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封印了他們的記憶，帶走之後便隨我怎麽調教，他們都會永遠忠心於我，你莫非要逼我走這一步嗎？”宇文傲麵色陰沉說道。
“呸，你不會告訴我們，你是因為為我們好，才沒有這麽做的吧？”莫小琪朝著宇文傲臉上狠狠啐去，隻是唾沫飛不了這麽遠而已，“我們要是信你的話，我們就跟你一樣出門沒帶腦子了。”
“不錯，若是封印了記憶，你們的天賦靈體也會受到不小的影響，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出此下策，”宇文傲坦白道，“但是下策總比無策好，若是你賭的話，你以為可以活著離開這裏？六大掌門都會聽我號令，甚至隱界所有散修，隻要我一聲令下，自然有辦法讓所有人都視你為殺父仇人一般不死不休，到時候什麽都不會改變，隻是你的這些朋友，都會變成被永世封印記憶的人。”
蕭夜的手在刀柄上緊了緊，他知道，對方說得一點兒都不假，以陳天林那些人的作為，肯定會站在這位修真界特使那邊，幫著宇文傲，甚至比對方還要積極地圍殺自己。
在這個隱界裏，他的實力還不足以傲視所有。
“賭可以，但是你輸了的賭注是什麽？”蕭夜沉吟了片刻，突然下了決定。
“若是你贏了，饒你一命還不夠？”中年胖子沒好氣道。
“看在你長得胖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計較。”蕭夜淡淡道，仍把目光放在宇文傲的身上。
中年胖子咬牙切齒了一下，卻也沒敢去發作，因為宇文傲肯定會有話要說，他不能搶了對方的風頭。
“你想要什麽？”宇文傲問道。
“像之前說的一樣，若是我贏了你，其中一個天賦靈體就歸我，”蕭夜指著對方身後的胖子和婦人，“若是我贏了你們三個，則這三個天賦靈體都歸我所有，你不可以再帶他們走。”
“我覺得不若我現在就把他們的記憶都封印了！”宇文傲有些怒道。
“羽兮隻是一個普通人，所以你封印起來，她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蕭夜直視著對方，“但是剩下的人，你如果有把握隨時封印的話，隻怕早就已經做了，至少，我可以做到，讓他們在被封印之前，和我一起跟你們拚死一戰，哪怕是整個隱界又怎麽樣？我敢保證，最後你得到的除了屍體之外，不會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你寧願讓他們死，也不讓他們跟著我？”宇文傲有些氣結。
“死怎麽了，死我也要跟大叔死在一起，跟你這個娘娘腔一起活著，那簡直就是活受罪。”莫小琪恨不能把舌頭都啐出去。
“宇文傲，若不是夜哥，我這條命已經死了兩次，你要是能賭贏夜哥，我可以服從你，但是你不敢賭的話，那我們就看看誰先死吧。”付二代冷哼了一聲。
黎冰倩則是望了蕭夜一眼：“對蕭夜來說，我隻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但我欠他太多，他說讓我活著，我就活著，他說讓我去死，我可以立刻去死。”
宇文傲絕想不到會是這種局麵，他剛剛也隻是有種猜測而已，但是顯然蕭夜在這些人心裏的地位，比他想象中還要更加重要得多。
現在他已經很慶幸提前就封印了藍羽兮的記憶，否則對方恐怕隻會比這些人更加瘋狂。
“好，我就跟你對賭，誰贏了，天賦靈體就歸誰！”宇文傲終於點頭，他自信自己絕不會輸。
“你們下去吧！”蕭夜向著付二代幾人看了一眼，示意對方幾個都先下去。
付二代和莫小琪一躍跳下了擂台，而黎冰倩則是飛身回到了高台上，伸手牽住了藍羽兮的手。
“羽兮不用怕，這一次，表姐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再讓你受傷的！”黎冰倩輕輕撫著藍羽兮的頭發。
而對方隻是有些恐懼地望了望下麵的擂台，又望著黎冰倩：“表姐？我……我是誰？為什麽我一點兒都想不起來？這是什麽地方？好可怕……”
藍羽兮的身體瑟瑟發抖，像是一隻冬夜裏蜷縮在牆角的小貓，或許是感覺到了黎冰倩沒有惡意，她緊緊地依偎著對方：“表姐，你……帶我走好不好？”
“不要怕，表姐在這裏，”黎冰倩指著下麵擂台上的蕭夜，“他在這裏，有他在，什麽都不用怕。”
