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跑幾步,獵影就率先出手將其震飛到大老遠,以免濮陽澈出手直接要了人家性命。
濮陽澈冷眼掃過周圍的淩亂,寒聲開口:“怎麽回事?”
所有的護院都停住了手中的活,齊齊跪在地上。
剛剛抓小獼猴的那個護院立刻硬著頭皮道:“回王爺,王妃讓收集天下所有生靈,其中緣由,並未細說。”
見到濮陽澈寒著的臉,這些護院們雖有些怵,同時也都鬆了口氣,因為這提心吊膽的日子總算熬到頭了。
自家王爺在出門前一再交代不能讓王妃被傷到毫厘,對她唯命是從。
可王妃不知為何心血來潮讓他們搜羅了各種動植物,還挨個兒與這些動植物說話閑聊!
王妃的神智是否正常這個問題,他們是絕對不敢有半分質疑的。
可王妃生得那般纖瘦,與些嬌小的阿貓阿狗、花鳥蟲魚說說笑笑也就罷了,居然還跟毒蛇猛獸靠那麽近談天。
他們生怕這些野性難訓的家夥會傷到自家王妃,神經就沒有半刻敢放鬆!
最要命的是,他們王妃在與這些動物聊天時,還要將它們從籠子裏放出來。
可說著說著,她自己臉上的神情就一陣莫名的變幻,接著順手一揮,轉向另一隻動物。
她與動植物聊天的時間長短純屬隨機,更換動物之前又毫無預兆,整得整個王府的護院們手忙腳亂,收拾不及。
幾日下來,王府就成了濮陽澈如今見到的光景。
大夥兒都覺得自家王爺定然要收拾王妃,為她如此膽大妄為的行為捏了把汗。
可濮陽澈進了庭院良久,也沒聽到王妃那熟悉的“鬼哭狼嚎”之聲傳來,弄得他們各個莫名異常,都忍不住豎起了耳朵。
下一瞬,自家王爺的冷哼聲雖輕,卻震蕩著整個王府。
眾人才知是自家王爺發現他們還在庭院周圍偷聽,立馬腳底抹油,又各自去抓逃跑在王府各個角落的動物。
獵影大人剛剛可說了要讓王府在半柱香的時間內回恢fù清淨的,他們可不想被自家王爺“家法伺候”!
一麵追捕,大家心裏卻都祈禱著自家王爺能好好“訓訓”自家王妃,免得她下回又突發奇招,整得他們要死不活。
這簡直比行軍打仗還痛苦!
濮陽澈那聲冷哼,也讓正斜斜躺在貴妃椅上黯然神傷的刑若悠回了神,甚是不解道:“為什麽我隻能聽到果果說話,卻完全感覺不到這些動植物的思想?”
她那副苦惱的模樣,哪裏有半點心虛!
“你倒是有理了。”
說著,濮陽澈的臉更冷了。
他才離開三五日,王府就被她折騰的麵目全非。
若是他再離開久一些,整個王府被她折騰消失都有可能!
他對她這些年是否真養在深閨又產生了懷疑。
即便是看了敖家軍的家傳寶典,行徑也不該與常人相差千萬裏。
她身為女子,這番行徑,在外人眼中說是離經叛道都不為過!
聽著他冰蕭的語氣,瞅著他板著的冷臉,刑若悠不僅沒有心虛膽寒,反而笑得自然,起身挽住他的胳膊:“王爺,我希望能與這些動植物交流,也是為了能快些尋到‘洗髓鼎’!”
當她整日對著阿貓阿狗自說自話很暢快呢,她隻是覺得從動植物那裏獲得消息更簡單,也更秘密。
隻不過經過這麽多天數百種動植物的嚐試,皆以失敗告終。
她倒也沒有心灰意冷,隻是略微失望,便將希望轉會濮陽澈身上:“王爺,你這幾日可有收獲?”
濮陽澈一聽她這般折騰最終的目的竟是為了他,臉上的冰霜融化了些許,任由她挽著手臂來到房中的書案後,與她一並坐下,才緩緩道:“鎖定了三波可能有‘洗髓鼎’的人馬,從長江中下遊和山西同時抵達京城的那兩支商隊,還有那支有‘藍色八角鼎’信封的歌隊。”
前兩撥人馬刑若悠並不是很了解,但提及那隻“歌隊”,刑若悠突然想起前幾日被他們送到悅容坊的刑皓君,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與濮陽澈說了一遍。
自從刑若悠嫁給濮陽澈後,她身邊時時都有他的人守著,他自然也知曉刑若悠很可能不是右相刑天岩的親生女兒。
那就等於與刑皓君根本沒有血緣關係。
一想著她將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男子放在醫館住著,濮陽澈心裏就忍不住開始冒疙瘩。
可他又不願讓她看出來,隻是道:“此人可疑,不可久留。”
刑若悠如今回想當時的情景,也覺得刑皓君言行舉止有不自然之處,眼波一滾,轉而道:“王爺,你說這刑皓君會不會與那‘歌隊’也有某種聯係?興許通guò他順藤摸瓜,我們能查出那‘歌隊’的底細。”
畢竟,他們已然確定李姨娘與就是那“歌隊”中的人,而且當年是帶著秘密任務才嫁給刑天岩的。
如此看來,趙姨娘、甚至還有韋氏,入右相府的動機很可能也不單純。
不過趙姨娘是個不愛理是非的人,十多年來,刑若悠都沒見過她幾回,對她並不了解。
至今,刑若悠雖還不知曉右相府究竟為何值得這種神秘的大勢力安插人手,卻能肯定刑天岩的身份絕不僅是“魏國右相”這麽簡單!
她從上回奶娘臨死之前的遺言,也知曉自己的身世肯定不簡單。
隻不過當務之急是為濮陽澈解毒,她便沒心思去查其他的。
濮陽澈並未否定刑若悠的猜測,可又不願她親自去接近刑皓君,隻得道:“你讓小一到十二盯著他就是。”
刑若悠沒察覺濮陽澈隱晦的小心思,乖乖地點了點頭,又開始糾結為何不能與果果之外的生靈交流這個問題。
濮陽澈本想讓她繼續糾結來教訓她的,可念及她可能將王府再次折騰成更淩亂的模樣,終還是出言提醒:“果果是‘冰凝果’孕育的‘魂體’,乃靈物,豈是那些凡物能比擬。”
頓了頓,繼續道:“況且你昨日說果果是被你我的血氣喚醒,興許是如此,你才能與它交談。”
刑若悠恍然,轉而卻又是一愣:“不對呀!那你怎麽聽不見它說話?!”
若說是中毒所致,她身上的毒還更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