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要被趕出去!”
烏小綿徹底慌了。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雌性,外麵獸屍橫行,和送死沒什麽區別。
“狼炎大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她死死揪住狼炎的獸衣,哭得極為可憐。
但卻激不起周圍獸人的半點同情。
剛才烏小綿刺殺尤巫的衝擊太大,獸人們根本無法接受雌性對雄性起殺心。
誰能接受枕邊人不知什麽時候會變成無形的劊子手?
“早就應該趕出去了!”
“這種惡毒的雌性不能留!還要告訴所有的部落,趕她出去!”
獸人們大肆宣泄自己的憤怒,虎梅梅等其他的雌性都冷漠的看著,這都是烏小綿活該,自作自受。
烏小綿臉色慘白,如果白虎部落真的把事情說出去,以後沒有任何一個部落敢收留她。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烏小綿淩厲的眼神射向躲在獸群裏的虎鈴,聲音裏充滿了悔不當初和痛恨。
“都是你,要不是你慫恿我,我根本不會和蘇樂翻臉!”
虎梅梅沒想到這其中還有虎鈴的手腳。
頓時怒視著她,指著虎鈴大罵:“這裏麵還有你?”
見獸人們的憤怒燒到自己這裏,虎鈴連忙擺手,迫不及待的和烏小綿劃清界限。
“沒有沒有,梅媽你可別聽烏小綿胡說,她這是自身難保,故意想拉我一起墊背!”
她用力扯住虎烈的胳膊,她這個雄性真是個廢物,還沒眼色,竟然眼睜睜的看著她被誣陷。
虎烈在心裏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虎鈴罵了個狗血淋頭,但還是不得不出麵護著她。
“虎鈴雖然平時刁蠻了些,但和尤巫從小一起長大,絕對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虎鈴連忙點頭。
眾獸人雖然懷疑,但沒有證據,隻能作罷。
無論烏小綿怎麽求情,哭鬧打罵,甚至還用肚子裏的崽崽進行威脅,依舊被趕出了白虎部落。
被黑暗籠罩、陷入死寂的叢林,仿佛擇人欲噬的猛獸,危機四伏。
烏小綿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一丁點動靜,她都如臨大敵的用力抱緊自己。
對蘇樂和白虎部落的憎恨,達到了巔峰。
遲早,她要讓所有的人都對她刮目相看,她要讓白虎部落後悔,讓蘇樂嚐盡十倍、百倍她受過的屈辱和痛苦!
“誰?!”
烏小綿死死盯著灌木叢,腿軟的幾乎沒有力氣,心都快跳出喉嚨。
一雙陰森、泛著綠光的眼睛緩緩靠近。
烏小綿腦子一片空白,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根本抬不起來。
竟然是凶獸……
尖利刺耳的尖叫瞬間劃破黑暗,烏小綿一屁股摔倒在地,鼻涕和眼淚流了滿臉,抓住手邊所有的東西用力砸過去。
“滾開!滾開!”
烏小綿崩潰嘶吼,她幾乎都聞到了凶獸噴出的臭氣。
下一秒她眼睜睜看著凶獸張開血盆大口,和滿口尖銳的獠牙——
“吼!”
黑暗中突然閃過好幾道陰影,一股腥臭滾燙的液體,瞬間濺了烏小綿滿臉。
她愣愣的看著麵前宛如地獄的一幕,耳邊“吧唧吧唧”咀嚼的聲音讓她一陣陣泛嘔。
好幾道獸屍,竟然把凶獸給分吃了!
烏小綿渾身抖的厲害,連半點逃跑的想法都沒有。
她後悔了,她不應該和蘇樂撕破臉,如今也會好好的呆在白虎部落,而不是即將麵臨分屍的下場!
“啊——啊——”
眼前堪稱地獄的場景,徹底擊垮了烏小綿的承受能力。
她用力的抱著頭,聲嘶力竭的驚恐尖叫。
而尖利的聲音引得獸屍更加暴動,猙獰著血淋淋的大口,嘶吼著共同朝烏小綿的方向撲過來——
“嘩!”
一道火球穿破黑暗,惡狠狠的砸在獸屍的身上。
獸屍卻仿佛沒有痛覺似的,繼續朝烏小綿撕咬過去。
破風聲由遠及近,抬手擊退獸屍並騰空踢飛另外一頭獸屍,灼熱的火光化作收割的利刃。
短短幾息,三頭獸屍全都躺在地上,沒有任何動靜。
再聽到刺耳的尖叫,來人蹙了蹙眉:“別叫了。”
但烏小綿就像聽不到似的,依舊抱著頭瘋狂嘶吼。
“如果你想把更多獸屍吸引過來,我不會插手。”
雄性淡淡一句話,瞬間讓尖叫聲戛然而止。
烏小綿急促的喘息著,整個獸仿佛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渾身布滿了冷汗。
“你一個雌性,怎麽會單獨出現在這裏?”
雄性疑問出聲。
烏小綿茫然的看過去,伸手不見五指,根本看不清對方的樣貌。
眼前突然亮起一道火光,一頭火紅頭發的雄性驀然出現在眼前。
他的眼珠子竟然也是偏紅色,嘴唇微厚,火紅的發被粗魯的綁在腦後,而這個雄性竟然也和蘇樂一樣,憑空能變出火來。
“我……我……”
烏小綿整個人仿佛還回不過神,嘴唇劇烈的顫抖。
“我得罪了首領夫人,被她陷害,殺了我的雄性,還把我趕出了部落。”
她用力掐緊手,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可憐。
“我還懷著崽崽……”
果然紅發雄性不疑有他,皺緊眉頭。
“這個首領夫人也太惡毒了!”
他扶著烏小綿站起身,並表明了自己的來曆和身份。
“我是來自朱雀部落的雄性,我叫朱宴。”
烏小綿咬緊唇,低著頭小聲道:“我叫烏小綿,之前是……白虎部落的雌性。”
“哼,原來是白虎部落,難怪是非不分,連懷著崽崽的雌性也敢趕出部落。”
因為烏小綿,朱宴對白虎部落印象特別差。
烏小綿眼神閃了閃,有些猶豫的開口。
“朱宴大哥,你們部落的人是不是都像你一樣手裏會生火?”
“當然,這是朱雀部落特有的天賦。”
朱宴滿臉驕傲,猛地反應過來看向烏小綿:“你見過朱雀部落的人?”
他突然激動起來,手忙腳亂的和烏小綿比劃。
“那你有沒有見到過朱雀蛋?或者是幼年朱雀?”
烏小綿眨了眨眼,弱弱開口:“我見過的。”
朱宴瞬間喜出望外。
他已經跋涉了幾百公裏,問了不少部落,終於找到了朱雀蛋的下落。
“在哪裏?”
烏小綿喉嚨緊了緊:“我可以告訴你。”
“但你也要帶上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