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氏一族的廣場內,下麵數以千計的人群中……
一處隱蔽的角落裏,我們一行人就站在這裏,盡量借著人群掩蓋下身影。海老也從人群中湊了過來,看見我們有點唉聲歎氣,“哎!我剛給劉勇那邊通信了。”
我問,“劉爺爺怎麽說?”
“劉勇說,如果她當上長老,景氏就要毀於一旦了!可惜了墨老這麽多年辛辛苦苦的壯大和經營啊,在天之靈都不會安息的……”
我有點囧,如果讓劉爺爺知道墨老並沒有死,而是躲在這地底下,修行一些旁門左道來延緩自己的壽命,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海老說著,望向了台上的景歌,又連聲歎息起來。
在台上,景歌剛剛完成儀式,從景國一手裏,把長老令牌接過去。隨著她那番話,下麵開始沸騰了!格格撅著嘴,滿時鄙夷的說,“小穎,你看看她那嘴臉,真讓人惡心!”
無臉鬼連連點頭,“就是!不就是一個長老位嗎?看把她得瑟的,就差沒飛天上去了。而且,這場麵多寒磣啊,還沒有我大祖宗跟大人結婚時那場麵一半宏大!”
左將在旁邊嘀咕著,“吾王婚宴,是舉國盛典,哪是她能攀比的?”
他們在那嘀嘀咕咕的說著時,我一直看著台上的景歌。她似乎看的是枯井那邊方向,目不轉睛,身影在風中略顯單薄,吹動著她身上代表著長老的長袍,獵獵作響。隔著人群,我看清了她的神情,霎時便紅了眼眶!
此時此刻的她!
跟當初劉文軒好不容易求婚成功的樣子,有七八分相似!
都是那種,好像未來掌握在手中,好像多年的夙願終於達成,好像憧憬的美好,即將實現……
我緊咬著後槽牙,心底裏的恨意,隨著她此刻越來越膨脹的心裏,被無限放大!
憑什麽,她可以為了自己的目的,而千方百計的把別人的幸福摧毀在搖籃裏?我正恨恨的想著時,戮焰王抓著我的手,忽然緊了緊,他將我摟緊在懷裏,然後一手抬起我的下巴,手指摩挲在我的眼角上,似乎要把眼眶裏的淚給揉回去一般。
他滿臉肅穆,宛若發誓般,一字一句的說。
“本尊會讓她知曉,何謂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你信本尊嗎?”
我目光看著他,看著他的眉眼,看著他眼底的堅定,禁不住眼眶更熱了,重重的點頭,發自內心的說。“我信!你說的,我從沒懷疑過!”
他怔了怔,肅穆的臉上,終於染上了星點笑意,星眸熠熠,宛若繁星點點。他摸了摸我頭,然後沒再說什麽。
場中還在沸騰,所有人都在恭喜著台上的景歌。
當喜氣還沒從景歌臉上消失的時候,人群中忽然走出了一隻隊伍,這隊伍的人,我很熟悉!正是第一天,我們幫助景一贏得勝利的隊伍!若不是我們,景一他們肯定是贏不了這支隊伍的!而這個隊伍的人,好像是四長老手下的!
他們出現是為了……?
我疑惑間,就看見他們徑直上了台階,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大長老的麵前跪了下來。“弟子有冤,求大長老明鑒!”
隨著這一聲喊,下麵的人群也安靜了下來。大長老愣了愣,緊蹙著眉頭,“什麽冤?”
“這次比賽結果,我們不服!前兩日的小隊決賽中,有人給景一他們塞了一元丹這類的禁藥,才讓他們在關鍵時候打贏我們的!”
眾人立馬發出了一聲噓聲,我疑惑的問海老,“什麽是一元丹?”
