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澤碰到牽著司酒回來的林溯,愣了一下。
“大哥不是去公司了麽?茵茵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
他說著,下意識要去牽她。
萬萬沒想到,她竟沒有第一時間伸手給他牽,反而很是乖巧的待在林溯身旁。
程澤瞳孔有那麽瞬間的收縮,很快就看不出端倪了。
“沒什麽。我看她一大早自己待在花房,可能這兩天悶壞了,今天我帶她出門。”
程澤和司酒都大感意外。
“真的麽?大哥……要帶我出門?”
“大哥,茵茵才退燒……”
“嗯,帶你出門。你願意麽?”
司酒忙不迭點頭,開心的情緒溢於言表。
林溯這才對程澤道,“既然退燒了,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茵茵,上樓換下衣服,大哥在這兒等你。”
“喔。”司酒蹦蹦跳跳的轉身。
“那我……”
程澤才邁出一步,林溯輕描淡寫橫著挪了一步,擋住了他的路。
“讓她自己去換。”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一個冷漠一個堅持,爭鋒相對氣氛僵持。而已經轉過身的小姑娘壓根就什麽也沒發覺,往前蹦了幾步後知後覺,停下來回頭疑問:“二哥?”
林溯把視線移到司酒身上,瞬間比剛才柔和了不知多少:“茵茵自己去換,大哥和你二哥有點事情要說。”
“可……”
程澤:“茵茵可以做好的,去吧。”
“哦,那我去了。”她走了幾步,再次扭頭,“大哥……要等我哦。”
林溯眉目溫柔:“好。”
於是她開開心心的走了。
程澤臉上的溫潤笑意逐漸消失:“溯,你來真的啊?”
林溯睨他:“你不是說過,我也下場了才有挑戰性?
我以為你很歡迎我。”
但那是因為我知道你根本並不對程茵茵上心,也不對所謂唯一的“解藥”抱有期待。
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樣呢。
不……不是現在才不一樣的。是從什麽時候開始?
茵茵從樓上摔下去昏迷之後醒來……他莫名把所有兄弟召回來就算了,竟然還特意下樓和大家一起用了一頓飯。
“怎麽?你生怕我會一點一點,磨掉你打在茵茵身心上的那些烙印?”
程澤回神,“既然大哥都說了是烙印,哪那麽容易磨掉?
你就不怕,一個不好,兩敗俱傷?”
林溯破天荒的勾了勾唇:“程澤,你對自己未免太過自信。”
“不過,說到烙印,你真能夠肯定,你是她最初,最深的那一個?”
程澤的眼睛驟然張大,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卻見林溯周身冷漠的氣場一下子變得溫和,那雙從來不正著看人的眼此時溫情脈脈,甚至盛著笑意注視著某個方向,沒說話,先噙笑。
“大哥,我弄好了。”
可能是著急,她不過簡單穿了件T恤和牛仔褲,頭發亂糟糟的幹脆就用棒球帽壓著,估計是跑著來的,臉有點紅,氣有點喘。眼睛卻亮得驚人,盈滿了雀躍。
任誰都能感覺得出,她的迫切與開心。
“這麽急做什麽,說過了會等你。”林溯上前,朝她伸出手,“走吧?”
司酒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裏,感受到他手掌心的暖意,不由得彎了眉眼,“嗯……”
“小澤要去公司?坐我的車?”林溯偏頭看向程澤。
“大哥不是要帶茵茵出門?不用了,我開自己的車。”
他說著也上前來,整了整司酒帽沿底下有些亂的劉海,彎腰平視她:“茵茵要乖哦,在外麵可不要亂吃東西,肚子會痛的。
還有,早點回來。二哥今天給你做甜點。”
“知道了,二哥再見。”
程澤直起身後退兩步,看著司酒朝自己揮了揮手,然後就開開心心的任由林溯牽著走了。。
他的眸光變得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