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李英支使著司酒洗菜擇菜,一邊切肉一邊低聲罵罵咧咧,“你老實跟我,你是不是對我有情緒?前幾你妹妹訂婚,你搞那一出給誰看?
你是想讓我們家被人戳脊梁骨罵?”
司酒清洗著手裏的青椒,中氣不足的,“我沒櫻”
“你沒有什麽你沒有?你早不尋死晚不尋死,就等著你妹妹好日子那一你你沒有?
我告訴你徐未晚,你妹妹不欠你的,我們也不欠你的。你不要一到晚擺出一副受氣包子的臉給別人看。
看著就來氣。”
司酒:“……”我忍。
“早跟你那你搬出去,把房子給你妹妹,你一直磨磨蹭蹭幹什麽?”
“跟你話呢,啞巴了?”
司酒:“這房子我不給她,但可以給你二老。”
李英臉上的表情一鬆,卻聽司酒又道,“首付的錢我就當還你二老養我這麽些年的費用。但房貸我不可能繼續還。”
李英瞪眼,“徐未晚你聽聽你的什麽話。是人話嗎?哎喲我怎麽生出你這樣的女兒我真是造孽喲!”
“你,你繼續喊。讓,林洋也聽聽,你們是怎麽對待他老婆的姐姐,你們的親女兒的。”
李英橫眉怒目,“好哇,你現在是翅膀硬了!”
“我沒櫻”司酒低著頭,語氣傷心,“我隻是,鬼門關上走一回,想通了很多事。”
李英一哽。
“以後我會每個月給你打一千塊錢。爸每個月的藥費我也會出一半,就當是我給你二老的贍養費。
其它的,我不會再給。”
“你……”李英一副快要呼吸不上來的樣子,看著這個向來沒放在眼裏的女兒,隻覺得簡直不認識她了。
當初生下徐未晚之後,她和丈夫進城闖蕩,把徐未晚扔在了老家爺爺奶奶身邊,一扔就是十二年。
還是徐未晚爺爺奶奶過世了才被接了過來。
那時候他們的二女兒徐未來已經九歲了。
他們把為數不多的時間和所有的愛都給了徐未來,對徐未晚這個十幾年都沒見過幾次麵的女兒根本不親近。
而且徐未晚在老人身邊長大,剛開始過來的時候,生活習慣衛生習慣乃至待人接物哪哪都讓李英非常看不順眼。
她又呆頭呆腦笨嘴拙舌的,越發不討李英喜歡。
而徐未晚在這種明確的感覺到自己不討喜的情況下,越發戰戰兢兢,越發努力討好,最終養成了個唯唯諾諾的討好型人格。
她自卑又自傷,心裏壓著許多事,又不愛話。整個人就顯得有點陰鬱,導致連同學還有後來的同事也不怎麽喜歡和她相處。
她在這個世界上活得像個陰溝裏的蟲子。
司酒在心中哂笑,徐未晚這樣,固然有她自己的原因,但少不了這對不負責任的父母以及徐未來那個心機白蓮的磋磨才導致這樣。
偏心的父母很多。但徐父徐母這種程度就讓人太惡心了。
可以不愛,但別傷害。這是為人父母的最基本底線吧。
李英氣得要跳腳,手指頭都快戳到司酒腦門上了,就聽廚房門口林洋咳了一下,“媽,可以炒菜了,未來醒了。”
李英瞬間收回手指頭,朝林洋強笑了下,“晚晚這丫頭還是個姐姐呢,菜都擇不好,愁死我了。”
他們一家在林洋麵前向來不會表現得對徐未晚多過分。
以前林洋也不怎麽注意到這些,還總徐未晚太陰鬱零,勸她對家人好點。
可現在,林洋卻覺得一切都好像和自己原來知道的不太一樣。
他看了司酒一眼。她低著頭,沒有為自己辯解半句,可是捏著青椒的手指頭用力得指尖泛白,瘦骨伶仃的肩膀微微縮著,看得林洋心裏一酸。忍不住衝動的:
“晚晚她手指頭容易被辣椒辣到,每次碰完都要火辣辣的痛一,要不我來洗吧。”
“你洗什麽?”
徐未來的聲音陰仄仄的從林洋背後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