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能力很強,有我配合你,完全可以速戰速決。如果之後,你還有興趣,我可以邀請你去峨眉。現在那邊出了個邪物,都在傳‘天有異象,必有寶物’,很多玄門世家的人都趕去了,非玄門之中的人,進不去。你要是有想法,我可以帶你進去,我們倆配合,說不定能有機會拿到那個寶物。”
那瞬間,我有點風中淩亂。她好像以能進入那地方為榮,可要是讓她知道,鬧出這件事的主謀,就有我們的份,真不知道會怎麽啪啪啪打她臉。
戮焰王抬起頭,冷冷的看了過去。看著她,看著看著,就緊蹙了眉頭。那模樣……要多嫌惡就有多嫌惡,揮手就是一道風把她狼狽的給刮到了地麵上,淡漠的隻有兩個字,“聒噪。”
說完,就轉身走了。
這灑脫的勁,讓我們集體看呆了,好半響都沒反應過來。是戮焰王不耐煩的回頭看了我一眼,“蠢女人,過來!”
我慢半拍的“哦”了聲,屁顛顛的走到他邊上,他這才算滿意的看了我一眼,繼續往後山走。
我走在他邊上,聽見後麵格格對著景歌毫不客氣的嘲笑著,“瞧把你能的,你咋不上天呢?說我們是拖油瓶,也不看看我們願不願意帶上你,要不是因為劉爺爺,你以為你是誰啊?”
景歌惱羞成怒,俏臉氣的鐵青一片,從地上爬起來,揮手扔出一張符,想攻擊格格,被無臉鬼給擋了下來。無臉鬼的嘴,從不饒人。嘖嘖的說,“連我都比不過,你還妄想跟大人站一塊?你怎麽不回去照照鏡子,以為你是誰呢?我大人身邊,隻能站我們家大祖宗,你哪涼快哪呆著去!”
景浩然氣的就想衝上來,被景歌攔住了。她繃著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站在深吸了一口,最終……竟然把這口氣給咽了下來。恢複自己的清冷,把鬥篷戴上,走在了後麵。
我看的微微咋舌,這個人果然不簡單。
因為這段插曲,大家都安靜了很多。但正是這份安靜,讓整個村子顯得更加詭譎。而且,我能看見周圍陰氣森森的,不少房屋裏都冒著鬼氣。我扯了扯無臉鬼,“這村子……的人,都不在了?”
“還在,隻不過都死了。”無臉鬼興趣盎然的隨手給我指了指,讓我看旁邊那個人的窗戶,我順著他的手一看,就在窗戶上,貼著一張慘白的臉。那人眼眶裏是空的……沒有眼珠子!而被無臉鬼這一指,我發現幾乎每家每戶的窗戶上或者門縫裏,都站著人,隻是他們都枯廋如柴,眼眶裏全都是空洞洞的。
我嚇了一跳,總算明白一開始那些眼珠子怎麽來的了。忍不住有點膽寒,“他殺了整個村子的人?”
無臉鬼點頭,“不然他哪來那麽多腐屍肉去喂狼?大祖宗,我能感受到後山那裏陰氣很重,你等會兒小心著點。”
這個村莊不大,總共就那麽幾乎人家,但是總覺得每家每戶裏站著的屍體特別多。有些門縫裏,能看到起碼七八張臉,全都陰森森沒有瞳孔的望著我們。馬上就走到了村尾,這裏果然有一條小路,蜿蜒著通向深山裏麵。
我們路過山腳最後一戶人家的時候,遠門“吱呀”被推開了,一個東西從裏麵滴溜溜的滾了出來,正好落在我的腳邊,撞了我的腿一下,我才發現。低頭一看,是個小孩子的腦袋,他眼睛裏也沒有眼珠子,漆黑的就兩個洞。他好像在看著我,然後嘴巴一張一合的問。“姐姐,你看到我眼睛了嗎?”
稀奇古怪的事情見多了之後,我發現我對這種事都有免疫力了。就好比現在,我也隻是頭皮微微有點麻,倒不像最開始那麽沒出息了。我往後退了好幾步,無臉鬼站了過來,一腳就踹了過去。“一個小鬼,也敢嚇我大祖宗,活的不耐煩了?”
