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王府中,刑若悠也才從濮陽澈口中來接了有關三宮的曆史。
濮陽澈雖不是三宮中人,因這三年都在發展暗中的勢力,難免會遇到一些秘密組織,也懷疑過他們的來曆,隻不過目前尚未證明。
刑若悠聽完後也隻是唏噓了一陣,而後就開始捉急濮陽軒對她懷疑這件事。
可濮陽澈聽完了事情的過程,卻沉靜得有些可怕。
不因別的,隻因刑若悠給濮陽軒把了脈,將手停留在濮陽軒手腕上的時間隻是須臾,他就能感知刑若悠的真實身份。
如果不是情深入骨,絕不會這般敏感。
濮陽澈對刑若悠和濮陽軒交往的過程一清二楚,也知曉二人當時是兩情相悅,若非一紙聖旨,刑若悠如今很可能是濮陽軒的正妃。
濮陽軒與刑若悠的有過曾經,這是無法抹殺的事實。
先前濮陽澈隻想利用刑若悠掩住世人的耳目,並不怎麽在意。
現如今,情況完全不同,這便成了他心中最大的梗。
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別提多難受。
刑若悠告sù他,是為了讓他幫忙想辦法。
誰知對方什麽都沒說,反倒擺出了一張臭臉,仿佛危機臨頭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刑若悠忍不住輕推了他一把,水柔的聲音含嗔帶怒:“喂!你倒是幫忙出出主意呀,萬一我明兒去醫館,他又來鬧當如何?”
濮陽澈這才收回了思緒,嗓音一如既往地冰瀟:“他如今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哪顧得上你。”
頓了頓,他墨翠的眸子斜斜將她看著:“還是,你自認他會將你放在所有事情的前麵?比所有事情都重要?”
“怎······怎麽會呢?”刑若悠幹笑了兩聲,就算感情弧再長,也嗅到了濮陽澈言語中的酸味。
眼波一轉,突然伸手抓住濮陽澈的大掌,仰頭將他定定看著,眉眼彎彎:“那王爺,會不會將我放在所有事去前頭?”
她本就生得絕美不似凡人,笑起來更是靈動得讓人心神恍惚。
饒是濮陽澈生性冷淡,也被她的笑晃得心神一蕩,險些忘了先前的妒火。
不過回過神來,他卻不答反問:“那王妃,是否將本王放在萬事之首?”
“當然!”
刑若悠答得毫不猶豫,反倒讓濮陽澈半信半疑。
可他又不好一再詢問,隻得主動轉移了話題:“本王暗中會派更多的人手守在你身旁,他不會得手。”
“哦!”刑若悠可有可無地應了聲,因他故意避開先前的問題略顯失望,卻沒有再追問。
就算她感覺得到濮陽澈對她與眾不同,也知曉濮陽澈對她動了真心。
可她沒有自負到成為濮陽澈心目中第一位的地步。
他還有自己的父皇母後,有濮陽鈺和濮陽瑾,心中還有天下,她如今是怎麽排,都排不到第一的。
好在她生性樂天,不是鑽牛角之人,失落了一瞬就想開了。
不過剛剛她雖是半玩笑地說她將他放在“萬事之首”,心中卻真也是那般想的。
雖然他似乎半信半疑,她也沒想著要去解釋。
月滿則虧,有些事情,留有餘地,反而更好。
想著,刑若悠率先開口打破了略顯尷尬的局麵:“王爺,藍色八角鼎的信封調查的如何?李姨娘最近還有和在京城歌隊的人聯係麽?”
“沒有。”
濮陽澈上回本在親自追蹤尾隨救災部隊的歌隊,因刑若悠落江下落不明而放棄,如今除了京城這支歌隊還在他的監控範圍內,南下的歌隊早已無法尋覓。
刑若悠並不知是因自己才讓濮陽澈丟了重要信息,隻想著能為他出一份力,便道:“那要不要臣妾去一趟相府,暗中打探一番李姨娘的虛實?”
“不必了,”說著,濮陽澈突然矮身將“輪椅”上的她抱起,朝隔壁的澡堂緩緩走去,“你這模樣,隻會添亂。”
話雖說得難聽,可刑若悠卻知他是為了讓她盡kuài將傷養好。
可麵上卻有些過不去,不客氣地嗆了回去;“我這模樣怎麽了?!就算瘸了一天腿,還救了兩萬多災民呢!”
頓了頓,繼續道:“還有還有,救生衣也是我發明的,現在整個魏國都在推廣!說來真是虧大了,在發明之前應該先申請專利的,就不會出現這麽多盜版山寨貨了!對了,還有······”
濮陽澈任她一路叨叨念念,也不嫌吵。
可進了澡堂,刑若悠的聲音卻突然像是被掐斷了一樣,一晌才略顯尷尬道:“王爺,我三隻就能自己沐浴了,要不,你先回避?”
她是伺候過濮陽澈洗澡,也曾與他“共浴”過,甚至還特別親密。
可她如今一條腿無法在水中久泡,想著若是讓濮陽澈伺候她沐浴的話,怎麽著都覺得不對勁。
而且,大魏國男尊女卑的思想仍是根深蒂固的,從來沒聽說過男子伺候女子沐浴這一說。
當然,除了某些伶人館之類的煙花之地。
可是這裏是象征魏國皇族的王爺府,若是濮陽澈伺候她洗澡的事情被傳了出去,往後她估計還真得被他人傳成“禍國殃民”的角色了。
濮陽澈卻跟沒聽見她的話一般,將她緩緩放在浴池旁,便開始熟練地解她身上的衣扣。
“王爺······”刑若悠一手撐著地麵,一手抓著胸前的衣襟,笑得有些勉強,“我雙手健全,還是自己來吧。”
濮陽澈卻沒有鬆手了意思。
見她一直不鬆手,幹脆暗自用上了內力。
“嘶啦”幾聲響,刑若悠的連同裏頭的中醫瞬間七零八落地四處飛散,上半身之餘能遮羞的鵝黃色繡有鴛鴦戲水的肚兜。
“呃······”她後知後覺才扔掉了手中的碎步,倒也沒算太窘。
可下一瞬,濮陽澈竟又去拉她的褲子。
活了兩世,她還沒男子正兒八經好好脫過褲子。
當然,與濮陽澈滾床單的時候,褲子幾乎每次都是被他不耐而用內力震碎的。
與此時的情景怎麽可能一樣。
是以,刑若悠死死抓著褲頭,竟做出一副誓死捍衛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