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綠竹和那個女人一起回到鋼琴練習室，見孩子們正在休息，而菜菜和豆豆都有些緊張的看向門口。
兩小一模一樣的丹鳳眼一看到文綠竹和那個女人走在一塊，都瞪得大大的，接著相視一眼，跑了過來。
文綠竹蹲下來，抱著跑過來的兩小，笑著說，“媽媽有話問你們。”
“媽媽要問什麽？”菜菜眨巴著眼睛看向文綠竹。
豆豆在一旁看看文綠竹，又轉臉去看那個女人，卻沒有說話。
文綠竹笑起來，“等會再問，別怕，有媽媽呢。”
那邊那個女人很快也牽了一個一個胖嘟嘟的小男孩走過來，衝文綠竹點點頭。
文綠竹站起身，牽著豆豆和菜菜，和那個女人走到練習室外麵，家長的休息室去。
坐下來，文綠竹問豆豆，“豆豆告sù媽媽，你和菜菜為什麽打這個小朋友？”
“他欺負妹妹，趁妹妹不注意就抱著妹妹，要親妹妹。妹妹說了不要抱，不要親，他偏要抱，偏要親。而且妹妹上洗手間，他還要去偷看。”豆豆敘事清晰，一下就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文綠竹饒是有心理準備，此刻也變了臉色，她板起臉看向那個被打過的女人。
那女人氣急，“我兒子還沒說呢，怎麽能你兒子說什麽就是什麽呢！”
“就是這樣，明明抱我，還要親我，我不喜歡，讓他不要抱、不要親，他還要過來。”菜菜在旁邊捏著文綠竹的衣角說。
文綠竹連忙握住她的小手，衝她笑笑，然後親了親她。
菜菜得到文綠竹嗬護，露出了笑臉，把腦袋埋進文綠竹的懷中蹭蹭。她以為這次文綠竹要找她算賬呢，沒想到文綠竹還是站在她這邊。
文綠竹又伸手將豆豆拉過來，然後看向那個明明小朋友，柔聲問道，“明明小朋友，你告sù阿姨，菜菜和豆豆有沒有撒謊？”
胖明明看看文綠竹溫柔的笑臉，又看看他母親，一時有些猶豫。
“不要怕，實話實說。”明明媽推推明明。
文綠竹也溫柔地點頭，“嗯，說實話就是，說假話鼻子會變成哦。說真話，阿姨和你媽媽都會保護你。”
明明媽聽到這裏，瞪了文綠竹一眼，但還是對明明露出了笑容，“乖，明明，跟媽媽說真話好不好？”
豆豆和菜菜在文綠竹懷中，都看向明明。
明明終於做出了決定，“豆豆和菜菜說的都是……”接著又解釋，“我喜歡菜菜妹妹，想親親她……像爸爸親婉姨一樣……”
原本靜靜地聽著明明說話的文綠竹，聽到這裏根本維持不住自己的鎮定，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
她不由自主地抬頭看向明明媽，見她臉色漲得通紅，開始喘粗氣，眸中怒火熊熊。
“媽媽，你怎麽啦？”明明小朋友說完，見兩個大人臉色奇怪，不由得問道。
文綠竹看了看明明媽那張就要崩潰的臉，眼疾手快，一把將明明牽過來，柔聲說，“媽媽想嚇嚇明明呢，明明怕不怕？”說著看了明明媽一眼。
明明媽臉色一變，盡量控zhì自己的表情，努力做出和善的表情看向明明，“媽媽沒事。”
隻是她的聲音沙啞，臉部表情扭曲，泛著怒火的雙目發紅，怎麽看也不像沒事。
明明看著，也意識到不妥，眼圈一下紅了，扁扁嘴，就要哭出來。
文綠竹連忙說，“剛才我們去洗手間化了妝，沒想到化得這麽可怕，嚇到明明了。明明媽快去洗手間卸了妝，變成原來的樣子，不許嚇明明。”
明明媽這時已經忍不住了，衝文綠竹點點頭，又摸摸仍有些懷疑的明明，轉身走了。
文綠竹暗地裏舒了口氣，對明明說道，“明明喜歡跟菜菜玩對不對？”
明明點點頭，“嗯，很喜歡。可是菜菜不喜歡明明。”
“這樣啊……菜菜喜歡有風度的男孩子，什麽叫有風度呢？就是想抱她，要問過她，她同意了才能抱……想和她牽手，也要問過她……”文綠竹耐心解釋。
作為一個母親，看到有小男孩要占自己女兒的便宜，她簡直不能忍。
然而明明和豆豆菜菜一樣，年紀小，還什麽都不懂，她總不能訓斥吧。
還好她叮囑過豆豆和菜菜，不許讓異性抱自己、摸自己，看來他們貫徹得很好。
“可是菜菜妹妹不許怎麽辦？”明明繼續問道。
文綠竹心道，當然不許啊，我也不許呢，麵上卻笑著說，“不許就不能抱啊……不過不能抱，不能牽手，但是可以一起玩呀……大家是好朋友，就能一起玩了……”
這時豆豆說話了，“你想不想跟我們玩？”
明明看看豆豆和菜菜，眼中露出期盼的亮光，點點頭，“想。”
“那以後不許抱菜菜，不許親菜菜，不許跑去洗手間偷看菜菜，你做得到我們就跟你玩。”豆豆說。
明明小朋友問，“那我們是好朋友嗎？”
“如果你答應，我們就是好朋友。”豆豆說著看向菜菜，菜菜點點頭，露出笑容，“你不許抱我，不許親我，不許偷看我，我就和你做好朋友。”
三個小朋友很快就說開了，童言童語，文綠竹都有些跟不上思維，就隻在旁邊聽著，不時點點頭，笑一笑。
這時鋼琴老師出來找，文綠竹就讓三個小的回去繼續練鋼琴，自己就說去看看明明媽化好妝沒有。
她麵色溫柔，笑語盈盈，明明小朋友一點都不懷疑，跟著豆豆、菜菜一起，高興地回去上鋼琴課了。
文綠竹往洗手間方向而行，才走近，就聽到了明明媽竭嘶底裏的喝罵聲，“那個臭|婊|子勾引你的對不對？賤人，枉我還當她是閨蜜……”
語氣異常的激烈，劈裏啪啦的，文綠竹猜測電話那頭的人壓根來不及回話，又得聽下一句叫罵。
猶豫了片刻，想起那個胖嘟嘟的明明，文綠竹還是走進了洗手間，敲了敲門。
明明媽轉過臉來，一臉的淚痕，目光通紅，帶著凶光，看起來又是狼bèi又是可怕。
文綠竹指指鏡子，讓明明媽自己看。
明明媽看向鏡子，看到自己可怕的模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將手機掛了，然後蹲下來抱著自己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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