上回那個誰,那個叫千什麽的師姐,哦,我們星兒是不是喜歡她啊?”
圍觀全程的係統暗戳戳雞叫:嗷~出現了!我家爹地酒後又不做人了!
司酒半天沒得到回應,覺得有那麽點無趣。
“罷了,你害羞呀!那我把這兒讓你了。”她暈暈乎乎轉身就走,結果還沒走出幾步,手腕上一緊,她被沈星河從背後反扣著手摁在了白玉台邊。
“你……”
司酒要扭頭,卻被沈星河一手按著後腦勺給壓了回去。
“師尊。”
少年垂頭在她耳邊喚她。
“別來無恙啊。”
“你幹什麽?”
司酒倒是不覺得生氣,他雖然控製著她,力道不容她掙脫,但是並沒弄疼她。
非要說負麵情緒,大概就是這個環境和這個姿勢,以及兩人的身份使然,讓她有點羞恥。
畢竟廣寒池是露天,她泡進來也是穿了衣裳的,而且沈星河除了兩隻手,別的沒有任何一個地方碰到自己。
但是不知為何,他的存在感太強了,壓迫感更強。
雖然隻是一個若即若離的距離,她卻覺得自己整個都快要被他身上的氣息給蒸熟了。
明明廣寒池水這麽涼。
“星兒,你做什麽,放開我好不好?”
“師尊,在喊誰啊?”
那人在她耳邊低笑,笑聲裏卻帶著一點冷意,“師尊從未這般喊過我呢。”
“師尊也從未對我這般溫柔過,抱我,摸我的腦袋,哄我治傷,喂我喝藥……師尊,你好偏心啊。”
司酒的腦袋更暈了。
“你……說什麽呢?”
這話司酒就很不服氣了。
“我哪裏偏心?我對你還不夠好麽?你看看你大師兄,我有抱過他嗎?哄過他喂過他喝藥嗎?
我有……給他唱過小星星嗎?”
最後這一句話,令得身後那人一僵。
“師尊,說什麽?”
“你……唱什麽?”
受傷越來越用力,身後的人氣息不穩,“你說,你……”
“師尊,師尊你在這兒嗎?”
呼喊聲傳來,司酒不由愣住。
“咦?我怎麽好像聽到,那邊叫我的那個人,好像你的聲音哦。”
手上鉗製她的力道一鬆,然後她被身後的人扳著肩膀一下轉了過來。
這麽近的距離,就算有霧氣也不可能遮擋住彼此的麵容。
隻是司酒才抬頭,隻來得及看到一個下巴,就被他用手遮住了眼。
緊接著他忽然彎下腰來,司酒隻覺得鎖骨上一痛。
“嘶……”
“師尊,你知不知道,你親愛的小徒兒,看似乖順可愛,實則對你狼子野心。”
身上的鉗製徹底一鬆,眼前的遮擋連同原本還在眼前的人一同消失了。
司酒呆了。
身後腳步聲逐漸急促起來,然後猛地停在不遠處。
“師,師尊……你在這兒,怎麽,怎麽都不應我一聲啊。”
司酒扭頭,看到了站在廣寒池旁,一身白衣的少年,看似手足無措,但實則目光灼灼看過來的眼。
“沈星河?”
她喃喃,又扭回頭,看著空空如也的自己麵前。。
“那……剛才……”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