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希望,從來沒有認識過你。”鍾定邦不為所動,冷冷地說完這句話,便掛了電話,並把買來的卡摳出來,隨手扔到了地下。
姚芊芊心如刀割,不斷地回撥電話,可是提示的都是空號。
她鍥而不舍,撥打了許久的電話,直到手機沒電自動關機,再也撥打不出去了,才抱著手機哭了個死去活來。
鍾定邦人沒有死,可是恨極了她,對她再無一點的情誼。
而她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都不知道,隻得到了決裂的通知和恨意,還有鍾定邦對和她過去的否定。
鍾定邦那人由來心軟善良,一向做不出什麽恩斷義絕的事,可是他現在對她說了這樣的話,表明了什麽?表明了發生了一件事,讓他堅定了決心。
姚芊芊一刹那間想去找鍾定邦,可是她摸摸自己斷了的腿,又拿鏡子看了看鏡子裏那個憔悴的麵容,慘然而笑,放棄了。
她這個樣子,怎麽敢去見他。
那個電話說的,讓她不斷地失去,原來失去的不是人,而是人對她的真心愛護。
姚芊芊悚然而驚,哭了很久,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如果她再做什麽,下一個就是自己的父母中任何一個了嗎?他們是生她養她的父母,也會對她失望進而遠離了她嗎?
姚芊芊隻是想了一瞬,便將這念頭壓了下去。
鍾定邦已經走了,她不想再賭。
文綠竹接到高開賢的電話,問她還要不要審片,文綠竹二話不說拒絕了。
今年年底,她之前買下的小說中,有一部玄幻電影要上,瞄準的是聖誕節和元旦這兩個市場,此時正在剪片。高開賢問她,就是問要不要看剪片後的成品。
文綠竹拒絕,是因為她現在進入了懷孕第六周,孕吐反應開始了。每天早上起床都會覺得惡心想吐,一天裏時刻都有嘔吐的欲|望,總之,她現在什麽都不想做了。
“辛苦你審片了,確保影片劇情完整,敘述精彩,節奏緊湊,特效過關,3d效果逼真,沒有********就行。”文綠竹說了幾個自己審片的要求。
其實商業大片要的,無非就是這些點。這些點一旦達到,縱然無法成為經典片子,也絕對是良心之作,票房不會差。
高開賢將文綠竹說的要求一一記了下來,如果是過去,他肯定不會這麽重視文綠竹的話。但是網絡小說影視化,富德傳媒已經做了三部片子,兩部電視劇一部電影,均是爆紅。尤其是電影,賺的簡直是去年其他影視的總和。
這證明了文綠竹的確是有眼光的,策略也正確,因此文綠竹對電影的要求,他覺得十分需要重視。
文綠竹說完了,高開賢還讓她重複一遍,讓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得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最後道,“無論什麽電影,要求大致都是這樣,能做到電影就不會差,我的要求就這樣啦。”
她胃裏傳來惡心感,因此顧不得多說了,馬上掛了電話跑到洗手間去吐。
吐完了,文綠竹癱坐在沙發上,摸著自己的肚子喘氣。手臂不小心碰到胸|部處,感到一陣陣脹痛,連忙移開手。這兩天開始,胸|部明顯大了些,可脹痛不已。
她躺了一會兒,惡心的感覺沒了,人卻很困了,便起身回房,關上房門睡了過去。
睡了不知多久,文綠竹醒過來,隨手伸過去按了個鍵,房中就流瀉出輕柔的音樂。她閉上眼睛,緩緩聽著音樂,又躺了一陣,徹底醒過來了,這才慢悠悠地起來。
下到二樓,見謝老太太和亮嬸在說話,文綠竹便走過去坐了下來。
“湯應該好了,我給你盛些過來。”亮嬸起身進了廚房。
謝老太太問,“有沒有什麽不舒服?”
“經常想吐想睡覺……”文綠竹說道,“別的症狀倒沒有。”
她覺得不大對勁,之前原主懷上豆豆菜菜的時候,反應似乎並沒有這麽大啊,怎麽她這回才第六周就這樣了?
