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炸彈正你一言我一語的對峙,尤巫顯然心不在焉,注意力都在和鼠祝說話的蘇樂身上。
聽到問話,他睨了一眼狐邑,淡淡答道。
“好。”
竟然答應了。
蘇樂也有些意外。
“尤巫,你什麽意思!”狐邑怒了。
尤巫一臉冷酷的站在一旁,根本不搭理他。
狐邑又把目光轉向蘇樂。
“蘇樂,你看鼠族獸人都幫你搬家,也不多我一個,讓我幫你吧!我比他們力氣大多了!”
一個月沒見蘇樂,他急於在她麵前展現一番。
蘇樂禮貌的笑了笑。
“我聽尤巫的。”
家庭和諧第一步,夫妻意見得統一。
一句話,讓狐邑再無計可施。
他怒視著尤巫和鼠祝,胸口一起一伏,一臉憤懣。
“憑什麽他可以,我就不行?尤巫,你有種就跟我打一架,要是我贏了就聽我的!”
一旁的鼠祝忽然覺得脖子有點涼,下意識攏了攏獸皮衣領。
十分機智的開口:“城主收留了我們,是我們鼠族的恩人,我們給城主幫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狐邑一臉陰霾。
他才不會承認自己比尤巫弱,需要尤巫的幫助。
也隻有鼠祝能把自己弱,說得如此坦然正常。
這下他也無話可說,隻能不滿的瞪著尤巫,甩手離開。
尤巫依舊冷酷臉,冰冷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這個鼠族首領還算機靈。
看來當初帶他們回來,是個正確的選擇。
蘇樂也暗自衝鼠祝比了個大拇指。
這情商,把狐邑的弱點是拿捏得死死的!
能夠幫城主搬家,鼠祝求之不得。
他立馬召集了族裏所有強壯的雄性,和尤巫一起去搬家。
原本需要尤巫搬上好幾趟的行李,一個老鼠扛一點,竟一次就搬完了。
潔白的雪地上,黑色的大老鼠排成長長的一條隊伍,扛著獸皮、家具、廚具,孜孜不倦的在雪地裏留下一串串腳印。
這麽大的動靜,引起了不少獸人圍觀。
當得知是城主搬家後,更是有不少獸人想要幫忙,自然,都被拒絕了。
人手太多也是個煩惱。
“鼠族獸人怎麽去幫城主搬家了?”
“鼠族獸人那麽弱,要搬,也是我們去搬才是呀!”
“他們這是報恩,要不是城主夫人教大家的陷阱,他們現在還得偷食物為生呢!”
“這些鼠族獸人可真精,不行,我以後也要多幹活,給城主減輕負擔……”
獸人們議論紛紛。
都覺得鼠族獸人雞賊,搶了立功討好尤巫的機會。
一時間。
黑鷹城的獸人們幹起活來,也更加賣力了。
蘇樂看了,直呼獸人果真淳樸,還很熱愛生活。
“哥,外麵發生什麽事了,好吵呀。”
小石屋內,正烤火的朱纖纖聽到外麵的聲音,不禁不悅的皺起眉頭。
“好像是有獸人在搬東西。”
朱晏往遠處看了眼,回答。
他正在門口清理被雪覆蓋的木頭。
這一個月裏,纖纖每天都需要烤火取暖,需要不少木頭,今天出太陽,他得趁這時候把木頭都曬一曬。
“纖纖,今天的太陽很暖和,要不你出來曬曬太陽吧?總是在屋裏不好。”
他回頭,衝屋內道。
暖暖的陽光灑下,仿佛在朱晏手上鍍上一層金光。
“這裏的大寒季太冷了。”
朱纖纖裹緊了獸皮,在朱晏的勸說下,終於願意出門。
“獸皮也又幹又硬,一點也沒有我部落的羽衣軟和。”
一邊往外走,一邊吐槽著。
這片大陸實在是太糟糕了,這一個月,她都沒出門。
朱晏笑了笑,沒說話。
其實,這裏的氣溫還算好的,部落的大寒季更冷。
隻是部落為了讓雌性在大寒季也不受凍,豢養了一頭異獸,在大寒季也能讓部落氣溫升高,供雌性取暖用。
朱纖纖好奇的往獸人聚集之處走去。
當看到一群扛著東西的大黑鼠時,嫌棄的捂住了鼻子。
“又是這群討厭的鼠族,又黑又醜,真不知道蘇樂為什麽要收留他們。”
“這種惡心的獸人,讓他們在森林裏自生自滅好了。”
她一向隻和受歡迎的雌性還有厲害的獸人打交道,從小被捧在手心裏,她隻覺得鼠獸又醜又沒用。
朱纖纖的話,讓身後的朱晏有些發愣。
他也是希望鼠族獸人能到黑鷹城生活的,蘇樂收留鼠祝,讓他一時對她的厭惡沒那麽深了。
這一個月,一直照顧纖纖,他也沒再去找蘇樂麻煩。
“哥,你說是不是?”
“哥?哥!”
朱纖纖叫了幾聲,發覺朱晏出神,不禁提高了音量。
朱晏這才回神。
“額……”
他敷衍著點了點頭,沒有明確的回答他的問題。
這是他第一次,生出不想讚同纖纖的念頭。
或許蘇樂不是個好雌性,但,她的確能幫到這裏的獸人,忽然間,朱晏明白了這裏的獸人為何都如此尊崇她。
……
有了鼠族獸人幫忙,東西很快就搬完了。
新家有三層,二樓三樓每層都有六個房間,隻有一樓隻有一個臥室。
廚房和倉庫也在一樓,尤巫沒讓鼠族獸人進屋,自己將東西都搬進屋裏,擺放整齊。
蘇樂慷慨的給每個幫忙的獸人,拿了點果子作為報答。
三隻小腦斧雖然皮實,但也隻有一個月大,精力有限,沒一會兒就累了。
一個個躺在雪地上,犯困起來。
蘇樂分完果子回來,就看到崽崽們四仰八叉的在雪地上,眯著眼,一動不動。
“怎麽回事?”
“景楠,哪裏不舒服嗎?”
蘇樂趕緊走向最近的景楠,拍了拍小虎腦袋。
“嗷嗚~”景楠慵懶的煽動兩下耳朵,眼皮子耷拉下來,不願意動彈。
“困了?”
看著崽崽們懶洋洋的模樣,蘇樂這才發覺他們是在打瞌睡。
“老虎皮有這麽厚實嗎,在雪裏睡覺,也不怕冷……”
還是尤巫基因太強大了?
挨個拍了拍老虎屁股,催促道。
“崽崽們,快起來,回屋睡覺去。”
景曜抬了抬眼皮子,不痛不癢的搖了搖尾巴,又耷拉了下去。
“嗚……”阿娘,這雪有封印,人家動不了了。
景禹幹脆把腦袋埋進雪裏,裝死。
滿臉黑線的蘇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