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刑若悠如往常那般自密道回淩王府,笑笑跟在她身後,滿臉憤然,又有些欲言又止。
刑若悠有些好笑:“怎麽?你如今是悅容坊的二把手,素手輕揮,就有無數男子願為你鞍前馬後,這會兒還不開心了?”
“王妃,你就別取笑奴婢了!”笑笑一臉鬱結,杏眼將刑若悠看了一晌,唉聲一歎,“您就沒聽到街頭巷尾都在傳些什麽鬼話!”
“哦?什麽話?”刑若悠還真沒去關心過。
“他們,他們都在說淩王殿下與淩王妃不合,喜新厭舊,今日淩王還與絡黛公主出雙入對,還一並去遊了龍亭湖!”
那些流言蜚語讓笑笑越想越氣,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卻見刑若悠神色如常,沒有半分拈酸吃醋的模樣,心下大驚:“王妃,你不會一早就知道這些了吧?!”
刑若悠淡淡頷首:“知道呀,王爺昨天已經跟我說過了。”
“那······你同意了?!”笑笑駭然,一想到自家主子新婚沒多久就要與另一個強勢的女人共侍一夫,她就忍不住為自家主子心疼。
這世道怎麽就這麽不開眼,好不容易自家主子算是嫁了個心疼她的男子,笑笑以為自家主子這輩子終於熬出頭了,沒想到竟有些狐狸精又要來破話自家主子的幸福!
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況且淩王還是皇族之人。
可笑笑還是覺得委屈了自家主子,一想到絡黛公主那盛氣淩人的模樣,她似乎就能預感往後的日子似乎又會回到右相府,笑笑頓時都想哭了!
刑若悠卻沒好氣地一戳她的腦門:“好了,有時間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不如替我去整理後日金鑾殿上與吳國醫術交流要用到的藥材!”
邊說,刑若悠還一邊將笑笑往門外推。
這時,一個護院卻小心翼翼地進門將一封邀請函遞到刑若悠手中,道是絡黛公主剛剛差人送來的。
笑笑一聽,整張臉都氣得綠了,轉頭朝刑若悠忿忿道:“王妃,這家夥都欺負到頭上來了,一定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換做以前,笑笑絕對不敢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可跟著刑若悠這麽長時間,笑笑的觀念也在潛移默化轉變,外加她一心隻想著守護刑若悠,如今見有人欺負到了她頭上,自然就不管不顧了。
送信那護院聽得嘴角抖動,在刑若悠看過來時連忙低頭退了出去,心想著自家王妃果然不同凡響,身邊的婢女都這般霸氣側漏,恐怕這回淩王府女主人的位置未必會換!
相對於笑笑的火爆,刑若悠反倒冷靜得多,翻看了邀請函上的地點和時間後,勾唇淺笑,讓人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麽。
“王妃,你真的要去?”笑笑既擔憂,又氣憤。
刑若悠卻回以她一笑,笑笑又念念叨叨了一陣,將要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才一步三回頭的出了庭院,總覺得自家主子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可究竟是哪裏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笑笑剛走,濮陽澈就飄身來到她身側,麵色陰沉地盯著她手中的邀請函,冷聲道:“這種無聊的邀請,不去也罷!”
刑若悠幾不可見地揚了下眉,他沒讓她去借機拉攏戚絡黛,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可她卻沒打算聽他的:“既然絡黛公主都上門邀請,我又豈有不去之理。”
濮陽澈再次緊蹙了眉心,他分明能感覺到她心裏不舒服,可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刑若悠也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收起邀請函後,直接道:“後日吳國的醫師便要在金鑾殿與我們魏國醫師進行醫術交流,我正好趁機去戚絡黛那兒套套口風。”
頓了頓,見他麵色不善,繼續道:“怎麽?擔心我會壞了王爺收美人的計劃?”
濮陽澈沒有回答,可臉色卻黑得滲人,他根本就沒想到那方麵去!
可刑若悠卻又自顧自道:“放心!我就是把自己賠進去,也不會壞你的計劃分毫!”
言罷,刑若悠颯然轉身進了通往冰洞的密道,也不管屋內的氣氛是如何冰寒森然。
濮陽澈此時臉上足以刮下幾尺冰來,周身暴虐的氣質毫不掩蓋,連一旁的獵影都看得心驚不已,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腦袋對感情慢半拍的獵影,終於後知後覺發現自家王爺和王妃是在鬧別扭,而起因該是由這吳國的絡黛公主而起。
這事兒獵影也不知該說誰對誰錯了,在他看來,自家王爺是要做大事的人,就算對自家王妃感情再好,往後身邊也不可能就她一個女人。
可自家王妃也是女人,為了這種事情不快,也是人之常情,隻不過竟敢對自家王爺這種態度,就不怕自家王爺一個怒起,直接不要她了麽?!
“獵影!”
獵影還在思索,就被濮陽澈冰渣般的聲音打斷,忙恭敬地站在他身側:‘王爺請吩咐!”
濮陽澈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卻仍死死盯著刑若悠方才消失的位置,聲音冷如寒冰:“你說,本王是不是太縱著她了?”
才讓她越來越無法無天,根本不將他放在眼裏!
放眼大魏國,絕對沒有第二個女子敢對自己夫君這樣!
“這······”獵影苦著一張包子臉,他怎麽敢說!
若是按照世俗的眼光,刑若悠的做法確實讓男子無法容忍。
可獵影總覺得自家王妃是特別的,不能用那些世俗的眼光來評定,糾結了一陣,眼睛突然一亮,回道:“王爺,可能是王妃太在乎你,並不想你娶別的女子,才會如此無禮。”
濮陽澈一愣,眉梢幾不可見地跳了兩下,麵色竟有些緩和:“你說,她是在吃醋?”
“呃,算是吧!”獵影硬著頭皮來了句,心裏也不太確定。
濮陽澈這才擺手讓獵影退下,想著若是刑若悠真在吃醋,心情莫名其妙好了不少,知曉她可能在冰洞為後天的醫術交流做準備,便沒有進去打擾她,而是轉身去了隔壁的書房。
若是她真的那麽反感,他大不了改變計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