“這是正常的,隻能受著了。昨天我跟你奶奶還說了,似乎有止吐的偏方,但也不知道可信不可信,事關孩子,還是不信的好。”謝老太太說道。
文綠竹點點頭,“那也是。”
這時亮嬸端了一碗熱騰騰的雞湯出來,笑道,“我是跟劉彩學著煲的蓮藕土雞湯,綠竹嚐嚐味道。”
“謝謝亮嬸――”文綠竹笑著道謝,又看向謝老太太,“媽你也喝兩碗啊……”
謝老太太擺擺手,“我一碗都喝不下,還兩碗。”
她這把年紀了,吃不了多少,而且每餐都定時吃,極少需要加餐。
文綠竹就不同了,她這時正是需要時常加餐的時候,多吃兩碗才是。
“爸去哪兒了?”文綠竹問。
“哦,跟你們村裏的老人討論風水去了……”謝老太太搖搖頭。
文綠竹笑笑,便吃起雞湯來。雞是養在山地上的土雞,蓮藕是新挖上來的藕,很粉很甜,文綠竹一連吃了兩碗。
她吃完之後,連忙站起身,“我到隔壁走走,省得吐出來了。”
亮嬸拿起裝好了的一個大保溫壺,“我陪你過去,順便把湯送過去,你姐姐也該喝些湯了。”
文綠柳到底還是住在娘家,不過住在了一樓。她的肚子大起來了,文媽媽不敢讓她一個人住三樓,強力鎮壓她住在一樓。
才走到門口,就見文媽媽急急忙忙抱了兩大床破舊的棉絮從屋中走出來。
文綠竹不由得吃驚地問,“媽你抱著棉絮上哪兒去?”
“天氣預報說要降溫,我把棉絮放豬欄裏,別讓那兩頭要生的母豬凍著了。”文媽媽說完就急急地走了。
文綠竹見狀聳聳肩,和亮嬸走進娘家,見周福寧抱著晨晨逗弄,文綠柳和劉晴分別拿了個鈴鐺在晨晨跟前搖,逗得晨晨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咿咿呀呀的,可又說不出話來。
“亮嬸拿了湯過來,大家一起喝――”文綠竹笑著說道。
周福寧看見了,把晨晨放在劉晴懷中,連忙起身接過那保溫壺,又對亮嬸再三道謝,笑道,“我們這裏還有湯,亮嬸你太客氣了。”
“沒事,煲得多了就大家都喝些,冬天來了,正是滋補的季節。”亮嬸笑笑,逗了逗晨晨就回去了。
周福寧拿了小碗到園中桌上,盛了幾碗湯示意大家喝。
文綠柳正到加餐的時間,便不客氣吃了起來,“藕是早上新挖上來的吧?很粉很好吃……”她現在食量和文綠竹一樣,都很大,因此一連吃了兩碗。
才吃完湯不久,文爸爸捧著兩個柚子和托著一根金黃色的甘蔗回來,“你們常日坐著沒事,吃些柚子甘蔗解悶吧。”
“小姑丈最好了……”劉晴笑嘻嘻地說完,便接過柚子去開了。
文綠竹卻盯著甘蔗出神,今年這還是第一次吃上甘蔗呢。
文爸爸拿著甘蔗到一邊,找了甘蔗刀出來洗幹淨,便開始削皮,削好一段,便讓文綠竹去洗手握了,給她截了一段啃。
文綠竹和文綠柳都是孕婦,可以吃甘蔗,但是不宜多吃,因此兩人分到的都是短短的一截,吃的並不多。
不過兩人都是才喝過兩大碗湯的人,現在還能吃甘蔗,算是十分厲害的孕婦牌飯桶。
不一會兒劉晴拿著兩個剝好的的柚子出來了,一個已經掰成一瓣一瓣的,放在眾人中間的桌子上。接著看向文綠竹,“這隻拿到隔壁給你公公婆婆他們吃吧。”
“拿半隻過去就夠了,他們吃不了多少。”文綠竹說道。
劉晴於是把手中的柚子掰成兩半,拿了一般到隔壁謝家。
到周五晚上謝必誠和豆豆菜菜下來,又帶來了幾箱蘋果,說是讓人從山東帶回來的,剛從樹上下來,還很新鮮。
文綠竹把蘋果放一邊,想著第二天再處理,自己則拉著豆豆菜菜不住地說話,問他們這個星期過得怎麽樣,有沒有想她。
其實大家每天晚上都視頻見麵,並不是真的一個星期不見麵。但是彼此對至親之人的思念,卻是和常理不一樣的。
豆豆菜菜一一答了,又說有一日中午回家,和謝老太太謝老爺子一起到二伯家裏吃飯的事。謝二哥一家現在也搬進了那裏,離謝宅不遠,不過守衛更加森嚴。
“明善姐交了個男朋友,把爺爺奶奶叫過去說了她男朋友的事。”菜菜說道。
文綠竹失笑,原來是這麽回事,她原先還奇怪,怎麽無端端的一起吃飯,原來是事關終身大事。
她剛想再問,一陣惡心感傳來,連忙飛快地跑進洗手間,在洗手池上吐了起來。
菜菜一看,連忙跟了上去,擔心地叫,“媽媽――媽媽――”
豆豆本來在旁聽著兩人說話的,也連忙跟了上去。
文綠竹說不出話來,隻衝豆豆菜菜擺了擺手,便拚命嘔吐,把今晚吃下去的東西吐了個一幹二淨,這才開了水把東西衝下去,又把嘴洗幹淨。
謝必誠到樓下拿東西的,也聞聲上來了,一把扶住文綠竹,“一直這樣吐嗎?”
文綠竹點點頭,“嗯,正常的孕吐,不用擔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