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鬆鶴笑笑,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的陶瓷小瓶,“既然這樣,那我們完成第二個條件,喝了它!”
上官雲瑞看看閆鬆鶴手中的瓶子,冷哼一聲。
“要我喝也可以,不過閆大人也太心急了吧,我們的交易還沒有完成!”
“我想不需要提醒上官盟主,如今的情勢,我說了算!”閆鬆鶴一副誌在必得之色。
“雖然在人數上,你們朝廷的人占了上風,但是相信如果我們拚死一搏,以我們的武藝,你們也撈不到多少好處!”上官雲瑞嘴角含笑。
閆鬆鶴愣了愣,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上官雲瑞如此情勢之下,還不肯退縮。
“那麽照上官盟主的意思呢?”閆鬆鶴強定心神笑了笑。
“撤去你的禁衛軍,等到清理了這裏的事情,我上官雲瑞自然任憑你們處置!”
“笑話,我們先退了,你們這群草莽到時候不守信義反撲而回又該如何?”
見閆鬆鶴不相信,上官雲瑞將眼神投向舜天。
舜天一個哆嗦,轉而明白了什麽,“如果禁衛軍撤退,我們一定各自散去!”
見舜天保證,上官雲瑞又將目光投向了成峰。
“盟主!”成峰知道上官雲瑞的意思,但是他怎麽能?
見成峰猶疑,上官雲瑞怒道,“你想抗命!”
無奈,成峰點了點頭,“武林苑眾,聽從盟主之令。”
上官雲瑞滿意地笑了笑,看著閆鬆鶴。
閆鬆鶴沉思了一下,還是有些舉棋不定。
“你上官雲瑞的武藝眾所周知,如果沒有這些人牽累著,到時候你一個轉身便逃之夭夭,閆某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如果閆大人不信,平陽府可以為武林苑作保!”見閆鬆鶴與上官雲瑞僵持不下,陸青鬆做起了和事佬。
聽聞陸青鬆的話,上官雲瑞心中一動。
沒有想到,在如今這種光景下,他竟然還會站在自己這邊。
而一邊的閆鬆鶴,明顯臉色不悅,“陸大人,我們此次前來都是為了平陽府的事情,如今,你怎可以幫襯著這幫草莽說話。”
“閆大人,正因為雙方爭鬥都是為了平陽府,本府才不能眼看雙方爭鬥不休而不理會。”陸青鬆的神情肅然。
上官雲瑞點點頭,“陸大人所言極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再爭鬥下去對我們雙方都沒好處。”
“皇上之命,閆某不能違抗,如果稍有差池,皇上那裏我不好交待,所以上官盟主的建yì,閆某還是不敢答應。”閆鬆鶴瞥瞥兩個人,最終還是拒絕了上官雲瑞。
“閆大人這是要逼我們再次動手了?”上官雲瑞見閆鬆鶴一直不肯鬆口,不由心中火起。
原想著希望能以一己之力調停雙方的爭鬥,不再使局勢擴大,卻沒有想到麵前的這個禁衛軍統領卻一再地堅持。
事情還未結束之前,自己怎能輕yì就束手與人?
上官雲瑞心下暗定。
如果達不成協議,那麽隻能再殊死一搏了。
“上官盟主說錯了,不是你們,是我要動手了。”閆鬆鶴見談判破裂,冷笑了一聲。
一個擊掌之下,禁衛軍中,突然拉出了幾個五花大綁之人,跪倒在陣列前。
上官雲瑞定神一看,不由心中大驚。
成峰自然也看到了這些人,他的驚訝神情比上官雲瑞好不到那裏去。
被拉出來的這些人都是武林苑平日裏負責清掃勤雜的下人。
眼前形shì已經很明顯了,必然是禁衛軍聲東擊西,一方麵在這邊圍攻江湖人士,一方麵則派兵攻進了武林苑,抓了這些人用來要挾上官雲瑞。
見上官雲瑞一時呆愣,閆鬆鶴揮起手,將瓶子遞給了上官雲瑞,“他們的命,就看上官盟主了。”
“閆大人怎可行此卑劣之事?”陸青鬆見閆鬆鶴竟然用下人的性命要挾上官雲瑞,不禁心下不快。
“陸大人放心,上官盟主一定不會讓我傷及無辜的。”閆鬆鶴笑得很陰詭。
“是屬下守衛武林苑不力,這藥,由屬下替盟主喝了!”上官雲瑞還未伸手,便覺身邊一個人影一閃,閆鬆鶴手中的瓶子已被成峰奪去。
拔出塞子,成峰仰起頭,欲將藥喝下。
隻是,瓶身還未傾斜,成峰便覺身形一滯,很快,身體便不由自主往後飛去。
“又不是什麽好酒,成大哥搶來作甚!”上官雲瑞還未等成峰舉起瓶子,便出手點住了他的穴道,掌間輕輕用力,成峰的身子便騰空而起,直直落到了跟隨在後的陸靈嶽麵前。
陸靈嶽輕輕挽住成峰,眉宇間,卻充滿了重重難色。
“盟主!”成峰見上官雲瑞看著手中的瓶子,不由出聲喚道。
“閆統領此次的目的在我,就算成大哥喝了也無濟於事!”雙目淡淡地盯著閆鬆鶴,上官雲瑞緊緊攥住手中的瓶子,神色坦然。“希望閆大人一言九鼎,遵守約定,莫要再傷及無辜!”
