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師尊……”他喃喃,竟連手裏的鞭子都拿不穩了,啪的掉到地上。
司酒已經跑到他近前了,這一瞬間忽然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
還不等她細想,她被猛地抱住了。
“師尊?師尊?師尊……”
司酒:……
“星兒?”
“……”這是崽崽啊!不對啊,她不是在一周目世界嗎?麵前這個應該在二周目的重生版沈星河怎麽回事?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司酒用力把他推開,卻見他眼眶通紅,癡癡的看著自己,眼淚一顆又一顆從眼眶滾落,這模樣竟然和幼年的星河無聲落淚的模樣完美重疊了。
司酒心裏一軟。
“師尊,你是好了嗎?胸口還疼嗎?”
“師尊,你是來接我回去的嗎?”
“對了,你的劍,我有一直好好帶著。”
沈星河著把背在背後的驚闕解下來,遞給司酒,甚至把她雙手按在了劍柄上,以劍尖頂在了自己胸口上,稍一用力,鋒利無比的驚闕已經割破他的衣裳,刺破他的皮膚,血跡滲了出來。
他卻毫不在乎,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反而朝司酒又靠近一步,眼睛裏掛著淚,嘴角卻噙著笑,癡癡的看著司酒,仿佛眼睛裏再也放不下別的了。
司酒被他的一連串反應弄得起先是莫名其妙,接下來就是氣怒交加。
眼見著他是想直接讓驚闕戳個對穿,司酒連忙撤劍。
剛已沒入他心口一寸的劍尖帶起點點血珠,給他心口上留下了一個傷口。
他臉上閃過一絲黯然,手足無措的看著司酒。
“師尊,不會原諒我了是麽?”
司酒:“……”
我覺得你腦子有病。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司酒又了一遍。
沈星河心裏咯噔一下,猛地看向司酒,“師尊你,你這是……你……”
司酒見他麵色駭然,不由莫名,“我?”
話剛完,眼前的沈星河連同景物一陣扭曲。
她看著沈星河駭然欲絕的朝她伸出手,然後抓了個空,沈星河前頗身子晃了晃,直接從她身上穿透了過去,緊接著扭曲的景物又開始重組,恢複了剛才的樣子,而沈星河,正坐在一堆七零八落的巨龍骸骨裏喘氣。
喘了幾口氣,忽的猛咳出一大口血。
“星兒……”司酒搶上幾步,彎腰一把扶住了沈星河的手臂。
沈星河霍然抬起頭,那雙血紅的眸子和頭上的斷角清晰無比的映入司酒眼簾。
司酒:“……”草泥馬。
“寧、清、夢。”沈星河一字一頓,忽而露出一個陰森森的邪笑,“你可真是,這麽多年了,還是陰魂不散啊。”
“本座……”
司酒忍無可忍,一巴掌拍在了沈星河腦袋上。
“你可閉嘴吧。”
完全沒有預料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發展,沈星河都被司酒這一手弄懵了。
懵了一瞬之後就是暴怒。
哪怕是一個臆想,一個心魔,他也絕對無法容忍寧清夢這般放肆。
“你以為你在跟誰話?本座……”
“啪”
司酒再次蓋了他後腦勺一掌。
“給我好好話,否則還揍你。”司酒揚了揚拳頭。
沈星河氣得差點吐血,偏偏他剛強闖龍塚,被這裏的守護大陣和守護龍給搞得重傷,此時妖力一時枯竭,根本使不上來半點。
司酒當然看出來了,否則也不會選擇這時候“教育”他了。
看他瞪著眼看自己,已經氣得要死了,氣得快要噴火了,偏偏無可奈何的模樣,司酒噗嗤一下笑了。
她伸手,揉了揉沈星河的腦袋,“星兒,你現在像看殺父仇人一樣看我,我就怕你馬上就要哭著求我原諒你了。”
“你個賤人,真是做夢。待本座恢複了妖力,定要上廣寒池把你的屍骨挖出來,挫骨揚灰,讓你永……”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
因為他聽到眼前這人清了清嗓子,忽然開口。
“lestar……”
“HoIonderhatyouare……”
他驀然僵住。
“別來無恙,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