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門口的那場衝突攪得人心惶惶。
還有那些受傷的人被送去治療,引來了人群的恐慌。
秦淮不在,胡遠這個二把手忙得腳不沾地,好不容易安排好了一切,還得去安撫大家的情緒。
尤其是那些受傷的人,群情激憤,對他竟然把感染者放進了基地的做法堅決的抵觸。
這些人,多是有親人朋友喪生在感染者手中,對感染者幾乎是深惡痛絕。
加上門口那一場衝突,此時真的是恨不得把司酒幾人大卸八塊。
他們一味的仇視司酒幾人,卻不去想一想,剛才要不是沈槐,他們早就被他們這一方的人轟成渣了。
胡遠說破了嘴皮,最後也有點心煩意亂,幹脆把他們扔一邊,並嚴令禁止他們不許去找司酒幾人的麻煩。
“你們去找他們,不是去報仇而是去送死。這一點你們心裏都清楚。
一直以來隊長以及很多人的理念也不是趕盡殺絕,郝博士那邊也說了,未必沒有把感染者轉化的辦法,同為人類,你們就這麽容不下他們?”
那個之前最激動的朝司酒啐口水的青年又呸了一口,“誰和他們是同類?他們是怪物,殺了我們多少人,在場的人,哪一個沒有親人朋友死在感染者手裏?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胡遠冷笑,“是他們自己選擇成為怪物的嗎?你說他們殺了別人的親人朋友,難道他們就不是別人的親人朋友?
這種事情,能分得出對錯嗎?”
那人還在不服氣,想再說什麽,胡遠卻一擺手,“這個爭論不會有結果。世上的事也不是非黑即白。我也不講什麽大愛大義,我純粹就是隻求一個問心無愧。
而且,從私心上講,今天被你們傷到的那個女孩,不止一次救了我和隊長的命。
我也從來沒見過她手上沾染了任何一個普通人的人命。
包括剛才,你們那麽圍攻,她也一直沒有對你們下死手。
至於剛子……”
胡遠的眼睛掃過那個躺在病床還昏迷著,一隻右手已經完全毀了的人,歎了口氣,“I型阻斷劑……如果真的對大佬起作用,那麽你就是用一隻手換了對方一條命,你也不算冤。”
但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隊長真的會瘋吧。
自從大佬走了之後,隊長對大佬的癡戀程度隻有增沒有減,宛如一個磕多了藥上癮上得欲罷不能的中毒患者。
他實在沒法想象如果阻斷劑真的對大佬也有那麽大的作用,回來以後知道一切的隊長會是什麽模樣。
越想越覺得頭疼。
算了,他無能為力。
“你們好好養傷吧。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隊長就要回來了,一切等他回來再說。”
秦淮的聲望在這個基地還是挺高的,胡遠這麽一說,這些人雖然臉上仍然不甘或者憤怒,但是卻沒有再說話了。
胡遠歎了一口氣,走出了病房區。
他得趁著隊長回來之間,先去看看大佬的情況。
但是說實話,他是真的很不願意過去。
不說那個叫祁晏的隨時都會暴起傷人的暴躁老哥在,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沈先生,哪怕他並沒有對自己動過手,胡遠也覺得站在他身邊就感覺窒息。
他如喪考妣的朝以前沈槐居住的房子走去,一路上都有基地裏的人圍在一起竊竊私語,時不時還向他投來驚疑不定或者微妙的目光。
不用聽都知道是在議論今天發生的事以及猜測他和司酒這幾個感染者之間的關係。
“唉!”第101次歎氣之後,胡遠還是敲開了沈槐的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