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速度太快,眾人隻來得及看見一道殘影閃過,紀墨就到了鍾瑤的身前,身為雷霆峰的靈修弟子,她出手的招數並非引雷術或者火球,而是直接使出了體修的招數,一個直拳轟了過去,企圖以力破敵。
鍾瑤吃了一驚,好在她是修仙世家出來的人,從小就有一定的戰鬥經驗,進入望月宗後,也有多次和同門切磋的機會,再加上近半年又做過幾回任務,反應速度並不慢,眼看著閃避已經來不及,她便放棄了避開的打算,心念一動,蘊養在丹田的靈劍胚胎嗖的衝了出來,化為一道淩厲的劍芒狠狠的朝著紀墨斬了下去。
紀墨若是不撤招,哪怕拳頭能打在鍾瑤的身上,她自己也要被斬成二半,鍾瑤極有把握紀墨不會以自己的血肉之軀來硬撼自己的靈劍,不僅是她,就是那個築基期的裁判也認為紀墨一定會退開。
可事實卻大出他們的意念之外,紀墨麵對靈劍的鋒芒,不閃不避,拳頭的去勢不變,直接轟向鍾瑤,裁判大吃一驚,閃身就朝戰鬥中的二人衝去,卻見紀墨在這電光石光間,身體生生橫移了半尺,堪堪避開了那一劍,而她的拳恰在此時轟到了鍾瑤的身上。
“碰!”鍾瑤毫無懸念的被擊飛了出去,鍾瑤也修習了煆體功法,可她的煆體尚處在後天六階的層次上,對已達到脫凡境的紀墨的拳頭,自然沒有任何抗拒之力。
好弱!紀墨頗為不滿的搖了搖頭,她瞧鍾瑤如此驕傲,原以為其戰力必然不凡,正想好好打上一架,哪知一拳就結束了戰鬥,這讓她體內的戰意無可宣泄,心頭不由悶得發慌。
這丫的欺負人之餘還在嫌別人弱,她壓根不知道自己五行同修,功法又不知比別人高出多少個級別,每晉升一階,凝聚的靈力就相當於別人數倍,煆體之術更是巫妖兩族第一功法,這幾樣加在一起,若還不能秒殺僅比自己高出二個小境階的鍾瑤,她早該買塊豆腐去撞死了。
“你?”鍾瑤在落地的刹那間淩空一個跟鬥,險險穩住了身體,可身體承受的那一拳帶來的震蕩,讓她的五腑六髒都在顫抖,臉色變煞白如紙,她雙目充滿了不可置信的光芒朝紀墨望了過去,剛好看到紀墨一臉不滿的搖頭,瞧那模樣顯然是認為自己的戰力太弱,打得不盡興。
噗!原本就羞怒交集的鍾瑤見狀生生被氣得噴出了一口血箭,與她交好的同門師妹嚇了一跳,三步並著兩步衝過來,一把扶住鍾瑤,關切的問:“鍾師姐,你,沒事吧?”
鍾瑤憤怒的瞪了她一眼,一把甩開她的胳膊,目光死死的投向紀墨,心裏充滿了震驚,憤怒,還有茫然,她完全無法接受自己被紀墨一拳就轟下了觀鬥台的這個事實,更忍受不了紀墨那不滿的眼神,體內氣血雖然翻騰不息,其實並沒有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大傷害,適才那一口鮮血完全是被氣出來的。
四周頓時陷入一片詭異的沉寂之中,紀墨這個以天才的身份被收入宗門,結果卻整整五個月都沒能完成引氣入體,成為整個宗門笑柄的矛盾體,在六年之後,終於燦放出了屬於她的光芒了麽?這是許多人心中升起的第一個念頭,哪怕紀墨現在才煉氣三階,可人家的戰力擺在那裏,在真實的實力麵前,所有的質疑都不攻而破。
“咦,你現才煉氣三階,煆體卻已經達到了脫凡境,難怪鍾瑤連你一拳都擋不住!”台下觀眾還陷於呆滯中的時候,裁判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看著紀墨的目光充滿了驚訝。
在望月宗,天賦出眾的弟子靈體雙修,不奇怪,但區區五年多的時間,從一個毫無基礎的普通人,一躍成為至脫凡境的靈體雙修者,卻從未出現過。
什麽?紀墨不僅雷,火雙修,煆體還突破到了脫凡境?聽到裁判聲音,台下觀戰的弟子們終於清醒過來,一個個望向紀墨的目光變得無比的複雜,這就是天才麽?哪怕她開始的時候,出現諸多波折,可真正的天才的光芒終究不會永遠被埋沒。
鍾瑤也聽見了裁判的話,她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小醜,自己所做的一切,似乎隻是為了襯托紀墨的光芒,在這一刻,她心裏對紀墨充滿了無窮的恨意。
“鍾師姐,紀墨年紀還小,不太懂事,勝負乃兵家常事,你別放在心上。”江萍悄然打量了鍾瑤二眼,輕移蓮步走到她麵前,伸手握住她的手掌,低聲安慰道。
“哼,我知道你和她是一個地方來的,裝什麽好心。”鍾瑤一把甩開江萍的手,冷哼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鍾師姐,我…..”江萍的眸光微閃,張口欲辯。
“鍾師姐,你似乎忘記了什麽事。”紀墨的聲音卻江萍一步響了起來,當然,這句話是針對江瑤說的。
鍾瑤腳步一頓,這才記起自己與紀墨有個賭注,她緊握了一下拳頭,旋即放開,又深吸了幾口氣,這才轉過身來,看著一步步朝自己走近的紀墨:“我沒有忘記賭約,現在就去任務殿,我把一百貢獻點轉給你。”
“那就謝謝鍾師姐了。”紀墨燦然一笑,全然不知鍾瑤對自己的恨意已達到了傾三江四海之水也難以洗盡的地步。
“紀墨,恭喜你,你天生就屬於那種光芒萬丈的人,六年前,你是整個宗門無數弟子津津樂道的人物,六年之後,仍然如此。”江萍走到她身旁,一臉溫柔朝她賀喜。
“江師姐過譽了,六年前我之所以被人津津樂道,是因為我五個月連引氣入體都無法完成,今日能勝,也隻不過是僥幸,真論天賦,我與師姐你比起來,也相距甚遠,如何當得師姐口中的光芒萬丈?”紀墨看了江萍一眼,收起臉上的笑意,淡淡的接口。
“嗬嗬,你過謙了。”江萍嗬嗬一笑,目中異芒閃耀。
“蠢丫頭,你小心點,你身邊的這二個丫頭都不是省油的燈。”已沉寂數年的牡丹仙子的聲音突然在紀墨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你不是說天才生來就是讓人嫉妒的麽?若我不能招來任何嫉恨,又怎麽配稱天才?她們愛如何,隨她們去罷。”紀墨為以為然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