“就類似於你們運動場上服用的興奮劑一樣,都是在短時間內,刺激身體潛能發揮出遠遠高於他自身的力量。”
我恍然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戮焰王,發現他還依然很是淡定,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台上的大長老聽到這消息後,頓時嚴肅起來,抓著這孩子的肩膀說,“此話當真?你可知道,誣陷同門,在景氏族規裏,是會被打斷雙.腿,逐出景氏的!”
那孩子被嚇得有點怯,“知道!大長老,弟子所說,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謊言!”
大長老一雙眼在他身上來回打量了好幾圈,才慢慢站直了身子,“既然你這麽說,那就讓人把景一那一隊叫上來!”
旁邊立馬有人下去了,而景歌站在那,似乎有點驚慌,也不知道跟大長老在那嘀咕什麽,四長老也湊了上去,兩人似乎是爭了起來,因為隔的太原,他們又是壓低的聲音,我聽不見他們在說啥。
景一很快就被帶了上去,他上去時還趾高氣揚的很,看著那跪著的孩子哼了哼,“手下敗將,輸了還沒勇氣承認……”
那孩子被氣的臉紅脖子粗,“要不是你作弊,我們怎麽可能會輸?”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作弊了?”景一仰著下巴,很是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孩子被氣到不行,要不是旁邊人拉著,他就直接站起來一拳打過去了。景歌她們還在說什麽,四長老卻不急了,皮笑肉不笑的說,“既然七長老不服,那不如讓我們大家驗證下,看看他到底有沒有服用一元丹不就成了?”
景歌陰寒著臉,“如果他們沒服,你這番誣陷該怎麽辦?”
四長老重重一哼,“如果沒服,我這四長老之位,讓給你也就罷了!但若是服了,你這七長老也別當了!”
他這話一出,下麵立馬引起一陣嘩然。景歌冷然的繃著臉,沒有說話。旁邊有長老在勸,“老四,長老職位,豈能兒戲,說讓就讓的?”
“哼!讓不讓,是我說的。但首先得她有本事拿得走,再說!”
麵對大家的爭執,大長老陰沉著臉,“好了!都別爭了,去,讓煉丹童子取無根水來!”
像是早已備好的般,幾乎是他這句話剛剛說出來,就有人把無根水端了上來。這麽快速度,任誰都看得出來四長老早有準備!景歌的臉色,終於出現了一點慌亂,顰起的峨眉,略顯焦灼。
無根水端上來後,景一那一隊的幾個人都被喊著,到了前麵,然後割破了手上的中指,各自滴在了那盛滿無根水的碗裏。正常狀態下,血應該很快會溶於水中,可是他們滴進去的血液,非但沒有溶於水中,在血液的表麵上還有一層淡淡的青光點點,看著像是灑了磷粉一樣。
台下頓時嘩然聲更大了,全是嘰嘰喳喳的討論聲。
“真是一元丹啊!”
“可不是!難怪上次看比賽的時候,眼看著是被吊打著,結果突然就有力氣,逆轉了局勢!這不是服用了一元丹,是什麽?”
“嘖嘖!真是可恥,家族比賽,都用這個!”
………………
討論聲層出不窮,台上的景一終於慌了。驕傲和不屑,被慌張取而代之,景一求助的看向景歌,本來以為景歌會幫助他,沒想到景歌當場就拉下了臉,開始撇清關係了。“比賽明令禁止服用一元丹,你們哪來的膽,竟敢服用這個?”
景一急的都快哭了,“姑姑,沒有……我真的沒有服用……我連一元丹長什麽樣子都沒見過……”
“哼!還敢狡辯?既然你確信你自己沒服用,那不如你跟叁兒他們再比一場。你若是再贏了,便讓老夫是誣陷!你們若是輸了……”四長老說著,看向了景歌,冷冷的哼了哼。景歌一直緊繃著臉,沒說什麽。
四長老這個提議,獲得了大長老的認同。於是在一千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現場空出了一個空地,讓他們兩隊人上去!
景一站在場中,徹底的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