“他是誰？”藍羽兮有些怯怯地望著台上的蕭夜，似乎是想起了些什麽，但隻是一閃而過。
“他是屬於你的男人！”黎冰倩答道。
“他是……我丈夫？”藍羽兮怔了怔才又問道。
黎冰倩笑了笑，點頭道：“是啊，我們本來不屬於這個地方，而他，就是為了找你，才來到這裏的。”
“那……我們還能回去嗎？”藍羽兮看著下方的蕭夜道。
“不知道，”黎冰倩搖頭，“但是不用怕，因為有他在。”
“嗯。”藍羽兮於是專心地看著丈夫，想要看清楚他長的是什麽樣子。
下方擂台上，已經隻剩下了蕭夜和宇文傲兩個人。
誰也沒有想到，這次的六門會武會是現在的樣子，竟然變成了有人跟修真界的使者打了起來。
台下的散修們說不上站在誰那邊，但蕭夜曾經跟他們一樣都是散修，又曾經大殺六大門派，給他們出了一口惡氣，所以本能地多了幾分親近。
再加上跟修真界的特使對擂，這在千百年來，還是頭一次，僅僅就是這個機會，恐怕再過千百年，也不會有機會看到第二次了。
所以大家更希望蕭夜能創造出一個奇跡來，把那個修真界的特使打得屁滾尿流，這樣他們這些普通的散修，雖然不能像蕭夜那樣威風，但是有生之年，能有這麽一場精彩的經曆，那也夠他們吹上幾十年了。
“蕭夜，出招吧，讓我看看你那種遁身術法，能不能在我的飛劍之下討到便宜。”宇文傲相信滿滿地道。
蕭夜拔出暗夜刀：“我從來都沒有說過，要用什麽遁身術法，你恐怕要失望了。”
“嗬嗬，”宇文傲冷笑道，“在我看來，你唯一能看得過去的，也隻有那種遁身的術法，除此之外，你連能躲過我三招的本事都沒有。”
“是嗎？那也讓我見識一下飛劍的厲害，在我看來，除此之外，你連擋下我一招的本事都沒有。”蕭夜同樣冷笑著，“像小琪說的一樣，希望你一會兒輸了，不要哭鼻子就好。”
“大叔把他打哭！”莫小琪在擂台下起著哄。
眾多的散修都有種來錯地方的感覺，好像邁上要開始的強者之戰，其實是兩個不足十歲的小孩子要掐架。
宇文傲冷哼了一聲，右手劍訣一引，飛劍倏然而出，快得像是一道光，一道閃電。
當……
蕭夜橫刀格擋，刀身上傳來巨大的力量，撞得他向後退了一步才算站穩。
“這隻是剛剛開始而已，”宇文傲看著對方後退，不禁有些不屑，“如果你隻有這麽一點兒力量的話，那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你失望的事情會有很多，一會兒會有更多的事情讓你失望，我隻希望你待會兒不要絕望了就好。”蕭夜反唇相譏。
宇文傲更加不屑了，鬥嘴沒有絲毫的意義，他手指一動，飛劍立刻在擂台上翻飛起來。
而站在擂台中央的蕭夜，此刻形勢看起來非常不妙，就如之前想象的那樣，他麵對的是一個任何方位都可能出現的敵人，而這個敵人就算是你能捕捉到他的身影，也無法傷到他，所以蕭夜似乎隻有被動挨打的份兒了。
隻要是人，都會有破綻，隻要失誤一次被對手抓住，就可能是無法挽回的後果。況且血肉之軀的任何一個地方，都無法跟飛劍相提並論，它的破綻實在是太多了。
哧……
蕭夜的肩膀上冒出一簇血花，雖然傷得不重，但卻像是預示著血光之災的開始。
“太弱了，”宇文傲看著蕭夜的表現，“在飛劍之下，除了你的遁身術法之外，實在是沒有什麽能逃得過本公子的手段。”
“你得意得實在有些太早了點兒。”蕭夜絲毫都不在意。
“本公子隻是在試探你的實力而已，莫非你以為這就是飛劍的極限嗎？”宇文傲不屑道。
隨著他話聲一落，飛劍的速度再次加快，一道道光芒閃爍著，好像是在擂台上織成了一條無法看清楚脈絡的光網。
而在這光網之下，哧哧的聲音不絕於耳，眨眼間蕭夜那一身黑衣上，已經被割出了數十道口子，每一道都伴著鮮血冒出，看上去極為猙獰恐怖。
“啊……”藍羽兮驚得緊緊抓住黎冰倩的手，“表姐……他……他會沒事的是嗎？”
“是……”黎冰倩心裏也緊張得很，可是她知道，就算是現在自己撲上去，也一樣救不了蕭夜，隻不過憑空擾亂他的注意力而已，所以此時，她隻能盡量地安慰著藍羽兮，“他一定會沒事的，放心吧，他隻是在尋找著時機。”
“可是他流了好多血……”藍羽兮的手指不自覺地用力。
“這些隻是小傷，對於他來說，這些傷口隻要眨眨眼睛，就能愈合得連痕跡都找不到。”黎冰倩說著這句話時，自己心裏也是一震。
不錯，蕭夜是巫道的傳承者，他不可能會被這小小的飛劍殺死！一定不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