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書雖官拜二品,低了左相一籌。
可王家家境殷實,山西一代的煤礦全是他們家的產業,論錢財,在京城的世家中絕對能排上前三!
不過要比起默認京城世家第一的南宮世家,貌似還是差了那麽一丟丟。
而且,王少卿雖也是嫡子,上頭還有兄長。
論家產繼承,他也占不了太多。
這似乎又差了那麽一大截。
不過他倆能不能走到一起,關鍵還是地看當事人是否情願。
刑若悠正在腦海中不斷yy那兩人在一起的畫麵,殊不知,吵吵嚷嚷的兩人早已安靜下來,南宮怡雖奪得遠遠的,可看王少卿將上了魚餌的鉤子丟進暗流後,又忍不住伸長了脖子過去看。
當見著拉上來一條紅尾鯉時,興奮地眼睛都能冒出光來。
可當王少卿顯擺時,她又會立刻露出一臉不屑的模樣。
那些魚兒似乎很聰明,當抓了三條紅尾鯉時再丟魚餌下去,就再沒有魚兒會上鉤,王少卿隻得作罷。
一看那兩位平日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模樣,做菜生火這種事情,刑若悠隻能親力親為了。
她現在隻有左手能動,還是得靠他倆搭手幫忙。
可是,他倆不是將好不容易生起的活給直接吹滅了,就是將要裝魚烤的竹筒給直接劈成了兩半,絕對是越幫越忙的節奏。
到魚兒終於洗幹淨塞進竹筒開始烤時,從穀底都能見著空中掛著的蛾眉月了。
“咕嚕!”
三人的肚子再次唱起了空城計。
“可以吃了麽?”南宮怡忍不住舔了舔嘴角,真的好餓。
“我們才烤上去。”刑若悠淡淡答著,她比她更餓!
王少卿用匕首挑了葉子上的鹽巴從竹筒專門留出的均勻縫隙中灑了進去,還不忘感慨:“止憂,這鹽真的能吃麽?”
剛剛的過程簡直跟變戲法似的,明明是從暗流底部撈出來的一大團黑不溜秋的泥沙,可被刑若悠放在火上七弄八弄的,居然就凝結成了晶瑩白皙的鹽巴。
當時王少卿和南宮怡兩個嘴巴張得足以能吞下雞蛋,可見二人究竟有多吃驚。
刑若悠隻不過是將粗鹽提純成了精鹽,步奏就三個:溶解、過濾、蒸餾。
南宮怡見王少卿這麽問,忍不住伸出一個手指在鹽巴上戳了戳,再放進嘴裏舔了舔,眼淚一亮:“與平日的鹽巴沒什麽兩樣,應該是可以吃的。”
“當然可以吃了,”刑若悠也抓了一些灑金竹筒中,鄙shì地將王少卿看著,“你不要,那就我和小怡一起吃。”
“小怡”這個稱呼,是南宮怡主動提出來的。
她見刑若悠稱呼王少卿為“少卿”,卻總稱呼她為“南宮小姐”,總覺得自己和刑若悠的關係還比不上王少卿和刑若悠的關係,當即便要刑若悠改口。
刑若悠也喜歡總是“小姐”地喚南宮怡,畢竟在她前世那個年代,“小姐”是另一種職業的代言詞。
是以,她自然很爽快地改了口。
不過她改口了,王少卿一個人稱呼起來顯得頗為奇怪,最後他居然也改口喚南宮怡為“小怡”。
這還是王少卿除家中姐妹之外,頭一次喚異性的小名。
剛開始非常不習慣,可多喚了兩聲,也逐漸順口起來。
三人的關係因這次大難不死,不知不覺親近了不少。
可越是這樣,刑若悠反倒越擔心自己的真實身份暴露後,南宮怡究竟會如何。
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王少卿見南宮怡真要將鹽巴收到她們那邊去,忙伸手阻止,一麵還專拍刑若悠的馬屁:“我隻不過是說說罷了。止憂,你實在太厲害了,河沙都能被你‘變’出鹽巴來,趕明兒你若是將整個魏國的河沙都變成鹽巴,那絕對能富可敵國了!”
“就是就是!”南宮怡也覺得如此,“到時候我一定來買你的鹽。”
刑若悠“嗬嗬”一笑,白了他們一眼:“哪有你們想得那麽簡單,這裏地勢和環境特殊,才致使暗流中的河沙本就沉積了大部分的鹽。”
頓了頓,繼續道:“外頭的河沙,就那長江沿岸的河沙來說,十斤的泥沙連半銖(一兩=十銖)鹽巴都弄不出來!”
王少卿和南宮怡這才現出一個了然的神情,略顯失望,顯然是因刑若悠的“土豪夢”破碎才如此。
刑若悠再次忍不住翻白眼:“你們什麽表情!我堂堂悅容坊首席醫師,要靠去賣鹽才發財致富,想多了吧你們!”
南宮怡沒去過悅容坊,但也有耳聞,卻不知其經營效果如何,略顯疑惑道:“開醫館能掙很多錢麽?京城不還有四大醫館,他們看上去都挺厲害的,據說以前也有醫館想要立足,可都被他們四家醫館給擠兌下去了。”
“是麽?”刑若悠還是頭一回聽說。
王少卿也接過了話茬:“確有此事。”
頓了頓,繼續道:“不過止憂你有皇帝禦賜的牌匾,背後還有六爺撐腰,他們應該還不敢這般明目張膽地出手。”
刑若悠略顯無謂地聳了聳肩:“我還希望他們聯手來對付我呢!”
“為什麽?”二人齊聲質問。
刑若悠一番手中的竹筒,桀驁一笑:“自是要踩著他們的肩頭,成就我‘京城第一醫師’,不對,是‘魏國第一醫師’的名號!”
南宮怡和王少卿對視一眼,難得竟很有默契地低下了頭,不懷好意地大笑出聲。
對於他們的取笑,刑若悠連白眼都懶得翻了。
哼!
說“魏國第一醫師”刑若悠都嫌壯誌太小,若是她的功力恢fù前世那般,隨便怎麽著都該成為三國第一的醫師!
三人的身體如今都還可以,但因經曆的大難,精神那麵會出現疲憊,以至於身後不遠處的山林中有黑影閃現,偶然還透出金色的光亮,他們卻一直都未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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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澈在收到小奇的暗號後,立刻將跟蹤“歌隊”的任務交給其他手下,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趕來與小奇匯合,卻得知刑若悠生死未卜的消息,隻覺心髒被人重重地錘了一拳,前所未有的痛楚自那處蔓延至周身,雙目頃刻變成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