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告辭離開,手裏漫不經心的拋著那個儲物袋,顯得有些吊兒郎當的朝竹舍走去。
不過走到半路的時候就被人截住了。
不出預料,是之前借口有事要辦的李承允。
三年未見,李承允身上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三年前他還是少年模樣,現在的他已然是溫潤青年的模樣,穿著一身白衣,氣質沉靜又端方,長相又是清雋俊秀,很是能吸引少女的目光。
其實修為到了金丹期,便可隨意留駐自己的外貌,使自己保持在最年輕的模樣。
李承允年少時便結丹,後來就一直沒有再改變容貌,沈星河記得三年前自己離開時他也還是那個模樣。
沒想到三年後回來,他竟然“成長”了。
這其中的原由,細思就能明了是為了誰。
嘖,還真是一臉的道貌岸然,卻滿肚子男盜女娼。也不知道自己不在這三年,這兩人之間有沒有發生點什麽。
不過……就憑李承允曾是戰無峰逐華仙君得意弟子這個身份,他的那個“好”師尊恐怕還沒那個膽子把手伸到李承允身上吧?
畢竟寧清夢那種人,除了修為,第二看重的就是臉麵名聲了。
這麽一想,難怪李承允這蠢貨執著成那樣,最後不惜為了寧清夢以身飼劍。
要知道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他想著這些,臉上便帶了嘲諷神色出來。
李承允本就看他極不順眼了。
倒不是嫉妒。
曾經師尊剛收沈星河回來的時候,李承允還因為小師弟的身世,對他很是同情。
但是後來他發現,師尊對小師弟傾注的注意力太多了,偏偏沈星河還是個不爭氣的,每每把師尊氣得氣血不暢。
從那時候起他就有點討厭他了,但那最多就是怒其不爭。
可是自從他被打了,又被師尊親自抱回來之後,李承允發現,沈星河這個人,表裏不一到了極點,而且他對師尊含著很大的惡意。
這一點才是激怒他的關鍵。
他外出曆練這三年,他親眼目睹師尊對他的牽掛。
雖然師尊表麵上看起來一點異常都沒有,但從很多細微之處他就能看出來。
聽說師尊還把掌門仙君給她用來保命的東西都給了沈星河。
可沈星河呢?一走三年毫無音訊。
不能回來便算了,但難道連飛鶴傳書回來的時間都沒有嗎?
他怨懟他,恨不得他別回來最好,可是李承允看著師尊日夜牽掛,又不忍。
而現在,沈星河回來了,可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盡是讓李承允厭惡的感覺。
甚至……他覺得沈星河這個人,很危險。
“喲,大師兄,攔住我的路作甚?又想越俎代庖,幫師尊清理門戶?可我今天也沒穿師尊衣裳啊。”說著他拋儲物袋的手一頓,捏著儲物袋在李承允麵前晃了晃,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難道是因為師尊又給我東西了,大師兄嫉妒了?”
他的語氣表情到動作都很欠,李承允恨得牙癢。
“沈星河,別以為沒人看穿你的真麵目。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存著欺師滅祖的想法。
你若是膽敢對師尊有絲毫不敬,或者做出什麽傷害師尊的事來,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沈星河收了嘴角的笑意,一雙黑黝黝的眼睛靜靜的看著李承允,“哈~你待如何?殺了我麽?”
“若你那樣做了,我會的。”李承允毫不示弱的看回來。
“事實上,我巴不得你做點什麽。”李承允忽然露出一個冷笑,“那樣我會在你得逞之前,名正言順的殺了你。”
沈星河眸光一冷,有略暗的紅茫在眼睛裏飛快閃過,那一瞬間,妖氣和殺氣在眼睛裏翻騰。
李承允卻沒有發覺,他警告完了,一眼都不想多看沈星河,轉身就走了。
沈星河看著他走遠,半晌輕輕“嗬”了一聲。
當天夜裏,正在自己房內打坐的李承允忽然察覺到了一股強悍的靈力威壓正飛迅朝他接近。
他驀然睜開眼睛,第一時間騰身而起。
“轟”
他剛才坐的地方被轟出了一個焦黑的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