這小孩竟然嚶嚶的哭了起來,“嗚嗚……我隻想找我的眼睛……”
我看著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懷孕的緣故,我對小孩子似乎特別容易心軟。拉了拉無臉鬼,“他們也很可憐,算了吧。”
說完,我指了指村子口的方向。“你看看是不是在你們村口那條河裏麵。”
他停住了哭聲,“謝謝姐姐。”
他說著,就往山上的方向走,我有點愣,想提醒他走錯方向了。可沒想到他腦袋滴溜溜的轉到了旁邊的草叢裏,竟然顯出了一條小溝渠!隨著他一道鑽進了這個溝渠之中,我看見裏麵流動的全是汙水以及……一些漂浮在上麵的眼珠子。
這溝渠很隱蔽,就藏匿在很高的草叢裏,我們如果就這麽上山,說不定就會一腳踩空。到時候被那群什麽蜱蟲纏上了,就能惡心壞了。這一點,大家都發現了,格格從旁邊找了根木棍子,握在手裏去探路。
結果這一路走下來,我發現上山的道路周圍,太多這樣的暗渠了!
有的上麵還有層浮土,但是一旦有人踩下去,就會塌陷。水是沒多深,可那上麵不知道飄著不少蜱蟲!
一路有驚無險的往山裏麵走,這裏的草木、樹葉都帶著點點黑斑,看起來像是被汙染過一樣。越往裏麵走,這些暗渠就越多。再跨過一個暗渠的時候,我發現有點不對勁。拉住無臉鬼問了下,“我怎麽覺得這暗渠的分布好像很講究,就跟天清道長他們布陣一樣啊?”
無臉鬼咂舌,趴在地麵上感知了一下,“好像……有點門道。”
後麵景浩然也走了上來,看見他又趴著了,嗤笑的哼了哼。“這當然是陣,叫七攝拘魂,一開始隻是困住我們,讓我們以為是鬼打牆,然後不知不覺把我們引到陣法中心去,困殺拘魂。碰到這樣的陣法,你以為光靠趴在地上就有用嗎?”
無臉鬼也不惱,笑嘻嘻的回了句,“那你說該怎麽辦?”
他一哼,好像終於到了可以讓他大展拳腳的時候了。從後背掏出一把長劍,然後從脖子上取下一塊玉佩,吊在這個長劍的劍柄上。緊接著整個人的氣息,猛然大漲,他鄭重的舉著長劍,在空中舞了個劍花。
“人道渺渺,仙道莽莽,當人生門,今有吾令,陣破!”
隨著他話音落地,周圍頓時狂風大作,暗渠周圍的草叢像是吃了激素般,在狂風中瘋長。然後再耷拉在暗渠上,像是要把這暗渠給填補上一樣。看著……還有那麽幾分架勢。可是無臉鬼卻臉色一變,從地上跳了起來,一腳朝著景浩然的背上踹了過去,“草包東西,被你害死了!”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就是無臉鬼踹他打斷他劍花的那一刻,周圍那些本來都填著暗渠的草,這一會兒竟然又從裏麵長了出來……還全身帶滿了一個個像是膿包般的蜱蟲。
關鍵是,這草還瘋狂的往我們這邊靠。
景浩然都嚇蒙了,麻溜的從地上爬起來,連忙躲在了景歌身後。“小歌,救我。”
而無臉鬼麵色凝重的站在我們身邊,我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蟲,頭皮直炸,下意識的拽住了戮焰王的衣服。他低頭睨了我一眼,倒是沒說什麽。景歌連續丟出幾張符,這些符一碰到地麵,就化作了熊熊烈火,擋在了這些蜱蟲前麵。
蟲子天生懼火,一時全部停了下來,發出“唧唧”的聲響。
看樣子,好像是被我們攔住了。景浩然鬆了口氣,對著景歌比了個大拇指,好一頓誇獎之詞。無臉鬼麵色鐵青的一巴掌扇了過去,“蠢貨,它們是在召喚血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