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難受?”
程煜把司酒放下,彎腰摸了摸她額頭,觸手冰涼。
“哪兒難受?”
司酒搖了搖頭,不想說。
但冷汗出的越來越多,不一會又開始幹嘔。
程淵端著湯進來的時候,司酒正流著眼淚跟程煜說“要二哥”。
“二哥給你燉的湯。”程淵上前及時“解救”了處於爆發邊緣的程煜,“喝一點。”
他很生硬的舉著碗伸到司酒跟前。
熟悉的羹湯的氣味撲鼻而來,翻騰的胃得到了安撫,讓司酒不至於那麽難受了。
司酒沒有伸手去接。
“二哥又不在,你指望我喂你?”程淵麵無表情的說。
於是司酒看向程煜。
程煜:“……”
“你自己有手有腳,自己不會喝?”
他粗暴的接過程淵手裏的碗塞到司酒手上,動作過大,碗裏的湯灑出來不少,一些氤在司酒的裙子上,一些卻濺到她手上,幾乎瞬間就給燙紅了。
程煜僵了一瞬:“你怎麽……這麽嬌氣。”
這也能燙傷?要抹藥嗎?還是用水衝?
司酒卻看都沒看紅了的手,捧著碗就喝了起來。
喝著喝著眼淚就啪嗒啪嗒往碗裏掉,才喝沒半碗,又吐了,剩下半碗還被她打翻扔地上了。
程淵和程煜這下真的是徹底沒了脾氣。
“程茵茵你是故意的吧。”程煜看著把好好個床弄得一塌糊塗的少女,“你十八歲,又不是三歲。
你連自己喝個湯都要鬧脾氣?”
聽他這麽凶,少女的眼淚掉得更多了。
隻是也不說話,就這麽流著淚看著他。
被這麽看著,就好像被無聲譴責著一樣,如芒在背。
程煜沒頂住,伸手過來,“咳……我看看你手……”
被少女一把揮開,並且她還把手藏身後去了。
從剛才她被程潛抱著的時候還明顯的依賴需求著自己,到現在的棄如敝履……也就短短一二十分鍾內吧?
程煜簡直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
“我就是看看你燙傷沒有。”程煜語氣不善,因為心情不佳。
“要二哥。”
程煜:“操……”
“小煜。”程淵打斷了他。
程煜閉嘴。臉上也有些懊惱。
自從程茵茵忽然捅破了他的偽裝,他發現自己很難在她麵前控製好脾氣了。
但自己剛才明明是真心實意的想要關心她。
她竟然卻不領情!
口口聲聲要二哥,那幹嘛往我懷裏撲,幹嘛那樣叫我?
程淵:“程茵茵你也別任性。
燙傷不是鬧著玩的。讓我看看。”
“要二哥。”她把手藏得更緊了。
程淵用力的按壓了一下眉心,“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說著他忽然動手,一把拽住司酒的手臂。
司酒張嘴,一口咬在他手上。
“嘶~程茵茵你長本事了是吧。
鬆口……”
司酒才不鬆口。
剛來的時候這家夥一指頭摁她腦門傷口上的仇她還記著呢。
“鬆不鬆?”程淵咬牙,表情暴躁。
見司酒無動於衷,他也繃不住了,一手去捏她臉頰,迫使她不得不把牙鬆開了。
她皮膚嫩,一捏就是一個指印,臉頰上一邊拇指印另一邊三個指印,看起來怪觸目驚心的。
程煜看得眼皮直跳,橫過手去把兩人分開,“行了你們。”
於是也被一口咬在手臂上了。
“操!程茵茵你屬狗的嗎?怎麽逮誰咬誰?”他下意識甩了一下手。
講真,程煜手臂呈用力狀態的時候都是硬邦邦的肌肉線條,咬一口差點沒把司酒牙給崩掉了。
他甩那一下估計純屬條件反射,但“身嬌體弱”的司酒就這麽被他甩得一跟頭從床上栽下去,這是誰也沒想到的。
也就是在這時,臥室門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