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超然似乎毫無顧忌,深深地看著她,目光中帶著貪婪和眷戀,“你要幸福啊,你一定要幸福。其實我今天一點都不快樂……”
文綠竹想相信自己看錯了也不行,那樣的目光……
她接連退了三步,一顆心幾乎從胸膛跳出來。
原來梁超然,是對她存著這樣的心思嗎?
可是怎麽可能?她對他,明明沒有如何……他怎麽可能會喜歡上她?
“綠竹……”梁超然眯了眯眼睛,似乎想伸出手摸摸文綠竹的臉。
文綠竹又退了一步,“你喝醉了……”
說完再也不看梁超然,和白綾一起往外走,走出幾步遠,看到在尋找著什麽的伴郎,忙跟伴郎說了梁超然的去處。
看到伴郎去找梁超然了,文綠竹和白綾繞開人群,繼續往前走。
她此時心緒亂得很,並不敢直接就回到席上,隻好找了個僻靜的去處待著。
“白綾,剛才――”默默地站了半晌,文綠竹猶豫地問。
白綾聳聳肩,“你沒看錯,的確是那樣。”
“可是……”文綠竹搖搖頭,歎口氣,“這太難以置信了,我應該沒有對他做出過什麽讓人誤會的事。”
白綾笑道,“喜歡一個人,有時不需要那個人做什麽。”
文綠竹默然,是啊,喜歡了就是喜歡了,並不因為他做了什麽才喜歡。
她和白綾站了很久,站得腳都麻了,這才冷靜了些,起身往回走。
可是才走入酒席中,就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
“怪不得結婚了還邀請前女友。原來是因為始終深愛著前女友……”
“噓,別說了,新娘幾乎要抓狂了!”
“聽說新郎和周妍分手,是因為新娘小三插足,還是被捉|奸|在床的!今日這一出,可算是報應不爽了。”
“那還真的是報應不爽,一輩子隻有一次的婚禮。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新娘這輩子每回想一次。可能都要吐一次血。”
文綠竹和白綾麵麵相覷,都覺得心情沉重,似乎出了了不得的事。
“你好。請問發生了什麽事?”文綠竹上前去問道。
以她原本的性子,她是絕對不會問,而是假裝沒有聽到,不去管閑事的。可是剛才發現了梁超然對她的情意。她心中亂成一團,覺得曾經虧欠過很多人。此刻便忍不住問清楚。
“啊……”被她問了的那位女士臉色一下變了,看清楚了她的樣子這才拍了拍胸膛,“你這裙子……嚇死我了,我以為你是那位前女友周妍呢……”
文綠竹腦海裏似乎抓住了什麽。她剛要想下去,就聽那女士壓低聲音道,“剛才新郎喝醉了。
上次梁超然在公司裏供職,出了那樣的事雖然丟臉,並不會有很大的影響。
可是這次,是在婚宴上,梁超然父親的同事來了一部分,都是公務員,梁超然自己也打算考公務員的,還不知道這會不會影響到他進入官場。
不過,如果不是他移情別戀,也許一qiē都不會發生。
周妍愣了愣,半晌慘笑,“他怎麽想我?那他有沒有沒有想過,我是怎麽想他的?”
明明說好了一輩子,他卻中途退出,愛上了別人,又娶了另一個。
少年時那些諾言都是假的嗎?曾經的不顧一qiē,曾經的刻骨銘心,曾經的真摯愛戀,最後都成空。
他毀約在先,怎能怪她後來的殘忍?
文綠竹看到她這個樣子,點點頭,問,“當初你和梁超然幫過我,你現在想我怎麽報答你們呢?”
聽了文綠竹的話,周妍的臉色一下變了,她看向文綠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這是她說出來的話。
良久,她怔怔地笑了,“這才是你的真麵目吧?狠起心來,無人能及。”
文綠竹聽了她的話,抬頭看看四周,“進車子裏坐著說吧。”
周妍默不作聲地解了鎖,自己先坐了進去,文綠竹也坐了進去,沒讓白綾進來。
“你今天利用我,肯定是蓄謀已久的。由此可知,你心裏也恨了我很久。再根據你的想法推理一下,你肯定覺得當初的我狼心狗肺吧。與其讓你心裏總咽不下一口氣,我不如主動賠償點什麽。”文綠竹淡淡地說道。
周妍冷笑,“你覺得和我相愛至深的戀人,價值多少錢?……你嫁得好,談起賠錢的事,倒是輕巧。”
“如果賠償,我會拿我自己的錢賠償。至於說價值多少,”文綠竹說到這裏看向周妍,“你覺得沒有我,會有另一個嗎?”
一個人如果要變心,總會變的。不是她出現,會有另外一個。
周妍沉默下來,“世界上沒有如果。”
“那你開價吧。”文綠竹沒有爭辯。如果周妍認定了是她的錯,她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周妍看向文綠竹,突兀地問,“你覺得我今天做錯了嗎?”
文綠竹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我想梁超然一定會知道的。”
周妍渾身一震,低下了頭。
文綠竹想了想,又道,“……梁超然打電話跟我說婚訊時,我問他和你還有沒有可能。他說曾經深深地愛過你,可現在心裏有了另一個人,如果仍然和你在一起,就是對你的辜負。他舍得辜負姚月,卻舍不得再辜負你。”
周妍一下子抬起了頭,看向文綠竹,痛苦地搖搖頭,“不……”
文綠竹看著痛苦的她沒有再說話,已經走到這個地步,她不想企圖說什麽了。周妍認為是她錯了,姚月也認為是她錯了,她再多說什麽,都會變成別有用心。
“那又有什麽用,又有什麽用……”周妍捂著臉,低低地哭了起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