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橋出了會所,眉頭就皺起來。他也以為文綠竹不是那樣的人,可是她現在做出的事讓他看得分明,她分明就是那樣進門就折騰的人!
才剛剛嫁進來,就插手夫家的事業,這真不是個明智的舉動。
難道是仗著謝四叔的寵愛,才這樣為所欲為?
可難道不是正因為謝四叔寵愛她,所以她做的每一步才要小心翼翼一些,不要留下話柄讓謝四叔難受嗎?
不然,謝四叔和那個被王梓萱迷得神魂顛倒的方同文,又有什麽不同?
白之橋思索了一下,發現謝家竟沒有一個人對文綠竹插手富德傳媒表示過不滿……也許是謝家人願意讓她折騰。
白之橋閉了閉眼睛,想起那對可愛的龍鳳胎,歎了口氣,希望文綠竹對得住謝家人對她的看重,做出點成績來,別真被人看低了。
文綠竹這邊並不知道外頭對她已經傳言紛紛了,外婆明天下午準備做手術,她準備跟去醫院陪著。
今晚,大舅、二舅和二舅媽都會來到北京,大姨二姨也來,文綠竹、文誌遠和文綠柳三兄妹自然要去接機,並安排住宿。
曾老爺子打電話過來,讓文綠竹將人帶到曾家去住,文綠竹想到有這麽多人,到時進進出出不方便,便將各種不方便跟曾老爺子說明,委婉地表示還是讓人住酒店的好。
曾老爺子想到自己兒孫對這些親戚的真實態度,便同意了。
掛了電話,他坐著想了一會兒。
文綠竹和謝必誠回門那日上門來一次,估計也看出來,曾家年輕一代,並沒有什麽人真心要和他們走親戚的。
他當日是存了試探的心思的,什麽也沒有說,想看看有多少人會留下來。
沒想到真讓他失望,隻有個曾維乾留下來。
而曾維乾留下來,絕對不是因為親戚關係。而是因為謝必誠。
這讓曾老爺子自覺丟了好大的臉,心裏也有些發冷。
如果他妹妹曾忘語沒有走丟,嫁得好好的,家世和曾家不相上下。兒孫輩還會這樣冷淡嗎?
不會,他們會親如兄弟一樣,是最好的盟友。
曾老爺子歎口氣,這並沒有什麽錯,隻是利益至上到如此程dù。甚至連他的麵子也不給,讓他特別心寒而已。
文綠竹也心寒吧,所以專門打電話過來,說不讓人住過去。
“大哥,你在做什麽呢?”外婆走進來,看到曾老爺子坐在電話旁的沙發出神,便問道。
曾老爺子一下回過神來,看向這個他抱愧了幾十年的妹妹,心裏一陣陣發酸。
文綠竹和謝必誠各開一輛車子,到機場才發現人數比原先說好的要多!
大姨和二姨。各帶了一個女兒和一個孫子,女兒還好,成年了,要說來幫忙的也真幫得上忙。而小孫子呢,不過兩三歲,還得人照顧呢!
口中說著是來幫忙的,卻又帶上兩個小的,這算什麽事!
文綠竹脾氣好,看著這人員配置也是氣得不行。
大姨看著兩輛車子,皺著眉頭說道。“綠竹,你是怎麽辦事的?連車子都不夠?”
謝必誠眸光微冷,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大姨還要出口的吐槽便收了回去,她眨眨眼。有點兒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有點怕這個英俊的年輕人。
二舅媽在旁說了句公道話,“他大姑二姑,你們之前自己說了隻有你們來的,暗地裏幫他們買了票,卻又不願意跟這邊說一聲。怎麽能怪綠竹?”
還是暗地裏買的機票?
文綠竹瞥了一眼她大姨二姨這兩個極品,徹底服了。
人至賤則無敵,她還真比不過她們。
二姨冷笑起來,“知道我們要出發了,就不會臨時打個電話過來問候一聲麽?若打來問候一聲,人數不就清楚了麽?”
文綠竹真的生氣了,看著二姨冷笑,“你坐飛機,要我怎樣問候?難道讓我祝你一路順風?”
“呸呸呸,文綠竹你這臭丫頭說什麽呢……果然是未婚――”她說到這裏,隻覺得被什麽龐然大物盯住了,再也說不下去了。
她伸手抹去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視線看去,看到的是讓她也忍不住臉紅心跳的謝必誠。
陳鬆香覺得自己母親這樣大呼小叫,在表妹夫麵前丟盡了臉,便扯了她一下,不好意思地看向謝必誠,“阿城,我媽說話直率,請你不要介意。”
明明我才是你表妹,你越過我跟謝必誠道歉,還道成這麽赤|裸|裸的挑釁,真的好嗎?
文綠竹在旁看向陳鬆香,見她雙頰緋紅,看向謝必誠時羞澀無比,頓時被雷飛了。
所以別的女人還沒上門來,我自己的表姐竟然就想撬我的牆角了?
