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朵朵看著眼前的狼炎,先是一愣,還沒明白蘇樂的“好消息”是什麽意思。
可是下一秒,她就看到原本應該一動不動的狼炎突然自己動了,雙目明亮有神,絲毫不是一個獸屍該有的樣子。
狼朵朵心跳都慢了半拍,瞳孔猛地放大。
“狼炎哥哥……”
輕輕的呼喚剛一開口,她的眸子就抑製不住的瞬間濕潤了。
紅通通的眼眸,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欺負她了。
“你是……在叫我嗎?我不認識你。”
狼炎疑惑的抬起手,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
語氣雖然不算強硬,卻沒有任何遲疑。
他的確不認識這個雌性。
心中還覺得奇怪,這個雌性為什麽要看著他哭?他可沒欺負她呀!
聽到熟悉的聲音,狼朵朵再也控製不住,眼淚啪嗒啪嗒的就掉了下來,泣不成聲。
蘇樂在一旁沒打算打擾他們。
這丫頭獨自強撐著太久了,也是需要發泄一下了。
狼炎看到狼朵朵哭得這麽慘,也有些慌亂,下意識伸手擦了擦她的眼角。
“你、你別哭呀,我可沒欺負你,你哭什麽……”
這個雌性真奇怪。
他估計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有個雌性一見到他就哭個不停。
狼炎動作還很僵硬,手指都是硬邦邦的,戳在狼朵朵軟軟的臉上,他的身體仿佛更加僵硬了。
這個雌性……怎麽這樣軟?
好像和他不一樣似的!
狼炎覺得驚奇極了,一時間甚至忘了給她擦眼淚,伸出雙手傻傻慌慌的接著狼朵朵掉下來的淚水。
狼朵朵心中比狼炎更為震驚。
從前那麽討厭她的狼炎哥哥,今天居然伸手幫她擦眼淚了?
這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
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趕緊胡亂擦了擦眼淚。
“狼炎哥哥,你、你不認識我了嗎?”
為什麽狼炎哥哥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
狼炎愣了一下,疑惑的反問了一句:“我應該認識你嗎?”
狼朵朵傻眼了,轉頭看向蘇樂。
看到狼朵朵投來的詢問目光,蘇樂緩緩解釋道:“獸屍恢複意識後,會失去以前的記憶,他現在是一個記憶空白的獸屍,已經不是狼炎了。”
最後這一句,是她特意說給狼朵朵聽的。
狼朵朵等了這麽久,等的是狼炎。
可如今他沒有了記憶,也不記得狼朵朵是誰,她還會認定他嗎?
而且,就算他恢複意識了,也還是獸屍。
獸屍和獸人,是無法孕育後代的。
狼朵朵抽噎著吸了吸鼻子,微微點頭:“原來是這樣,不記得我也沒關係,隻要狼炎哥哥能恢複正常就好。”
這個傻丫頭,還真是一往情深……
蘇樂搖了搖頭,也沒有再說話。
“請問……我是叫狼炎嗎?你們都認識我?”
狼炎忽而出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他雖然沒有了記憶,可不代表他的智商也清零了。
這兩個雌性明顯是認識他的,而且還很熟悉。
他能從這個愛哭的雌性身上嗅到熟悉的味道。
“狼炎哥哥,你是狼族獸人,我們……是同一族的,你先前被獸屍咬了失去了記憶,是蘇樂救了你。”
狼朵朵連忙點頭,殷勤的解釋。
狼炎狐疑的看了眼蘇樂。
身為獸人,本能的對外族獸人產生排斥的心理。
蘇樂眉頭一皺,趕緊打斷:“是你救了他。”
要不是狼朵朵過來求她,她才不會一路帶著狼炎。
好不容易狼炎失憶了,她可不想又和狼炎扯上關係。
“謝謝你們救了我。”狼炎衝蘇樂一頷首,然後看向狼朵朵,問道:“我能和你住一起嗎?”
他好像沒有房子。
狼朵朵臉頰頓時一紅,猛地咳嗽起來“咳咳咳……”
“怎麽了,不可以嗎?”狼炎目光有些疑惑。
這個雌性不是說,他們是同族人嗎?族人難道不應該住在一起?
狼炎知道,如果自己不能住在外麵,就得和蘇樂一起回去,和那些獸屍住在一起。
這麽一想,還是個這個愛哭的小雌性呆在一起更好一些。
至少她身上有自己熟悉的味道,不至於讓他排斥。
“也、也不是不可以,就是……”
狼朵朵好半天才清醒過來,有些為難的看向蘇樂:“能不能讓狼炎哥哥……”
留下來?
後麵幾個字,她實在難以啟齒。
以前狼炎哥哥對她避之不及,別說要和他住在一起了,就是見到麵都會繞道走。
蘇樂饒有興趣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徘徊。
狼炎眉頭微微皺起,獸人的警覺讓他不喜別人這樣打量他,他下意識的將同族小雌性擋在身後。
在他潛意識裏,保護同族的雌性是本能。
“可以,隻要你同意,當然可以,我還愁沒地兒安頓他呢!”
蘇樂笑眯眯的回答道。
聽到蘇樂的話,狼炎的眉頭這才舒展了些。
可以留下來了。
“蘇樂,謝謝你。”狼朵朵紅著眼眶子,聲音哽咽的向蘇樂道謝。
要不是蘇樂,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機會和狼炎哥哥說話。
蘇樂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不用謝我,既然你要收留他,那就交給你了,我空間裏還有幾個恢複的獸屍沒處理,我就先回去了。”
這段時間,她已經觀察過了。
恢複意識的獸屍除了身體狀態和獸人不一樣,其他習慣都和獸人一樣,需要進食,就是食欲會大一些,也能夠控製自己了。
不僅如此,還沒有痛覺,力大無窮,說起來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的。
這有靈智,和沒靈智的生物,差別還真是大。
狼朵朵欣喜的點頭:“好,蘇樂你去忙吧,等改天我再和狼炎哥哥去看你。”
看著狼朵朵笑得就沒合攏過的嘴巴,蘇樂一臉無奈。
目送蘇樂離開後,狼朵朵目光嬌羞的抬頭,偷偷看了眼狼炎。
“你看我做什麽?”
誰知被狼炎抓了個正著,冷不丁問道。
狼朵朵頓時臉紅得像猴屁股。
“我、我,沒什麽……”
狼炎低頭,看著這個臉上還掛著淚痕的小雌性,抬了抬手,但想到剛剛自己不小心戳到她的臉,又放下了手。
“你去洗洗臉吧。”他說道。
然後環顧四周,走到木柴前,動作熟練的拿起石斧開始劈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