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禹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變得越來越輕。他走在一條長長的走廊內。
走廊安靜而又幽暗,前方仿佛一眼看不到頭,被藏在黑暗裏。
他隱約猜測到這裏是什麽地方了。
謝禹繼續向前走著,不知時間過了多久,他的麵前出現了一道門。
門沒上鎖,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空曠的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巨大的圓桌,而在圓桌周圍,有三把空著的椅子。
周圍又開始發生變化。原本應該是牆壁的地方浮現出了一扇扇黑色的門,仿佛那後麵藏著一個又一個不同的房間。
而此時,有一扇門被打開。
一個謝禹完全陌生的青年從那兒走了出來。
他有一頭耀眼的金色長發,碧藍色的眼睛美麗得仿佛夏日的星空,雖然眼窩深而鼻梁高挺,但他的長相更偏向東方人種。
他穿著銀白色的製服套裝,手上戴著白手套。一隻手搭著腰間佩劍的劍柄,站姿挺拔中又有著優雅。
非常英俊的樣貌,以及非常獨特的氣質。
這個“人”,不論怎麽看,都不像是那種會徒手肢解了十來號成年男性的人。
這個“人”出乎了謝禹的預料,他幾乎是瞬間就察覺到了,他並不是那家夥。
對方看了他一眼,緩步走到一把椅子前坐下,露出一個矜貴的笑容,“初次見麵,閣下似乎並不驚訝。”
“既然如此,我來和閣下談個交易……”
事情看來很有趣,原來他的副人格,似乎不止一個呢。
謝禹同樣露出一個笑容來。隻不過這個笑容,有點詭秘。
……
“抱歉,謝先生,程。這一次我仍然沒能成功。
他把自己與外界完全封鎖,根本難以接近。
而我試圖溝通他的時候,也沒有任何回應。
很有可能是他的抗拒和警惕。也不排除是因為他現在在沉睡中,所以才不回應。
不管怎麽,還得多做幾次嚐試。
以後每周來三次。”
程一鳴:“這麽看來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最起碼看起來在禹清醒著的情形下他是絕對出不來的是吧?”
“世上沒有絕對的事。”聞醫生,“我給你開一些藥,你要按時吃。
不過,情緒也不必要太緊繃,這樣反而不利於病情。”
謝禹表情溫和,道了聲謝。
和聞醫生約好了下次治療的時間,他們告辭離開。
車上。
“不行,我這段時間得看著你,不能讓你一個人。
你先搬過來和我住。”程一鳴嚴肅開口。
謝禹雙手十指指尖搭在一起放在腿上,有些好奇的看著窗外飛速倒湍景象,對於灸話置若罔聞。
“跟你話呢。
你這子,怎麽越來越悶。
就你這樣,怎麽追女孩子?
你之前的那個女孩子,叫徐……對了,徐未晚是吧。
你覺得舅舅應不應該去見見她啊?
應該去的吧,畢竟你做出了……嘖嘖嘖,我怎麽覺得這麽心虛呢。”
“徐……未晚。”謝禹的聲音非常輕,輕得還在絮絮叨叨的程一鳴壓根沒有聽到。
“這是您現在的名字嗎?
我的殿下。”
“嗯?你什麽了嗎?”前方紅燈,程一鳴停下車,順勢就扭頭看了自家外甥一眼。
這一眼卻看得有些愣,莫名道,“話你怎麽沒戴口罩?
還有,你手上的白手套怎麽回事?你哪裏搞來的?
戴著幹嘛?”
“謝禹”抬了抬手,笑了笑,“剛才在那個醫師那兒拿的。”
程一鳴對上外甥這個很是燦爛的笑容,不知怎的,反而覺得……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