“這不是直率,這是丟人。阿城你不要理會我二姨,她這個人就是尖酸刻薄。”王蓮芬嬌滴滴地說道,看向謝必誠的目光柔情似水。
文綠竹:臥槽,撬牆角的一來就來倆,回頭給阿左阿右加工資,讓他們看緊點謝必誠才行。
“王蓮芬你這小娘養的,你說誰呢?”二姨的聲音一下子尖了起來。
罵文綠竹她有壓力,可罵王蓮芬她有的是勁!
謝必誠和文綠竹生得好,一對俊男美女站在這裏,引得很多人頻頻看過來。又有大姨二姨和兩個表姐手撕,就更多人看過來了。
文綠竹覺得謝必誠這樣的人如果被卷入機場撕逼這樣的風波,簡直是罪過,於是首先將謝必誠推進車裏,又隨手招了一輛出租,吩咐出租跟著她和謝必誠的車走,便看向大舅二舅一行人,
“趕緊上車,有什麽回去再說。”
大舅早就覺得臉麵都被丟光了,這時聽了文綠竹的話,連忙竄進謝必誠那車子裏。
二舅和二舅媽也跟著進去了,剩下四個大極品帶著兩個小孩子,剛好三個三個一輛車。
將車開到早就預定好的酒店門口,坐在文綠竹車裏的二姨一張老臉馬上拉長了,“你讓我們住酒店?舅舅家不能住?你婆家也這麽小氣不給住?”
“媽,你這麽說做什麽呢?這不是讓表妹夫為難麽。也許表妹夫家裏不富裕,不夠房子招待我們呢!”陳鬆香連忙幫謝必誠解釋。
文綠竹氣得笑了,“這裏離醫院近,方便大家照顧完外婆回來休息。”
“你們都有車,去哪裏不方便?千裏迢迢來到,讓我們住酒店,斷沒有這樣的道理!”二姨尖刻地叫道。
文綠竹心想,我又不當你們是親戚,可不就是適合讓你們住酒店麽。
她懶得跟二姨廢話,開門就直接下車。
才下車,就聽見大姨喊,“綠竹,快來給出租車錢。”
文綠竹看了鐵公雞大姨一眼,走過去給了出租車錢。
大姨下了車,牽著自己的孫子,衝文綠竹說道,“綠竹,你是嫁到北京的,是主人。我們千裏迢迢來到這裏,是客人。現在客人到了,你作為主人,得負責我們的衣食住行。”
文綠竹暗地裏翻了個白眼,雖然她是打定主意會負擔這一qiē,可是眼下被人叫著負擔,心裏卻不爽了。
這時二姨終於被她女兒陳鬆香弄下車了,她還不依不饒,看到謝必誠也打開車門走出來,便高聲叫道,“你心疼你表妹夫,你表妹夫卻未必知道呢……阿城你說是不是?”
謝必誠覺得自己也算接觸過芸芸眾生,可是這麽嘴碎這麽叫人討厭的,還真是從來沒有遇到過!更嚴zhòng的是,她們還在他眼皮底下欺負他媳婦!
“二姨說話真是口舌生花……曾老爺子最近忙,顧不上招呼你們上曾家去住,二姨明天早上見了曾老爺子,可以提一提。相信以二姨的口才,不但能說服曾老爺子讓大家住到曾家去,還能讓曾老爺子內疚。”
二姨之前被他瞥一眼,就出了冷汗,心裏其實有點怵他的。
可這時見他說話這樣溫柔,兩相對比,那股子害怕沒了,反而覺得自己很受重視,之前一qiē都是浮雲。
她看過去,見他高大俊朗,說話時俊逸清貴的臉上帶著淡笑,完全就是翩翩公子,比電視上的大明星還要好看幾分,當下就心神迷醉。
於是那話,她便每句都聽進心裏去了,遂點點頭,“這是自然,我明天早上就問問他去。”
旁邊陳鬆香看著謝必誠,臉上的紅暈更紅了。
謝必誠衝這母女倆點點頭,便含笑看向大姨,“聽說大姨很能幹,做生意很有一套。曾老爺子分了錢之後,大姨投資,日進鬥金,想來是真的吧?”
大姨也被那雙威儀的丹鳳眼瞥過,膽寒心顫,剛才再看著謝必誠讚自己妹妹,心裏十分不忿,又覺得受盡委屈。這時聽他馬上又讚自己,每一句都說得那麽妥帖,心情馬上轉陰為晴,笑道,“還好,阿城真會說話。”
“我還聽說大姨很豪爽,平時出去大姨總是搶著付賬的。”謝必誠淡笑道。
“哎,也沒辦法,誰叫我們幾個,也就我心思靈活點兒。”大姨被讚得心花怒放,嘴上謙虛道。
二姨和陳鬆香忍不住了,這分明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她是搶著付賬,但是隻是做個樣子。就算最後被她付賬了,她也會跟他們分攤!
她們剛想說話,謝必誠笑吟吟的目光便看過來,頓時讓兩人一腦袋漿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