鼻尖還未觸及瓶口,便有一股奇特的香味悠悠散發出來。
這是?消神丸。
“上官盟主應該知道,這個瓶子裏的東西不會要了你的命,隻是,能夠讓你乖乖聽話而已。”閆鬆鶴盯著上官雲瑞的神情。
消神丸在江湖上並不少見,上官雲瑞久經江湖怎會不知?雖然不要人命,但是服了消神丸的人,會完全喪失自主意識。
上官雲瑞猶豫了,他不怕死,怕的是自己喪失意識之後做出什麽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來。
可是,眼前的那些人命?自己怎能不救?
最終,他還是做出了決定,手中的瓶子被緩緩舉高,上官雲瑞閉上了眼睛――
“朝廷鷹犬的話你也信!”
瓶口還未觸及上官雲瑞的嘴唇,眾人便感覺眼前一道極快的白影在人群之中閃過。
等眾人定神一看,方才還站在麵前的閆鬆鶴已不知去向,而原本被押跪在地上的武林苑雜役突然都被扔到了上官雲瑞身邊。
麵對這轉瞬驚變,眾人都麵麵相覷。
不過很快,他們便將目光投向了府衙對麵客棧的屋頂之上。
一身白衣的陳劍正矗立上方,白色麵紗隨風而動,冠目英眉、衣袂飛揚。
他的身邊,閆鬆鶴一臉狐疑,似乎還未回過神來。
“上官盟主,你忘jì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了嗎?”陳劍看著下方的上官雲瑞,眼角有絲絲的揶揄之色。
上官雲瑞看著陳劍意氣風發,心頭大鬆,他仰起頭,朝著屋瓦上的陳劍大喊,“你這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手法耍的不錯!”
見上官雲瑞難得地讚揚自己,陳劍微微一笑,他見到陸靈嶽急急派人上來將被捆的雜役解下護到了武林苑護衛身邊之後,便轉向早已被自己點中穴道的閆鬆鶴,“閆大人,現在輪到我們來做交易了。以你之命,讓禁衛軍撤退,是否成交!”
閆鬆鶴定了定神,看到了自己身邊的陳劍。
這個人,就是江湖盛傳蹤跡詭異的新任武林盟主。
他的嘴角,扯過一絲不著痕跡的笑容。“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撤退!”
原以為閆鬆鶴為自己所挾持,必定會為保命而讓禁衛軍撤退,沒有想到聽到的卻是這樣一句錚錚鐵骨之言。
“是!”下方的禁衛軍,聽到閆鬆鶴的話,齊齊應聲,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陳劍看著禁衛軍軍紀嚴明,心中不由感慨。
閆鬆鶴統領禁衛軍多年,治軍手腕果然頗有一手,他的心中,不由對閆鬆鶴多出了一分尊崇。
幸虧,憑著自己對閆鬆鶴的了解,他還準備了後招。
“如果閆大人一個不夠,加上他如何!”
陳劍打了個響指,對麵平陽府大門的屋頂上,閃過幾個人影。
梅鬆竹帶著一人出現在眾人麵前。
而府衙門前的上官雲瑞,看到梅鬆竹的出現,長出一口氣。
在趕來武林苑的路上,他碰到了前來尋找他的梅鬆竹和箬竹二人,聽到二人對平陽縣城局勢的描述,他當下便交待他們去請京城周邊所熟識的門派前來支援,而自己則早行一步,趕來了平陽府。
到了平陽府,爭端還未起,上官雲瑞喬裝改扮在平陽縣城對今日之事打探了一些消息,隻是梅鬆竹帶領的後援一直沒到,平陽府前的衝突卻已經開始,自己才不得已隻身一人先行來調停。
如今,見到梅鬆竹終於趕了回來,他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
閆鬆鶴定神一看,發現梅鬆竹押的竟然是董權。
“侯爺在朝中的位置舉足輕重,如果他有何損傷,相信閆大人對皇上也不好交代吧。”陳劍眼神一彎,看著閆鬆鶴。
閆鬆鶴沒有想到,上官雲瑞更沒有想到,陳劍竟然會用董權做人質。
站在屋梁上哆哆嗦嗦的董權明顯沒有閆鬆鶴的剛毅,他發顫著聲音道,“閆――閆――大人,快――快救――老夫。”
閆鬆鶴看看董權的模樣,又看看一臉堅毅的陳劍,沒有說話。
他了解這些所謂的忠義之士,他們不一定會對董權下殺手,所以他還在矛盾中。
看閆鬆鶴還在猶豫,陳劍朗聲道,“箬竹姐姐,出來吧,好讓我們的閆大人死心!”
屋巷街角,梁弄小徑之中,突然湧現了數百名江湖人士,這些人很快便包圍了方才前來增援的禁衛軍,而他們的帶頭者,卻是一位女子。
舞莊的箬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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