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刑若悠毫不猶豫就拒絕,芳姨和李姨臉上多少都有些遺憾,倒還不至於不悅,但似乎也沒打算就此放棄。
李姨心思一轉,連忙道:“小小姐,風長老聽說我們已將你安然接過來後,已經趕到了京城的分舵,想見小小姐一麵。”
“長老?!”
還是“瘋”長老?!
刑若悠的罥煙眉幾不可見地扭了扭,覺得“長老”這個詞出現在這樣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傳統的古代空間,有些違和!
可李姨卻笑著點了點頭,對芳姨使了個眼色,便出了門。
刑若悠自然看出她們還不願就這麽讓她走了,隻得暫且服從安排,卻仍有些納悶:“芳,芳姨,那個,你們怎麽知道我被抓進了燕王府?又是怎麽潛入燕王府把我弄出來的?”
麵對這麽年輕的女子,刑若悠還是無法喚她“姥姥”,便跟著她那失蹤的老爹喚了聲“芳姨”。
“這點小事,我們逍遙宮還是辦得到的,”芳姨並沒有正麵回應她,轉而又道,“小小姐,你不願回歸我們逍遙宮,可是因你夫君淩王殿下的關係?”
“跟他有什麽關係呀!我是覺得我這人能力不足,又胸無大誌,情操也不夠高尚,如這等拯救地球的特大使命,真的不適合我!”刑若悠說得是大實話,當然,也不能說完全與濮陽澈沒有關係。
刑若悠從這二人口中還得知逍遙宮曆代的傳統,不能直接參與朝爭。
她如今早卷進來了,難不成現在要對濮陽澈、濮陽鈺還有南宮怡、王少卿等人不聞不問,自己卻全身而退不成?!
芳姨卻又是一笑:“小小姐若是沒本事,怎能以男兒身在京城開著壓過四大醫館的悅容坊,更能創製出抵抗瘟疫的疫苗,拯救數萬人性命呢?”
刑若悠眉梢挑了一下,沒想到逍遙宮竟對自己的行為了如指掌。
某道精光自她腦中閃過,一些看似不起眼的零碎畫麵在她腦中逐漸拚湊完整,她若有似無地觀測了屋內的陳設,心下了然,已猜出了七八分:“芳姨,你們藏得還真夠深的,以這種方式在京城各大世家頻頻出沒都沒被發現,看來逍遙宮還真是有兩把刷子,在那些家族中多少都有內應吧!”
芳姨愣過之後略顯驚訝,之後眼中又閃過讚許,嗔了刑若悠一眼:“果然是個鬼靈精怪的丫頭,智慧不熟當年的宮主呢!我們是以‘歌隊’演出的名義傳遞消息,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這回刑若悠更驚了,她剛剛隻是試探,沒想到真被她猜中了!
這個“歌隊”就是濮陽澈一直派人暗中監視的“歌隊”,那個擁有“藍色八角鼎”信封的歌隊!
那李姨娘也跟這個歌隊有關係,難不成也是逍遙宮的人?!
還有,當初刑皓君重傷,也是被這個“歌隊”送進她的悅容坊,究竟這刑皓君是與“歌隊”有關係,還是當初“歌隊”借刑皓君接近了自己?!
刑若悠正想將思路理順一些,剛離開不就的李姨有折了回來,倒是那個風長老已經在前廳等著她了。
刑若悠在二人的帶領下去了前廳,之間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筆直坐在側坐上,見她進來,立馬起身相迎,笑嗬嗬道:“屬下參加少宮主!”
“我······我不是你們宮主!”刑若悠急急擺手,她不知李姨究竟跟這看起來還有幾分仙骨的老頭說了什麽,但態度依舊很堅決。
風長老見刑若悠拒絕,也不生氣,反而笑得越發樂嗬:“小小姐遲早都會是我們逍遙宮的少宮主,老夫早晚都得這般稱呼,又何必見外呢!”
“可······”
刑若悠話沒說完,那風長老麵色卻是一變,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探著,臉色再度一變:“少宮主,你怎麽中了三種如此頑劣的劇毒?!這些毒還都深入了你的骨髓?!”
“什麽?!”李姨和芳姨同時驚呼,看向刑若悠的眼中滿是擔憂。
刑若悠也驚得不輕,她的毒深入骨髓後,她一直用藥物來鎮壓隱藏,連濮陽澈如今都沒有發現。
可這個風長老隻與她聊了兩句,就出手為她把脈,就能洞察她體內的毒素,可見內力絕對在她和濮陽澈之上!
沒想到逍遙宮竟有這樣厲害的人物,當真是臥虎藏龍,不容小覷!
“風長老,小小姐可是我們刑家嫡係唯一的後代了,毒入了骨髓,還有沒有救?!”芳姨在一旁急得都快哭了。
風長老卻從剛才的震驚中回了神,凝眉沉思一陣才道:“救倒是能救,隻是時間有限,少宮主骨髓中已入侵了三種毒素,若是不及時根除,恐怕······”
“如何治?!”李姨也跟著急了。
風長老便將新生骨髓的法子將了一遍,與刑若悠先前想到的方法一般無二,連用到的要次啊和器具都一模一樣,這讓刑若悠對這位風長老的印象又高出了幾分。
“風長老,洗髓鼎本就是我們逍遙宮曆代宮主代代相傳的寶貝,前任宮主當初料到自己可能遭遇不測,便將洗髓鼎留給了四大長老保管,若是救少宮主,應該可以破格拿出來用一次吧?”芳姨試著商量。
風長老淡笑道:“隻要少宮主願意繼承宮主之位,這洗髓鼎都是由她來保管,無論用多少次都沒關係。”
頓了頓,眉心卻有皺了起來:“不過,這‘暗夜七星’、‘七月留雪’都是可遇而不可求之物,要在短時間找齊,談何容易!”
芳姨和李姨麵色又垮了下來,祈求地看著刑若悠。
刑若悠在聽到“洗髓鼎”竟然是在逍遙宮的手中時就有些懵了,她第一反應不是自己有救了,而是濮陽澈終於有救了。
可後麵聽到必須要她繼承宮主之位才能擁有這個“洗髓鼎”,卻還真讓她有些犯難。
光從這個風長老的實力來看,這逍遙宮絕對是個龐大的係統,她若是答應了,要反悔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這樣一來,自己往後的生涯就得一直肩負起這沉重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